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真是沒想到

湛盧劍的突然變化,我不知是驚喜?還是興奮過度?我“呼”一下,竟然暈厥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窗口又傳進了鄒老板那聲聲淒慘而又徹骨的哭聲。

潘阿龍心煩意亂地說:“他媽的,鄒老板昨天晚上斷斷續續哭了一夜,那哭聲就像夜貓子嚎叫,穿街過巷拐著玩兒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仿佛幹了一夜的重體力活,渾身酸疼不想動彈,腦子昏昏沉沉的。。。。。。這時我才知道,我又做夢了,而且還是個噩夢。至於那個老人是誰?他為什麽要教我練膽?我為什麽夢見湛盧劍,一覺醒來,全被鄒老板的哭聲攪擾的全忘了,更沒有了一點兒印象。

不過,我又夢見了湛盧劍,連同追打湖妖的整個過程都夢的清清楚楚,現在還在腦子裏還曆曆在目。雖然我知道這是個蹊蹺的怪夢,湛盧劍並沒有回光返照,但我還是空歡喜了良久,最後無奈地搖搖頭,歎息一聲,不得不平靜下了心神。

這時候,潘阿龍從外邊進來,興高采烈地提醒我,“地瓜先生,別愣著了,我們該到古玩市場轉轉了。”

“嗨——”我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說了聲:“走,”說完,拖著疲憊的腿腳出了潘家。

古董市場什麽時候都是個熱鬧的地方,今天依然那樣,熙來攘往的人像趕集似得人頭攢動,本來就不寬敞的街道上被擺攤的擠的滿滿的,地攤上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古玩應有盡有,叫買的,叫賣的,牽狗的,駕鷹的,都像遛彎兒似得,在街道中間跟著湊熱鬧,高高低低不和諧的腔音此起彼伏。那些攤主們一個個露出神不可測的詭異目光,像尋找獵物一樣,注視著來往的行人。

這次我有經驗了,未露出瓷器之前,我先讓潘阿龍勘察一下人群中有沒有管理人員的身影。

潘阿龍像個貓頭鷹似得透著綠光,東瞅瞅西看看,一趟大街溜達了一圈兒,回來像特務一樣向我匯報說:“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於是,我們又找到上次見過的那人,他是潘阿龍的朋友。經過一番溝通我才知道,這人叫年中嶽,二十五六歲,中等個兒。他一笑,說:“你們叫我二狗子就行,那是我對外的綽號。”

看來他們這裏跟我們當地一樣,在古董市場對外都有綽號。二狗子就住在古玩市場不遠的另一條街。

年二狗對我們上次被文物管理人員追的倉皇逃竄很是愧疚。他說:“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檔子事,自從我從事古玩這行,還從來沒有過這種事。”

我一聽那幾個文物管理人員專門欺負外地人,不由得罵了一句:“娘的!真是狗眼看人低,淨撿外地人欺負。”

二狗子把我們領到一個僻靜處,看了看身前背後,發現沒有異常情況,便跟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把包袱打開。

麻子張,江大頭兩個人找了一塊兒幹淨的地方,把各自的包裹打開了外邊的一層。

年二狗說:“我先看看瓷器的成色,要是有錢可賺我就全要,要是不行,衝潘阿龍的麵子和關係,我給你們找下家出手。”

“不會出啥狀況吧?”潘阿龍有了記性,他先問了一句。

年二狗拍著胸脯說:“不會。”

我一聽,這行。於是我們像做賊似的,先四下掃了一眼,而後又把第二層包袱皮打開,露出了四件寶物。

二狗子首先拿起那套鴛鴦茶具,在手裏掂了掂,而後相麵似得開始對茶具的成色,花紋,圖案,以及瓷器的出土年代做著評估。

我擔心這次再出現上次那樣,本來是不錯的瓷器,卻被那人不懷好意地說成了白菜價。這四件瓷器年二狗看了不知會不會也搖頭說:“不值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年二狗那雙眼。人都說眼睛是人的心苗,年二狗怎麽想的,透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來。

然而,我想多了,在我期待的目光中,這次二狗子並沒有搖頭,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茶具頻頻點頭,嘴裏不住地讚歎著說:“好東西,好東西,絕對是上乘的好東西。”

二狗子還真是個行家,他一眼就看出了瓷器的價值。其實,這是明擺著的事,我也是內行,我都看了好多眼了,他再看不出來,那還算啥行家?

江大頭迫不及待地問:“年先生,你看能值多少錢?”

二狗子一邊看,一邊擺著手說:“別著急,別著急,我再看看那兩件。”

麻子張瞅瞅旁邊沒人注意,一手撩開包裹布讓二狗子觀瞧。然而,麻子張的手剛離開包裹,二狗子還沒往手裏拿,脫口就說:“哎呀,這物件更是好東西,好東西。”

二狗子的頻頻點頭,和不住的讚歎,把不遠處的幾個人的目光引得“歘”射了過來。

“不好!”我眼尖,一看見那些貪婪的目光都像賊似得,慌忙催促,“二狗子先生,你別光說好東西,你快說說它能值多少錢?不行我們趕快包起來走人,那邊那些人盯上咱們了。”

“沒事。”年二狗不知是被四件寶物吸引住了?還是就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裏,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聲“沒事”,而後依然目不轉睛地拿著觀瞧。

我一聽年二狗說沒事,心就放了下來,但我還是詐唬他說:“告訴你,我們都是同行,我對瓷器也有研究,你要是跟我亂說糊弄我們,我可不答應!”

“怎麽會呢?”二狗子聽了我的話顯然極其不高興,他瞥了我一樣,擺出一副不卑不亢的臉色說:“這位先生你說到哪裏去啦,就衝我跟阿龍的關係,我能騙你們嗎?”他說著,又把兩件瓷器拿在手裏,開始反複進行斟酌。

我們靜靜地等著,等待著,仿佛在等待彩票開獎的那一刻,隻有心跳,誰也不吭聲。

好半天,二狗子慢慢伸出三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