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斬草要除根

小白一步步走向赤那諾海,所過之處不時有野狼從野草叢和灌木叢中竄出來撲向小白,但毫無例外的在快要碰到小白的時候瞬間消失不見。

電喇叭已經被巴臘琴當做暗器扔出去好幾次了,因為總有狼撲向巴臘琴,巴臘琴覺得手裏的電喇叭比匕首分量沉威力大,於是就順手甩了出去。

扔出去之後這妞兒才想起這是江小白的神器,於是又不管不顧的衝出去把電喇叭撿了回來。後來巴臘琴發現那些撲向她的狼沒等碰到她就消失不見,漸漸地這妞兒也就不害怕了,手裏的電喇叭也不再扔出去砸狼,隻不過這電喇叭已經變了形。

巴臘琴試著用電喇叭吼了一嗓子,結果是卻是啥效果都沒有了,巴臘琴差點哭出來,她不知道把小白的神器弄壞了得咋賠,所以她現在變得特別乖,那變形的電喇叭也被巴臘琴背在了身後,那意思顯然是不想讓江小白看見。

小白可沒心思管巴臘琴的小心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赤那諾海的身上。小白一步步的靠近赤那諾海,隨著距離的拉近,赤那諾海的形象在小白眼中越來越清晰。

嗷嗚嗚嗚!

一波接一波的狼從腦包上衝下來,又一波接一波的消失不見。前幾波還是健壯的大公狼,後麵的就換成了母狼。當三隻體態優雅健美的母狼一起衝向小白之後,一滴眼淚從赤那諾海的眼角流了出來。

小白停在了土堆下方,他仰望著赤那諾海,從這個角度看去,赤那諾海威風極了渾身散發著原始的野蠻和冷酷的氣息。

小白:“我說過你拚不過我的,你的手下都沒了,連你的母狼也沒了。你現在隻剩自己了,你可以走,我希望你不要再回來了,好嗎?”

“啊。”

巴臘琴叫了一聲,小白並沒有回頭。在麵對猛獸的時候,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麽也最好不要回頭,最好一直麵對著它。

其實也用不著回頭,小白已經看見幾隻胖嘟嘟的小狼崽兒跑到赤那諾海身邊。它們有的衝著小白呲牙,有的嗚嗚的叫著,有的則坐在地上用後腿撓著身體。

在這幾隻狼崽出現之後,土堆下麵又湧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狼崽子,小白快速掃了一眼發現,這群狼崽子大約有三四十隻的樣子。

一兩個月大的小狼崽子和小奶狗的樣子差不多,盡管它們衝著小白呲牙,但那樣子實在不能說嚇人,用現代詞匯來形容就是奶凶奶凶的。

赤那諾海的眼神不再專注的盯著小白了,而是頻繁快速的瞟著身邊的小狼崽子。

小白:“帶著你的孩子,和你們這一族的後代走吧。”

赤那諾海:“放我走?”

小白:“你走吧。”

赤那諾海低聲嗚嗚了幾下,那些小狼崽不再喧鬧,它們乖乖的閉上嘴巴學著赤那諾海的樣子倒退著下了土堆。小白跟赤那諾海保持同樣的節奏,一步步走上了土堆。

呼啦啦!

一杆飛馬旗憑空出現在小白手中,當赤那諾海領著一幫小狼崽退到草叢中之後,小白將手中的飛馬旗插在了土堆上。這代表著江小白在和赤那諾海的角逐中獲勝,腦包的歸屬權被小白攥在了手中。

站在土堆上麵放眼四望,巍峨的達蘭喀喇山就在眼前,遼闊的敕勒川盡收眼底。難怪疊羅施等人反複告誡小白一定要占據腦包,現在一看這還真是個戰略要地。

西億歐:“小白,我調閱了有關地理資料才知道這達蘭喀喇山有多重要。達蘭喀喇山東起伊克圖爾根河(呼和浩特大黑河),西至石門水(包頭昆都侖河),綿延長達五百餘裏,縱深達一百餘裏。自夏商周、戰國、秦漢以來就是中原和草原的分界線,也是當之無愧的戰略要衝。”

“如果把達蘭喀喇山比作突厥的門戶,那麽山下這塊高地就是門栓和門鎖,疊羅施的牧場和牙庭就在距此一百多裏的漢代的五原郡(包頭),由此可見這塊高地堪稱是疊羅施牙庭的雄關鎖鑰。”

“占據此地可以說是進可攻退可守,不動可震懾四方,實在是建立白馬部牙帳的不二之選。”

“這高地三麵緩坡頂部占地極廣,隻需加以修整就可變成阻擋騎兵群突擊的戰壕壁壘。高地頂部可以修築城池,居高臨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塊根基之地,無論是對你還是對白馬部,亦或是對咱們所肩負的使命而言,都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絕對是必取之地。”

“所有的理由加在一起,再加上一天比一天厚實的霜露,一天比一天寒冷的氣溫,迫使我們在下第一場雪之前必須搶占此地,並建起能讓五百人安全過冬的隱蔽所和儲存物資的倉廩或洞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咱們那些人因為饑寒而損傷一個。”

“小白,你不該放它們走的,那狼王是一定會回來的。快的話今晚就可能回來,慢的話等那些小狼能自己捕獵的時候它就會回來,到那時它會用遊擊戰法對付你的。腦包是我們的是根基之地,不能有一點閃失,你。”

西億歐沒有再說下去,五個子係統也很罕見的保持了沉默。

巴臘琴:“江小白,你不能把赤那諾海和他的崽子們放走,隻要頭狼不死隨時可以組成新的狼群。赤那諾海不用跑出多遠就能重新擁有一個狼群。可能沒有這麽多,但它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一群群的向你撲來。它們會偷襲、設伏、避開你襲擊別的人和牛羊馬匹,它還會用一些狼**你離開這裏,然後再領著其他的狼重新攻占這裏。”

小白:“他隻是一隻狼啊。”

巴臘琴:“草原的狼其實是我們草原人的師父,我們從它們那學會了狩獵、打仗,也學會了在草原上活命的各種手段。它們其實是騰格裏派到人間的,它們是騰格裏的眼睛,我們做的好它們不會把我們怎樣,我們做的不好惹騰格裏發怒,它們就會代表騰格裏懲罰我們。不要小看赤那諾海,它不比人差多少。”

小白:“我知道,讓我想想。它們去哪了,這麽快就不見了,它們從哪走了?”

