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頭太難

孟達,身材高大雄壯,有點黝黑的皮膚更顯肌肉結實,三十來歲。

早年靠著關係和賄賂,撈到個風雷門外門弟子的身份,隨後因為表現優秀,得到門派傳授世俗武功。後來又通過關係和手段,升級成為外門執事。

十多年後的今日武功有成,對付尋常十個八個普通壯漢,根本毫不費力。

自從風雷門被打散之後,便憑著自身的門路和身手逃了出來。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又通過在風雷門時,認識的一些江湖關係,投靠了涵雲鎮外圍的一個馬幫,通俗點說就是馬賊。

每天混吃等死,時不時地出去打家劫舍,或者去一些大地主家收一下保護費,或者和其他幫派,為了搶地盤而打架鬥毆。

又因為在過程中,顯露出高強的身手,被幫派看中提拔成為一隊十多騎馬隊的隊長。

混了一段時間,竟也順順利利“娶”了妻子,雖然妻子不太聽話,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人了。

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止渴啊。

幾個月後的一天,那個不聽話的妻子,竟突然就變得安分守紀。

這天他剛從外麵回來寨子,到了隊長專屬的房屋,進門就看到平時亂糟糟的屋子,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桌子表麵和凳子,有明顯被擦洗過的痕跡。

雜物也堆放的整整齊齊,進到內間,床鋪被席都被整理好了。

孟達有點懵,摸著頭腦想不明白,自家妻子自家知道,當時自己看中的她,然後糊裏糊塗成了親,一直都是要強不認命的樣子。

但隻是畢竟被馬賊們搶了,不是嫁給自己,就是嫁給別人,自己待她還算有禮,平時都不會虧待她的,她一個女流之輩還能怎麽的?

搖搖頭剛走出房門,在屋子廳堂剛坐下,妻子阿秀便端了碗湯過來。

孟達疑惑地接過湯,剛想說什麽,阿秀便開口道:“先喝口湯,我去把飯菜端出來。”

孟達愣了愣,張了張口,把想法吞了回去,然後便喝起湯來。

這一頓飯吃的,竟也真有點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的感覺。

到了晚上,一頓老爺們都不喜歡看的情節過後,孟達整個人都舒服了。

孟達其實整個人還想著今天的事情,有點迷迷懵懵。

阿秀見他那樣子,便輕笑道:“阿達,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孟達知道是時候開門見山了,便提起精神:“嗯?”

阿秀想了想說道:“你那些朋友,都不是好人,你以後可不可以做點其他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

阿達眉頭皺了皺,不悅道:“你在教我做事?還有,以後不準在我麵前講我朋友壞話!”

阿秀連忙認真地說道:“我不是教你做事,我隻是不想你做下太多的壞事,這樣缺德不積福。”

阿達也坐了起來生氣道:“做什麽壞事?積什麽福?老子現在這樣,有啥福好積的。”

阿秀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我懷孕了。”

孟達聽見後如遭雷擊,雙目瞪大,認認真真打量了一下阿秀的樣子,不像說謊,又望了望那,不知是贅肉還是有身紀的肚子,仿佛才反應過來後狂喜道:“真的?”

阿秀含羞地點點頭。

孟達一下抱起了妻子,歡呼道:“我有孩子了,我孟達有後了,我老孟也有今天了,哈哈哈!”

待孟達高興了一陣後,阿秀又說道:“所以我想你改行,做點好事,積點福,就算不為我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想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也做馬賊。你整天在外麵打打殺殺,萬一出了什麽事,我更不想孩子一出世便沒了爹。”

說著便有點傷感起來,眼看著就要抹眼淚的模樣。

孟達這時候,已經被這份喜悅衝昏了頭腦,想著什麽事都要答應下來。

看著妻子這幅模樣,聽著那柔情細語,心裏止不住的愛憐。

不停地點頭道:“是的,是的,我以後都聽你的。明天,明天還有一個任務去一個山邊小村搜刮一次,我保證做完這一票就收手,並且我絕對不再傷人性命。”

說著就要舉起幾條手指發誓。

阿秀伸手一下便把孟達的手捉住,忙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誓言不可亂發。”

隨後二人相視一笑......

