第二十三章：告辭

周雲霆到是清楚核驟變的理論：“那時候核驟變技術的應用已經這麽廣泛了？”

許可笑嗬嗬地道：“看來遇到明白人了。”他抽了最後一口煙，把煙屁股扔進裝了水的金屬盒裏，然後拿了個桃子道：“我問過很多人，他們對核驟變都是一知半解，閑著也是閑著你來給我們講講核驟變吧，嗯……最好講的通俗一點。”

這可是周雲霆的主場，雖然他是個生物學家，不過基本的原子論他還是了解的。他拿了個桃子一邊吃一邊道：“之前的火力發電和水力發電，不光會造成巨大的汙染和生態環境的破壞，成本又大，得到的能量還有限。而煤炭、石油等化石類能源早晚有枯竭的一天，從上世紀開始，人們就開始尋找新能源。

“我們是在上世紀中葉掌握了核裂變技術，核裂變是指一個質量大的原子核，分裂為多個小質量原子的過程，說白了就是原子彈的引爆過程。當時用於核裂變的原料多是鈾，可是鈾的加工工序非常複雜，成本又高又不穩定。在使用核裂變技術的時候，發生過多起核泄漏事件，據說遭受核汙染的區域，兩萬年都不適合人類生存。

“所以在上世紀末期，才加大了對核驟變的研究和應用，並在本世紀初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核驟變是指兩個質量較小的原子，在一定的溫度和壓力下發生吸引和碰撞，從而形成一個更重的原子核的過程，就是引爆氫彈的過程，產生核驟變的原料之一是氘。

“這兩種反應是截然相反的過程，核裂變使用的鈾是一種稀有元素，而氘卻不同，它可以從氫裏提取。我們知道，水是由兩個氫原子和一個氧原子組成的，進一步說，地球上有七成的麵積是海洋，在宇宙中也到處能找到氫原子。可想而知核驟變技術所帶來的電力多麽廉價，它替代石油成為新能源是必然的。”

許可聽的入神，都忘記了吃桃子：“我就說遇到明白人了吧！”

周雲霆繼續道：“核驟變反應過程中，會釋放大量的熱量和光，那個熱量之大會融化任何耐高溫的金屬。所以在核驟變研究的初期，主要是尋找核驟變反應的‘容器’。最理想的狀態，是用引力場控製核驟變反應，可是以現在的科技，根本無法製造強有力的引力場。

“另外，核驟變技術普及後，會產生大量的核廢料，如何處理核廢料也是一個難題。直到世紀初，研究人員用電磁力場成功約束核驟變反應。而核廢料的問題也得到了妥善解決，相信你們也聽說過，那就是用火箭把核廢料運到月亮上。所以核電廠建好後，最大的運營成本就是往月亮上運送核廢料。”

許可接過話頭：“這個我倒聽說過，如果不是為了解決核廢料問題，據說一度電也就幾分錢。”他這才想起手裏的桃子，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道：“可惜核電廠沒有完成智能化管理，我聽說工人們在撤離核電廠的時候，把核設施都關閉了，不然到現在江南市的夜晚依舊會燈火通明。”

說到這裏他找回了主場的感覺：“你們知道大型發電廠為什麽沒有完成智能化麽？”他接著自問自答：“這一點我們隊長看的最透徹，隊長說那是因為迅速完成智能化會淘汰大量的工人。隊長還說電力係統子弟化嚴重，而且非常腐敗，如果過快的淘汰工人，電廠可能會引起罷工等惡性事件。”

馮連長道：“真知灼見。”

許可笑了笑，好像馮連長是在誇他。

說話間三人已經各自吃了個桃子，馮連長又問起六號基地的近況，許可回答的都很含糊，想來是公孫蓉叮囑過哪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馮連長便不再多問，起身告辭。

許可提出送馮連長和周雲霆回去，畢竟兩個人沒帶槍，回去的路上很危險。馮連長沒有拒絕，所謂有來有往，他已經清楚了據點內的虛實，讓許可確認一下他們的藏身之處的情況也沒什麽。

給許可等人送去桃子之後的幾天，周雲霆等三人除了每天出去摘些水果，其他時候都待在爬山虎別墅內。這期間偶爾會聽到市區的方向傳來手雷的爆炸聲，或者喪失的尖嘯聲，想來是公孫蓉等人在跟喪屍交手。

就這麽悠閑的過了五天，公孫蓉等人終於回來了。當時在窗口放哨的是周雲霆，他通知馮連長後，便默默地數對方回到據點的人數。比出發的時候少了三個人，可能在任務中犧牲了。

馮連長像之前一樣，用窗台做掩護，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才道：“今晚穿著護甲睡，時刻注意據點的動向。”

當晚據點到是沒什麽動靜，不過第二天一早，公孫蓉又帶了五個人過來。馮連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們揮手，請他們進來。

這時光線充足，公孫蓉從馮連長到小幺，最後到周雲霆挨個大量了一番。馮連長也看清公孫蓉的長相，之前那次在夜裏的會晤，他覺得公孫蓉沉穩老練，應該怎麽也得三四十歲了，今天卻發現，公孫蓉也就二十出頭。

一旁的周雲霆也在打量公孫蓉，最引人矚目的，是她眉宇間的英氣。不錯的長相，再加上這股英氣，讓公孫蓉頗有些魅力。周雲霆上完學後，立即就從事科研工作，他沒接觸過多少女性，今天他見了公孫蓉，覺得自己好像不自覺的被公孫蓉吸引。

雙方短暫的互相打量後，公孫蓉開口道：“我們今天就從這裏撤離。”說著話她朝後麵招了招手，有兩個士兵上前各放下一箱壓縮餅幹。她接著說：“這兩箱壓縮餅幹送給你們，希望能夠你們返回七號基地。”

馮連長沒有推辭：“多謝。”他輕手輕腳地搬了把椅子遞給公孫蓉：“不好意思，我們這裏就三把椅子。”

公孫蓉接過椅子卻沒有坐下：“據點裏還有半箱子彈和一些手雷，也是留給你們的。這裏太潮濕了，我們離開後，你們可以住進據點裏。”

“那樣不是很禮貌。”馮連長微愣了一下才道。

公孫蓉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們已經準備放棄那個據點。”說完，她突然問周雲霆：“之前就是你想去市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