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牢中戰獸

陳瑩的年紀與何有來差不多,約莫二十歲,與現在的水無寒相差四歲,修行之人壽命、駐顏效果都要比凡人還有好,所以陳瑩看起也就十八歲左右的樣子,而且修行之路漫漫,有高修為者的駐顏成效更為驚人,一兩百歲都如同少女一般,故此在修行界中,兩人相愛,年齡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很快水無寒和何有來都抽完簽,水無寒抽到的碧眼巨鱷,而何有來如他所願抽到血毛凶兔。

可抽到血毛凶兔的何有來反而不怎麽高興,水無寒視之,打趣道:“怎麽?抽到自己想要的還這般臉色?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

“若是往年我肯定希望抽到這血毛凶兔,可今年……”何有來神情認真,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該不會你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說你對上血毛凶兔不好吧?”水無寒隨口一說道。

何有來大吃一驚,湊到水無寒麵前道:“你怎麽知道我會算卦?”

“你喝醉的時候提起過。”水無寒笑道。

“哎,喝酒誤事,口無遮攔啊。水師弟,這事還請替我隱瞞誰也不要說。”何有來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認真說道。

水無寒心中有些許猜測:看來這何有來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何有來人品不錯,水無寒倒也願意替何有來瞞下這算卦占卜一事,便點頭答應。

“既然你不想要對戰那血毛凶兔,那我們兩個換一下就好了唄。”水無寒提議道。

“這可不好,畢竟我的卦象表明……”何有來急忙拒絕,他可不想這樣反而害了水無寒。

水無寒也不等他話說完,用不可反駁的語氣道:“好了,就這樣了,我這碧眼巨鱷還巴不得和別人換掉呢。”

何有來也知道現在的水無寒修為高自己一階,而且劍術了得,實力比自己強上許多,故此也不再拒絕,就與水無寒換了對戰凶獸的木牌。

何有來的排次比水無寒靠前許多,故此何有來入碧眼巨鱷牢籠對決的時候,水無寒完全有充裕的時間前去觀看。

四大長老看守不同的牢籠,看守這碧眼巨鱷牢籠的長老是一位老年摸樣,兩鬢雪白,四方臉,劍眉怒目,給人一種極其不好惹的感覺。

在碧眼巨鱷觀看的弟子大部分也都是抽中這碧眼巨鱷的,各個麵部鐵青,心中都暗歎自己倒黴。

當然也有一些抽到其他凶獸,不過排次靠後的,來到此處觀看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這碧眼巨鱷從一開始就吃了不少特質的獸食,讓它十分滿意,當何有來上場時,它竟然有些慵懶,進攻幾次就休息一會兒,不過後來的攻擊都被何有來奇特的身法躲過,惹的它很是生氣,速度快上了許多,有幾次都差點攻擊到何有來。

場中的何有來也是滿頭大汗,他沒有帶任何武器進去,全場靠著身法閃躲,倒也讓他順利過了這一炷香的時間。

“恭喜何師兄順利過年末考核。”水無寒見何有來從牢籠中出來便迎了上去祝賀。

何有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氣喘籲籲:“可別挖苦我了,那碧眼巨鱷看似凶殘,實則攻擊都沒有攻擊要害,我才能順利過考核。若它認真起來,我早就成為他口中的獸食了。”

“哈哈,不管怎麽樣過了就好,你可以多領一些丹藥,恭喜恭喜。還有你那身法真是奇特。”水無寒道。

“外出偶得之。”何有來終於緩過一口氣。

水無寒點頭並不多問:“看時間就快到我了,我得過去考核了。你就多休息一會兒吧。”

何有來道:“不過是廢了些力氣,無礙,我也過去看看。”

……

“莊師兄辛苦了。”

“不愧是莊師兄。”

“莊師兄跑起來真好看,尤其是那屁股……咳咳,那身姿羨煞旁人。”

“莊師兄好厲害,竟然能傷到血毛凶兔。”

回到血毛凶兔的牢籠處,水無寒就聽到有幾個弟子阿諛奉承的話語,一聽原來是莊男成功過了年末考核,和其他的弟子不同,這莊男的修為達到蛻凡五階,在與血毛凶兔纏鬥之中成功擊中了血毛凶兔,考核成績優等。

莊男沉浸在美譽其中不可自拔,插著腰鼻孔朝天,翹著蘭花指,很是得意,看到水無寒經過時,眼中戾氣一閃而過,鼻腔中發出不滿的哼聲。

“下一位,水無寒。”

是張長老的呼喊聲,看守者血毛凶兔牢籠的長老是執法堂長老張長老。水無寒應聲入牢籠之中,那張長老的目光停留在水無寒身上若有所思。

血毛凶兔十分巨大,比當初的在平頂山外圍的森林時遇到的大鼠還要大上幾分。

它全身毛發呈暗紅色,兩隻耳朵與身子一樣長,此時它齜牙咧嘴,發出低沉的吼聲,樣子似乎很痛苦。

“茲茲……”

牢外的弟子有人看出血毛凶兔的異樣,對身側的人道:“這血毛凶兔怎麽怪怪的?”

“是啊,剛才不還是很溫和的嗎?怎麽水無寒一進去就這樣了?”

