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了不得的學生
“王老師，關於喬辰這篇論文,你有參與幫忙嗎？”
禿頂的王建國院士盯著王磊，聲音有些嘶啞。
王磊則是咽了一口唾沫，臉色十分難看。
喬辰那小子不在這？
該不會是被打成重傷，已經送醫院去了吧？
“王老師！”
校長聲音終於讓王磊回過神。
“各位院士，我是喬辰的輔導員，論文有問題的確是我的責任，不過這孩子已經延長了兩年學製，這次再不合格就真拿不著畢業證了，還請各位給條生路。”
王磊低著腦袋咬牙求情，但再抬起時，卻迎上了幾人疑惑地目光。
“王老師，喬辰這篇《1nm光刻機的研究與製造》，你究竟有沒有幫助撰寫。”
眼看王老師還沒明白，校長頓時反應了過來。
喬辰這小子連資料都沒更新，很可能也沒告訴王磊。
“1nm？”
王磊驚了,這小子是真不知死活，什麽瞎話都敢編！
1nm是什麽程度……
“王老師，你帶出了一個好學生啊，真是後生可畏。”
程為民摸著下巴上的胡茬，不由欣慰的誇獎起來。
他心中已經做出了打算。
等喬辰回來,自己就要把他帶走，當親傳弟子！
這篇論文，理論內容一點毛病沒有，甚至給他都帶來了很大啟發。
設計方麵，更是前所未有的大膽,突破傳統光刻機的複雜性，將之簡化，操作水平低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這並不代表科技含量不高，反而恰恰相反！
在科技中，任何一件事情能被簡化，都證明了新技術的提升！
如同早些年的大肚子電視機，到現在隻有幾寸厚度的液晶電視。
若不是怕旁邊兩個同僚將喬辰搶走，他早就趕回研究室做測試了！
至於那什麽1nm光刻機儀器，並未被他放在心上。
自始至終，他也沒指望喬辰真的能將光刻機製作出來。
這時，報告廳大門被人推開，幾十個人抬著一台儀器走了進來。
見狀，在場幾人再有坐不住，急忙起身圍了過去。
“喬辰同學，你，你不是說這隻是個模型嗎？”
程為民拿著平板，對比論文中的圖紙，眼中盡是狂熱之色！
一個荒誕的念頭在他心中閃過！
1nm光刻機，真的被造了出來！
喬辰撓撓頭，尋思自己也沒說過這是模型啊?
“輕點輕點，摔壞了誰賠！”
“這麽貴重的儀器你不早說，就這麽運過來，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要不是擔心幾位院士受傷有人特地攔著，三位院士恨不得親自上去搭把手了。
他們看的實在。
這台儀器，和喬辰在論文中描述的一模一樣！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篇論文就是照著儀器寫出來的。
看著幾位院士狂熱的模樣，王磊卻是一臉懵逼。
“校長，這是怎麽回事？”
被王磊拽著衣服，校長極不情願的回頭瞪了一眼，指了指自己電腦，讓王磊自己去看。
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叫過自己的一名學生，交代幾句。
這才再一次將目光放在喬辰帶來的儀器上。
……
“這都快一小時了，他們怎麽還沒出來？”
“王磊也是運氣差，第一次帶班就碰到喬辰這家夥，硬是在學校待了六年。”
“要不是這倆大六學生，他早就該升主任了吧。”
“現在倒好，不止喬辰一個人挨罵，王磊也被叫過去一起被訓了。”
門外幾位導員不禁有些感慨。
“各位老師，大家現在可以帶著班裏的學生離開了，課題報告初步定於明天上午繼續開展。”
就在幾人閑談之際，一名學生在報告廳內走出。
“出什麽事了？”
一位導員臉色微變，連忙起身詢問。
計劃好的課題報告不可能無緣無故暫停，除非是出了什麽特別嚴重的事。
“院士們沒事吧？”
另一位老師也反應過來，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這學生說的是“初步定於”！
也就意味著，裏麵發生的事，誰也說不準什麽時候能解決。
聯係到正在做課題報告的喬辰這麽多年的成績，以及剛被叫進去的王磊……
這小子該不會把院士氣出個好歹來吧？
想到這，他們當即便要衝進去看看，卻被趕來的幾名保安攔在了外麵。
“各位老師不好意思，報告廳現在處於封鎖狀態，不進不出。”
說完，他便重新回到廳內。
……
王磊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數據，眼神前所未有的茫然與呆滯。
當然，不是看不懂，而是驚訝！
這份署名喬辰的論文和他以前看過的完全不是同一份！
兩篇論文中的知識量和實驗數據更不是一個量級！
這小子用兩個月時間，重新搞了篇論文？
雖然沒有用專業工具進行查重，但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些實驗數據都是國內前所未有的東西！
更別提有些專業術語是他都從未了解過的。
“光刻機還能使用這種光源？”
“比極紫外線的輸出還要穩定，真的存在嗎？”
“用這種方式製作光刻膠真的可行嗎，會不會太冒險了？”
“竟然真的可行，這這這，我怎麽早沒想到呢！”
王磊死死盯著論文中提出的各種假設以及實驗驗證結果，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到屏幕上。
作為喬辰的導員，他對光刻機可不陌生。
尤其是國家被外國佬卡了這麽多年脖子，任誰能沒點脾氣？
所以喬辰當年選擇5nm光刻機為論文主題的時候，他也是很支持的。
而看見喬辰寫的這篇論文後，他無疑是最興奮的那位！
“華夏終於不用再受人製約了！”
“有這篇論文，就算儀器造不出來，國內光刻機領域技術水平都能跨越個幾十年！”
一向沉穩冷靜的王磊此時高興地像個孩子。
等等……
王磊猛地抬起頭，看著被幾位專家圍起來的龐然大物，臉色接連變了幾變。
難不成短短兩個月時間，這小子不僅寫完了一篇論文，連模型都造出來了？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程院士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好像，自己真的教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