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開始布局
小白本想把自己的想法跟溫彥博好好說說，組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那個嫁到突厥的義成公主和賀若懷安到底啥關係，還有就是要了解一下那個被疊羅施忌憚的叫做夷男的鐵勒小子。沒想到剛說幾句話，溫彥博就變得昏昏欲睡，畢竟他年紀大了又受了這麽多的罪，這身體差一點就被掏空了。
溫彥博的樣子讓小白很是心疼，趕緊叫小蓮給溫彥博鋪好床榻。小白親自服侍著溫彥博喝了碗熱湯，直到溫彥博安穩的睡著之後，小白這才悄悄退出大帳。
色爺衝小白豎起大拇哥，那張老臉上全是對小白的讚許。小白嘿嘿一笑領著戒色和色爺來到帳外的草地上，不想迎麵碰上了巴拉虎。
巴拉虎：“恭喜主人，我早就知道珂羅啜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也是個善良的人。從他能把巴臘琴教的能背詩懂道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如今珂羅啜成了主人的師傅，那主人就會更加睿智了。大家都過來，和我一起拜見我們的主人。”
呼啦一聲，巴拉虎領著一幫人跪在小白麵前。在問過巴拉虎之後小白才知道，這幫人都是附近的伯克。小白對巴拉虎的聰明非常滿意，這都不用小白吩咐巴拉虎就知道領著村幹部來見領導了，這人才必須得重點培養啊。於是，小白領著巴拉虎和一幫草原村幹部玩了起來。
小白可不是瞎玩，牛羊成群的草原讓小白這個資深獸醫的感覺變得異常靈敏。由於之前一段時間在趕路沒多少空閑，現在終於初步安定了，小白也有心在這幫草原人麵前露一小手，於是那些有傷病的牛羊戰馬陸續被送到了小白這裏。
小白指手畫腳的讓巴拉虎和一幫伯克幫他豎起木樁，再把需要救治的牛馬拴在木樁上。
巴拉虎是個合格的部下，他這一去一回不僅帶回了穆特和他弟弟財物，還把自己的家人和十個手下的家人一起到了這裏。一看這節奏就知道，巴拉根這是打算生做江小白的人，死做江小白的鬼了。
巴拉虎還帶來的這十幾個伯克都是放牧的好手，一見小白這架勢就知道他要幹啥，那都不用小白吩咐立馬一擁而上伸手幫忙。
古代的草原上除了可汗之外最讓人尊重的有兩種人，一個是喀木，他們是溝通神和人之間關係的使者。另一個就是醫者，草原上的醫者和中原的醫者不同，中原的醫者分治人的和治牲口的。而草原的醫者卻是連牲口帶人一起治。
草原地廣人稀，除了畜牧業其他啥啥都不發達，能遇到個會看病的那絕對是天神顯靈上輩子積德，誰還會挑揀是獸醫還是人醫。
在草原上，這些醫者剛把小牛犢子小馬駒子小羊羔子給拽出來，緊跟著手都不擦去去給主人家的女人接生。這在現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在古代的草原上太正常不過了。還別嫌棄，就算是這樣的條件也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小白拎著一隻半大羊的兩條後腿抖摟幾下，那隻剛才還疼的打哆嗦眼瞅著就要沒氣兒的羊突然變得活蹦亂跳。小白一撒手那羊咩咩叫著跑去吃草了，這場景頓時把這些草原村長們給震住了。
當小白挽起袖子把手伸進一頭肚子鼓的跟氣球一樣的大蠻牛嘴裏搗鼓幾下，然後大蠻牛哇的就吐出一堆黃綠相間的雜物，那肚子眼見就縮了回去之後，這幫村長看著小白的眼神就像見到了騰格裏一樣。
小白：“牛羊是騰格裏賜給我們禮物，有了牛羊我們就有了吃的和穿的，我們要懷著感恩的心情對待牛羊。是它們獻出了血肉讓我們不挨餓，是它們獻出了皮毛讓我們不受凍。我們在吃肉的時候要知道這肉是怎麽來的，我們在穿上皮袍子的時候也要清楚是誰給了我們溫暖。”
巴拉虎：“主人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嗎？”
眾村長：“嗷嗷。”
小白：“我們要心懷感激，要虔誠的感謝它們。在它們活著的時候要讓它們吃飽吃好，要讓它們快樂。它們想吃什麽草就讓它們吃，它們喜歡誰就讓它們去喜歡，它們喜歡打滾就讓它們滾個夠，就算一隻羊喜歡上了一頭牛也不要阻止。要知道，它們來到世上的時間本就不多，我們就是要讓他們在短暫的生命中獲得更多的快樂，最後高高興興的死去，高高興興的魂歸騰格裏。這樣，當他們再次回來的時候，也會對我們心懷感激，也不會有那麽多怨氣。如此一來，善就可以代代循環。我們草原上的人和草原上所有的生命，就會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我們的草原就會到處充滿祥和。咦？我說的不對嗎，你們怎麽都趴下啦？”