……

場內的水無寒手拿利劍,看著表情猙獰的血毛凶兔,心底暗自謹慎了起來,此刻的血毛凶兔氣場強大,給水無寒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此時水無寒體內的血液卻急速的湧動了起來,不錯,水無寒麵對異常的血毛凶兔卻熱血沸騰,戰意濃濃。

“呀!”血毛凶兔並沒有像往時一樣追著考核的弟子,反而張開血盆大口,兩個門牙如同鐵板一樣朝著水無寒躍了過來。

水無寒錚的一聲拔出利劍,向後退了數步。血毛凶兔的攻擊落空,一張大嘴咬在地麵上,地麵上立即四分五裂,升起塵煙,碎石飛濺,驚的牢籠外的弟子驚呼一聲。

連看守的張長老都鎖緊眉頭,似乎連他都好久沒看過血毛凶兔暴走過了,不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塵煙還未散去,血毛凶兔就從中衝了出來,水無寒閃躲不及,急忙持劍擋住血毛凶兔門牙攻擊。

血毛凶兔的力氣十分巨大,直接將水霧推到牢籠的鐵圍上。

“茲茲……”血毛凶兔張著嘴,雄厚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

它抬起前爪向水無寒攻擊過來,水無寒視之,急忙施展《風林劍法》的葉落紛紛,手腕一轉,借劍卸力,血毛凶兔的門牙哐當一聲擊在鐵圍上,水無寒趁機割傷血毛凶兔的舌頭,並躲開它利爪的攻擊。

不僅如此,水無寒的攻擊可不會給對手太多反應的機會,在割傷並躲開血毛凶兔後,他快速繞到血毛凶兔的身後,施展《風林劍法》朝著血毛凶兔身上又砍了一劍。

血毛凶兔疼痛的叫喚了起來,猛然甩頭,利爪緊隨其後,然而此時水無寒早有防備,直接一個側空翻,躲開利爪,落地後腳下一蹬,整個人飛了起來朝著血毛凶兔刺去。

血毛凶兔嘶吼幾聲,兩隻耳朵如同妖蛇一般,向水無寒掃了過來,水無寒沒想到它還有這樣的進攻方式,一個不慎就被耳朵擊中整個人橫飛出去。

牢籠外的弟子尖叫了起來,瞠目結舌,沒有交流,全部都緊張的看著牢籠內的一切。

張長老朝著牢籠內喊道:“水無寒,你若不敵可丟出特質獸食。”

水無寒幹咳了幾聲,嘴角露出微笑,朝著張長老道:“不用。”隨後看向血毛凶兔,“嗬,大意了。”

血毛凶兔越來越狂躁,口水與舌頭傷口流出的鮮血從嘴邊“滴答”“滴答”落下,突然它再次朝著水無寒衝了過去。

水無寒冷哼一聲,一招《風林劍法》的風起葉動朝著血毛凶兔斬去,劍招凶殘,讓牢外的弟子都為之驚歎。

血毛凶兔再次被水無寒斬傷,血液飛灑在地上,在那暗紅色的毛發上鮮血與之“融合”看的不是很清楚。

水無寒戰意洶湧,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看著血毛凶兔口中喊道:“張長老,這血毛凶兔,我若殺死應該沒有關係吧。”

此話一出弟子們當場沸騰了起來,有人嗤之以鼻認為水無寒太過狂妄,有人卻十分期待,呐喊聲、噓聲交織在一起。

不知道是吵鬧的聲音還是身上受傷,這血毛凶獸的雙眼猩紅,從喉嚨發出來的聲音越發瘮人。

“自然沒有關係,不過你若要與這血毛凶兔生死相鬥,在你沒有丟出獸食大喊‘我放棄’的時候,我是不會出手幹預的。”張長老望著水無寒冷哼一聲,心中腹議:“狂妄。”

“嘿,這我就放心了。”水無寒雙眼浮現利芒,手中利劍橫於胸前,口中嗬斥道,“無邊落木!”

無邊落木乃是《風林劍法》中的招式,此招在水無寒附上風之劍勢後,變得極其可怕。

隻見水無寒躲過血毛凶兔的攻擊,踏著血毛凶兔的臉頰,一躍而起,那招‘無邊落木’從空中斬下,血毛凶兔看著水無寒這一劍,沒有像之前那般橫衝直撞,而是本能的躲開。

可速度還是慢了一步,水無寒一劍在血毛凶兔的身上割了一塊肉下來,血毛凶兔立刻哀嚎了起來,血液四濺。

張長老拍案而起雙目大睜開心中驚道:劍勢!?我門竟然有如此人才!降兒糊塗啊。

牢籠內血淋淋的現場讓牢籠外的弟子感到十分不適,之前的質疑聲早已消失,呐喊助威的聲音也隨之不見,大家都不敢呼吸,緊張的看著牢籠內。

就在水無寒想要乘勝追擊提劍朝著血毛凶兔衝去的時候,血毛凶兔猩紅的雙眸突然煥發出光芒,它張開大口,一股靈氣在口中聚集,隨後如同炮彈一般朝著水無寒發射而去。

張長老大驚道:“不好,這畜生怎麽進入先天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