次日早上,孟達點齊小隊人馬,整裝後便向著一個山邊小村出發了。

半個時辰後,馬隊到達了山邊小村村口。孟達派了三騎守在村口,然後一揮手,帶著其餘人馬便往村內突進。

小黃一見有陌生人,馬上就“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這時住村口的黑實青年,又不耐煩地從屋子罵罵咧咧的走出來,然而一見氣勢洶洶的人馬,即刻反應過來,轉頭就跑,並大喊道:“有馬賊啊!,大家......”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眼前一片血紅,同時感覺自己飛起來了一樣,而落地的一刻,卻看見一個沒有頭顱的屍體,倒在了自己麵前,然後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

馬賊們要打家劫舍,免不得要殺上一兩個人來立威,這是常用的手段,這樣村裏的其他人,才會乖乖交出財物而不作反抗,隻是隨機挑選一兩位幸運觀眾罷了。

而昨晚答應阿秀不傷人性命的事,做馬賊的,可能嗎?手上早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了。反正是孟達自己答應阿秀,其他隊友他可管不著。

因為昨天李傑被韓生打黑了右眼,宋武扭到了腳,所以今天沒人在村口練武。

當聽到黑實青年的呼喊,有些村民從房屋裏出來時,或被迎麵而來的馬賊砍飛,或看到現狀後立馬回屋,拿起農具獵具以作反抗。

包括反應比較快的李傑,宋武等人,也加入了反抗之中。

奈何馬賊凶狠異常,又有騎馬優勢,孟達更是身手高強。陳管家等人也不是對手,紛紛被孟達打倒在地。

或者是因為沒有拚死反抗,也或者是孟達還記得對妻子的承諾,並沒有傷了他們的性命。

一會兒後,毫無反抗之力的村民,被集中在村中間的井口旁,滿麵怒色的男人在外圍,軟弱膽小的女人小孩都聚在中間,還有十數名被砍傷的村民,躺在一旁哀嚎不已。

老餘的妻子,小萱兒的娘親也躺在了那裏,衣衫淩亂,腹部一條刀口,鮮血潺潺流出,眼看出氣多入氣少,怕是要不行了。

李傑,李琳和宋武因為在山村已經居住了一年有餘,早已沾染了山村的氣息,衣著容貌漸漸融入其中,又因年紀較小,一看打不過,就躲在女人小孩中,也就不曾被發現。

周圍不少房屋已經破破爛爛,有幾間已經著火燒了起來,燃起陣陣黑煙,剩餘的村民見此均都麵露惶恐之色。

周圍是虎視眈眈的馬賊,騎著高頭大馬,馬刀拖在地上發出一陣陣聲響,而在孟達麵前則是一堆金銀細軟。

此時村長張石生一條手臂也被砍傷,隻用粗布稍稍包紮,內裏還不斷滲著血水。

但仍舊壯著膽子走向前,跪地一拜說道:“各位大爺,我們張家村窮鄉僻壤,隻有這麽多財物了,望各位大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說完又拜了下來。

孟達見這人手上有傷,肯定是反抗過,便麵無表情地冷哼一聲搖了搖頭。

一旁副手見此,催馬上前,一刀砍翻了張石生,然後回到孟達旁邊。

張石生發出了一聲慘叫,渾身鮮血伏倒在地生死不知。

慈不掌兵,如果孟達是那心慈手軟之人,這一隊十多騎怎麽帶,個個都是刀口舔血,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隻要顯露一絲軟弱,早就被推翻了。

冷血無情,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才是馬賊的規矩。

這時已經有小孩害怕的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馬上有婦人抱起孩子拚命地捂住孩子的嘴巴。

