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差點釀成火災

看得出來,潘阿龍害怕自己也步了鄒老板的後塵,貪上鬼魂附體之事。

雖然我還再對鄒老板騙我們二百塊錢耿耿於懷,總想揍他一回,可這幾天天天聽到他的哭天喊地,又想想他現在的處境,那種憎恨一時間又被一絲隱隱的憐憫無聲地化解。

我突然驚恐起來,我對我們來到雁鶴湖開始有點兒後悔,就像潘阿龍剛才說的,鄒老板以前一切都挺好的,怎麽我們一來,先是貪上湖妖的糾纏,而後我就連連做噩夢,再後來就看見古樟樹上,看到那雙布滿血絲而又可怕的眼睛。緊接著就發生了鄒老板哭天喊地的蹊蹺之事。

還有昨天晚上,蠟燭莫名地亮了,哪是誰幹的?是人還是鬼?你說是人,我們潘阿龍,麻子張,江大頭誰也不知道。你說是李老黑,可李老黑也不承認。你說是鬼,嘿,又沒有誰看見。從這一樁樁一件件詭異之事的接連發生,如果我判斷的沒錯,應該都跟我們有著絲絲的關聯。

吃過早飯,閑得無聊,我一邊剔著牙縫,一邊就跟潘阿龍商量說:“我想去看看鄒老板。。。”

“什麽?你想去看他?”潘阿龍一聽馬上就極力反對,擺著手說:“地瓜先生,你拉倒吧,還嫌貪得事少啊?我可告訴你,你別自己身上的虱子還沒抓幹淨,又想去幫著別人抓,甭到頭來別人的忙沒幫上,虱子臭蟲自己又招了一身,我這家可經不住你給我折騰,我還想活呢!”

盡管潘阿龍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但我沒聽他的,借著借買煙之名,一個人溜溜達達就到了雁鶴湖旅館門前。

此時,鄒老板還在哭,隻不過比早上那會兒哭聲小了許多。他坐在門前還是昨天那副模樣,兩手搓摸著兩腿,像個娘們兒一樣,斷斷續續地哽咽著。

透過人頭縫隙,我剛要往裏瞅,頓時驚了一下,鄒老板那雙賊眼不知什麽時候在偷偷窺視著我,那表情,那眼神,仿佛就盯著我一個人。

鄒老板的異常目光把我刺得“咯噔”一下,心說,他看我幹啥?悠忽之間,鄒老板的眼神就像我夢裏曾經夢見過的那個深坑,突然又看見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快離開!我想著轉身就走。然而,不知怎麽回事?我的兩腿來的時候還挺輕快,這一想要走,雙腿立刻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卻邁不動。

咋回事兒?我低頭看看兩腳,啥也沒有,我使勁動動,腿還是邁不開。於是,我咬咬牙再使勁,媽的!還是不動。

這時,鄒老板的目光跟我回頭張望的目光就撞在一起,再次把我驚出一身冷汗,汗毛“刷拉”也乍了起來。我感覺我的肉皮刹那間裂開裂了似的,一股陰風“嗖嗖”著,從鄒老板那裏撲過來,以勢不可擋般地直往我的汗毛孔裏鑽。

仿佛有人給我畫地為牢,把我困在裏麵一樣,走走不了,想躲還沒處躲,我隻能硬著頭皮我不停地念叨起了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心裏這一禱告,雙腳居然不自覺地脫離地麵,像有人推著我似得,“攸——”一下推出多遠,要不是我隨著慣性跑了幾步,我很可能就會摔掉大牙。我猶如躲瘟神一樣,匆匆回了潘阿龍家。

我的行蹤還是被潘阿龍發現了,他張口就埋怨我不聽他話,說我有意往他家引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我不服氣,信誓旦旦地說:“看看怎麽啦,看看就能把不幹淨的東西引來?”

事情已經發生,潘阿龍再埋怨也無濟於事,所以他嘟囔了幾句,隻好住了他那潑婦一般的嘮叨嘴。

這一天下來,我的心糟糕透了,不是想起昨天晚上蠟燭莫名地亮了,就是又聽到了鄒老板那淒慘的哭聲,就是瞅瞅鄒老板吧,還被潘阿龍數落一回。在昏昏耗耗中,總算又迎來了夜幕的降臨。

潘阿龍就請我們吃了一回大餐,突然變樣了,天一黑,他就端來一桌子粗茶淡飯,什麽大米粥,鹹菜,饅頭一大桌。雖然飯菜不怎麽好,但不管怎麽說,反正我們都能吃飽。

經過兩天的休整和養精蓄銳,我又來了精神。吃過晚飯便跟潘阿龍商量,下一步盜寶該找哪個方向下手?

江大頭建議再到打撈青花瓷那片水域,說像農民在耕地裏溜紅薯,再遛遛,看還有沒有沒有發現的養老兒?

麻子張則不讚成,說都已經找過來,肯定再沒有養老兒可撿了,得另找新地點。

潘阿龍撓著禿頂,若有所思地說:“哎呀,這麽大的雁鶴湖曆經千年,要說沒有財寶那是假話,可上哪裏找那些財寶呢?”

一個人一句話往往能激起另一個人的遐思,我忽然又想了湛盧劍,我之所以又想到了湛盧劍,是因為找不到湛盧劍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病,一天沒有尋到它,我就一天不惦記著它,隻有把湛盧劍弄到手我才能甘心!

潘阿龍看我尋找湛盧劍的決心如此堅定,他也不好意思再說啥,隻是說:“那行吧,就聽你的。”

然而,就在我們剛剛商量出個結果,也準備好了具體實施方案,不料出大事了!就見我們房間的一麵牆上“啪”一閃光,發出一聲嚇人的聲響。

“啥聲音?”我們嚇得“蹭蹭蹭”都往門外跑。等跑到門外再回頭張望,原來是電線連電發出的響聲。

緊接著,電線就著起了火,火苗子順著電線像火龍一樣,橫向沿著牆壁向兩邊延伸。一連電,燈泡也隨之回光返照閃了一下強光,忽地滅了。

我們誰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險情,一看著火頓時傻眼,嚇得驚慌失措,一時間不知該怎樣下手施救。

潘阿龍可能有過這樣的經曆,他一看要出大事,隻見他三步兩步竄出屋子,跑到開關處“歘”一下關掉了刀閘。刀閘一關,電線上的火苗也隨之滅了,但滿屋子頓時彌漫起一股濃濃的,嗆人的,電線燒焦的糊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