巴臘琴:“達蘭喀喇山上應該有它們挖好的巢穴。太陽都偏西了,風也涼了。赤那諾海帶著那麽多小狼崽子不可能走多遠的,一定是躲起來了。”

西億歐:“赤那諾海就在腦包和達蘭喀喇山山體的連接處,距離你這裏約有五六裏遠。那裏全是狼挖出來的洞穴,有的洞穴很大很深互相連通,憑人力想要徹底消滅他們很難,用二子可以瞬間收了它們。”

小白知道西億歐和巴臘琴說的都對,但小白就是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嘟,嘟嘟嘟!

山下響起了號角聲。最先衝上腦包的是戒色、色爺和巴拉虎,大青馬跑在他們三個的最前麵。

跟在這三人身後的鐵匠木匠和石匠率領的三十精銳,還有十幾個伯克。色爺催馬衝上腦包之後就從馬背上飛了起來直撲小白,沒等小白張嘴辯解就被色爺抱住,此時的色爺哪裏還有半分色老頭的猥瑣樣,現在的他摟著小白就像是老母雞抱著小雞仔一樣。

巴拉虎和十幾個伯克在聽了巴臘琴的訴說之後,一個個圍著土堆趴在地上向小白磕長頭。小白問過之後才知道,這些人當中竟有一半被赤那諾海禍禍過,有那麽三四個博客的親人還被赤那諾海咬死過。這麽多年了這些人想過要報仇可就是沒敢動手,如今看見小白一個人就把腦包奪了回來,巴拉虎和這些伯克全都服氣了。從這一刻開始,這些伯克才真正的把小白當做自己的主人。

小白看著巴拉虎和伯克們四處踅摸,他知道巴拉虎是在找狼的屍體,小白隨手一指,眨眼之間一堆硬邦邦的狼堆在土堆下最大的草窩裏,草草一數大概得有個五六十隻。

這下子巴拉虎和伯克們立刻來了精神,直接衝到草窩裏對著一堆狼又踢又打,小白想要製止卻被色爺攔住。

色爺:“他們被赤那諾海這群狼禍害苦了,讓他們打兩下解解氣。放心,草原人知道狼皮的珍貴,不會弄破的。木匠、鐵匠、石匠,領著人搜索周圍,派三個人回去報信。巴拉虎,教你的人趕緊紮營。”

巴拉虎:“賀蘭啜,狼王沒在,狼王跑了!”

色爺:“那又怎樣?”

巴拉虎:“那是不行的,狼這東西最記仇了,他一定會來報仇的。我們占了這地方也會住的不消停的。必須除掉它們。”

色爺:“跑都跑了,現在去哪裏找?”

巴臘琴:“赤那諾海沒跑遠,它帶著幾十個崽子呢。小狼崽子不可能跟著它跑很遠,一定是被它藏進了洞裏,這時候赤那諾海應該是給小狼崽子們捕獵去了,洞裏沒大狼,先把崽子抓出來等赤那諾海回來就用狼崽子引誘它來送死。”

巴拉虎和一幫伯克嗷嗷的答應著縱馬衝向腦包和達蘭喀喇山山體的連接處。小白想要阻止卻再次被色爺攔住。

色爺:“郎君不可有婦人之仁,和狼相比人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長遠之計,必須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啊。”

小白:“我是怕他們出危險,不如叫木匠領人護著他們,萬一赤那諾海回來也好有個準備。”

色爺:“這是應該的。”

巴臘琴:“江小白你別擔心,我們草原上人知道怎麽掏狼崽子,你等著。”

腦包上熱鬧起來,鐵匠和石匠領著人開始紮營,色爺站在土堆頂上一邊發號施令一邊讚不絕口。

色爺:“這地方太好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處堡壘哇!好地方,真是好地方。”

江小白和戒色騎在馬上看著巴臘琴和巴拉虎領著一幫伯克掏狼崽,草原人掏狼崽真的很有一套,他們隻需看看洞口外的環境就能判斷出動力是不是有狼崽子。

小的洞口兩個人配合,一個人脫了臃腫厚實的皮袍子往洞裏鑽,一個用繩子拴住那人的腿在洞外拽著以防萬一。

沒一會的功夫動力的人就不住聲的喊:“拉出去,把我拉出去。”

洞外的人一隻腳蹬著洞口,雙手用力拽著繩子往外拉。當鑽進洞裏的人被拉出來之後,他的手裏死死地掐著兩隻小狼崽子。

“好多狼崽子,還有兩個月大的,咬人撓人,不好抓哇!”

巴臘琴:“點火,用煙熏他們。每個出口都站上人,木匠大叔,你的人拿著弓箭,要是有小狼從別的動口跑出來你就射,反正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木匠看了一眼小白,在見到小白點頭之後,木匠才下令做好準備。一把把的野草被點燃後塞進洞裏,沒過多久,一股股的青煙從不同的地方冒了出來。

巴拉虎:“出來啦,用馬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