孟達一看這婦人身材豐滿,麵容清秀,頓時色心大起,對旁邊之人耳語幾句,然後跳下馬來,整理身上衣服。

而副手馬賊則催馬上前拉扯那婦女,其餘馬賊則用力提刀準備動手,這時明眼人都看明白,這婦人下場將慘不忍睹。

隨著一聲“住手!”一個紅彤彤火球從天而降,飛速直奔孟達而來,眨眼便到了麵前。

話說不久之前,因為小萱兒沒有乖乖聽話沿著山路上山,而是到處亂跑。

有時不停地追趕路邊兩旁的蝴蝶和小鳥,有時又蹲在草叢裏尋找采摘鮮花,因此韓生他們的路程並沒有走的太遠。

然後便發覺了山村那邊,冒出了數股濃煙,還傳來陣陣的叫喊聲。

韓生和老餘馬上發覺村子出了情況,便帶著小萱兒急匆匆趕了回來,正好便看見了馬賊們在村裏洗劫。

但看見馬賊們人多勢眾,老餘並沒有衝動,而是帶著韓生隱藏在村後的樹林裏,一手抱著小萱兒,讓小萱兒不至於太害怕,同時觀察情況,尋找自己妻子的身影。

韓生則悄然散發開神識,探聽到那馬賊的談話內容,竟然是把那婦女拉過來後,便要動手屠殺村裏的成年男性,隻留下婦孺然後帶回山寨。

韓生得知情況危急,又看見那躺在地上的傷員和屍體,明確這隊馬賊毫無人性可言,便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也從探聽得知那孟達便是馬賊頭子,便想著擒賊先擒王,估摸著能震懾住這隊馬賊。

而雖然這一年也有練習武藝,但本身武功根本不足以秒殺此人,因此隻能使用法術了。

在老餘和小萱兒的驚訝目光中,韓生單手一伸,口中法決默念,隨後手掌之上便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火球,在韓生的法力不斷加持之下,又變大了一倍。

這已經是韓生的極限了,便開口喝道:“住手!”同時單掌一揮,火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了孟達。

孟達隻來得及雙臂交叉擋在身前,便感覺雙臂中傳來極致高溫,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數個呼吸間,孟達在撕心裂肺的嚎叫下,燒成了一個人形骨架,最後成為一堆焦炭散落一地。

在其他人看來,隻見一個火球飛快向那馬賊頭子襲來,然後馬賊頭子便渾身起火,發出一聲慘叫,燒成了一堆灰灰。

這一下和那喝聲來得突然,把在場的村民和馬賊都嚇得不輕。

李琳目露驚訝但口中不自覺喃喃道:“是修仙者?”

旁邊的李傑也反應過來但沉默不語,隻有陳管家眼神淩厲地望了一下李琳,示意李琳不要多話,李琳馬上醒覺閉口不言。

韓生知道自己的火球威力強大,但也沒想到這麽犀利,竟然真的一下秒殺了那馬賊頭子,第一次殺人的他也是愣了一愣。

馬賊副手見此則是麵上狠色一現,大喊道:“動手!”然後一刀捅向了身旁的婦女。

其他馬賊畢竟整日刀鋒舔血,桀驁不馴,能做馬賊的都是不要命的主,均都瞪大眼睛,目露瘋狂之色揮刀便砍向了旁邊的村民,砍翻一個便追下一個。

場麵一時極度混亂起來。

有的村民拚命奔跑,卻被迎麵而來的馬刀,砍倒在地而苦苦哀嚎,有的村民則是再次拿起趁手的,農具和獵具就地反抗起來。

小孩則被婦人抱起拚命逃跑。

韓生本以為自己這一手能震住場麵,眼見及此隻來得及向老餘呼喊一聲:“保護好小萱兒!”然後便身形一閃而出。

世俗武功加上法術輕身術,身法全開的韓生身形極速衝入場內,一下便看見了蔡文嬸嬸已經倒在地上,聲息全無。

“蔡嬸嬸!”想起蔡嬸嬸一年來對自己的關懷無微不至,自己也幾乎將蔡嬸嬸當作娘親一樣孝敬,心一下子痛的厲害。

韓生怒氣值瞬間爆滿,咬牙切齒間雙眼一紅,殺心大起,雙手一揚,竟然不需要口訣,便又是兩個火球術飛向馬賊,連同旁邊的村民和房屋一同爆炸起來。

原來身體狀態的極度瘋狂,竟是不自覺間將法決修煉,逼到巔峰狀態,能隨手將法術做到瞬發狀態。

韓生見誤傷了別人,稍微清醒了一下,便不再將火球射出,而是將火球保持在手掌之上。

隨後隻見韓生身影,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沒,每一次韓生的出現,就會有一名馬賊被燒成飛灰,數十息間,十幾名馬賊就盡喪命於他手。

而這短短時間,村民們已經又有幾人被殺,十多人被砍傷。

當馬賊被消滅幹淨之後,眾人望著場中的韓生,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

有的村民麵露感恩之色,而更多的村民,則是臉上憂色重重,互相交頭接耳談論起來“這娃子太可怕了,他不是人。”

“我早看這娃子不對頭,怎麽可能這麽小就這麽厲害,會不會哪天我們也會被他......”