巴拉虎和眾位村長抬起頭來，小白發現這些人的臉上全是淚水。
小白：“你們這是被我的話感動了？”
巴拉虎：“我的主人，您是騰格裏派來拯救我們的。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黑暗中的明燈，為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指明了方向。您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冬夜裏的篝火，為我們送來了溫暖和光明。我的主人，您的目光充滿了憐憫，你的內心全是仁慈，請您接受我們這些迷途羔羊的敬仰吧，請您帶領我們脫離苦海，走向天堂吧。”
眾村長：“請您接受我們這些迷途羔羊的敬仰吧，請您帶領我們脫離苦海走向天堂吧，我的主人。”
小白：“我咋覺得，我有可能會成為精神領袖或者是鞋教頭子呢？”
戒色：“阿彌陀佛，郎君一席話也讓貧僧頓有所悟，請郎君把這些人交給貧僧吧。”
小白：“好計謀，一個信奉佛祖與世無爭的突厥人，一個打他左臉他把右臉也伸過來讓你打的突厥人絕對是特好的突厥人。戒色，這個重任交給你了。你要用佛法感召所有突厥人，要讓所有突厥人都沐浴在佛光之下，要讓他們成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好人。你要讓他們知道，隻有做到這樣他們的今生才會無憂無慮，他們才會獲得幸福的下輩子。戒色，你任重而道遠啊，要努力呀！”
戒色堅定地點點頭說：“嗯！”
小白：“巴拉虎，還有你們，都起來吧。我，大可汗親封安禪具尼，莫賀咄設疊羅施最信任的賀蘭蘇尼闕，敕勒川之主白馬部小汗江尚江小白決定收下你們忠誠。我向騰格裏起誓，一定要帶領你們脫離苦海走向幸福天堂所在的彼岸。我不要你們的財物不要你們的牛羊，我隻要你們的心，你們的忠誠，你們的善良，還有你們的虔誠，有這些就足夠了。你們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爭奪，你們隻需要聽從我的旨意，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們就可以獲得幸福、獲得安寧，獲得別人永遠都無法體會的滿足。看見這位佛爺沒，這是我的替身。他會在我為你們尋找光明和幸福彼岸的時候，代替我指引你們，教導你們。他會領著你們虔誠的祈禱，虔誠的修行，修你們的心，也修你們的來生。信任他要像信任我一樣，他就是咱們敕勒川白馬部的大喀木，他也和我一樣有著起死回生的醫術。我的仆從們，我的兄弟們，來見見咱們的大喀木吧。”
巴拉虎和眾村長衝著戒色五體投地齊聲喊道：“仁慈的大喀木，智慧的大喀木。”
戒色挨個撫摸著眾人的腦袋，嘴裏不停地頌揚著佛號。這些人仰望戒色那寶相莊嚴的麵龐，不由自主的學著戒色的樣子雙手合十，念起了佛號。
這悠長的佛號在亙古不變的陰山腳下，在連綿起伏的敕勒川草原上回**。
佛號聲中，小白的心無比的安靜，他盤膝坐在草地上把一隻小羊羔子抱在懷裏，那慈悲的模樣讓巴拉虎他們越發虔誠，就連草原辣妞兒巴臘琴也雙掌合十跪在小白身邊，嘴裏叨叨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啥。
大帳門口，色爺扶著剛睡醒的溫彥博站在那裏。
色爺：“郡公，難道郎君想用佛法改變突厥人的野性，這是不是有些想當然？”
溫彥博此時剛好看到小白正衝他擠眼睛，於是溫彥博笑著說道：“方才老夫還問小白有何打算，你看他已經動手布局了。這不是想當然，看這樣子老夫覺得咱們的事勝算又多了兩成。”
色爺雖然不懂溫彥博話中的意思，但他還是很高興。
當太陽碰到了陰山的山尖的時候，一堆堆的篝火被點了起來。當江小白當眾行拜師禮之後，當白馬部珂羅啜溫彥博發表了收徒感言之後，當白馬部大喀木戒色主持了祭祀儀式之後，被小白任命為白馬部賀蘭啜的色爺大聲宣布。
“酒宴開始，今夜除哨戒不得飲酒之外，其他人可縱情狂歡，不醉不歸！”
部眾：“謝郎君，謝珂羅啜、謝賀蘭啜！”
巴拉根和那些新加入白馬部的牧民們，則連蹦帶跳大聲喊著：“呦呦呦，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