甚至有人露出驚恐之色驚呼道“妖怪!”“他是妖怪,不能讓他再呆在村裏麵了!”

漸漸地,其他村民都圍在了一起,和韓生的孤單一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李傑他們也沉默地望著韓生,李琳目中閃爍口中又低聲喃喃道:“他到底是誰?”

老餘已經帶著小萱兒跪在了妻子屍體前,隻見老餘極力忍住,但淚水已經不住地流了出來,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更是悲從中來,雙手狠狠地捶打地麵。

小萱兒則是伏在娘親屍體上,感受著娘親的氣息,嚎啕大哭起來。

雖然小村物質並不豐富,但是村民的思想生活水平,卻都被城裏的各種文學作品,仙魔小說怪談等洗禮過,因此雖然沒見過怪力亂神的事情,但也相信世上有神鬼之說。

眾人的話語也將老餘驚醒了起來,轉頭望著韓生的眼神,既感激又驚怕。

小萱兒看見爹爹的異樣,也淚眼朦朧地望向了韓生,隨後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竟然起身跑到了韓生身邊抱住了韓生。

不住地抽泣道:“飛宇哥哥,娘親死了,萱兒好傷心,好害怕。”

韓生感受到村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和聽到那些話語,冷冷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愛憐地撫摸著萱兒的小腦袋,柔聲道:“萱兒不怕,飛宇哥哥會保護你的。”

村民們被韓生一望,也再次安靜下來。

老村長這時神色凝重地走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拱手一拜,支支吾吾地說道:“感謝李飛宇小兄弟的救命之恩,額,敢問李飛宇小兄弟,是神仙下凡嗎?”

聽到老村長的話語,小萱兒仰起了小臉,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韓生,兩條淚痕還清晰地掛在麵上。其他村民,包括老餘和李傑等人,也緊張地等待著韓生的回答。

韓生心裏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隨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看見韓生搖頭,村民們立馬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均都慌張起來,有人甚至用“他真的是妖怪”的目光看向韓生。

韓生見此便冷聲補充道:“我雖然不是神仙,但也絕對不是妖怪!”

老村長被韓生的回答弄得有些糊塗,回頭和村民們對了眼色,又再問道:“那請問......”

韓生未等老村長問完,便再次說道:“我是一名修仙者,修煉之人,修士。”

此話一出,未等其他村民的作出反應,這時一位經常去城裏趕集的村民啊強。

對周圍的人說道:“修仙者我知道,我聽城裏茶樓的說書先生就說過,他們都會法術,身懷神通,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是比肩仙人的存在!”

然後帶頭跪了下來,對著韓生就是一陣膜拜,口中還念念有詞“多謝仙師救命之恩!”。

其他村民見此也不自覺的跪了下來,對著韓生就是一頓膜拜。

但究竟是真心實意,抑或是迫於韓生剛才殺伐馬賊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李傑等人全程在旁安靜觀望,此時卻是相信了韓生的說話。

因為他們曾經真的見過修仙者,確實是可以呼雨弄火,無所不能,那是連他們尊敬的父親,也要跪拜仰望的存在,跟他們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巨大差別。

李琳聽見韓生的說話,眼中顯現向往的神情,顯然對修仙者的神通廣大極為崇拜。

想起這一年與韓生的相處,雖然自己一開始看他不順眼,但逐漸相處發現,他人也是極好相與,也因為哥哥的關係,對韓生也暗暗產生好感。

老餘本來就覺得韓生不對勁,這時終於知道了韓生的修仙者身份,卻是釋然了,現在妻子都死在了麵前,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小萱兒則是不太明白,修仙者是什麽意思,但明白一定是很了不起的身份,

韓生又再望了望四周,自己生活了一年的山村,那些跪拜在地的村民,是那麽熟悉,又陌生。

韓生心裏清楚,這個山村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然後在小萱兒驚訝的神情中,輕輕扶開了她,老餘這時也看出了韓生要離開的意思,便走過來拉過小萱兒抱在懷裏。

韓生和老餘的眼神對視一起,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認為是自己沒有及時出手,救下蔡文嬸嬸才導致她的死亡。

輕聲道:“餘叔,對不起!”

老餘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是老天不睜眼,是那群馬賊作的惡。現在他們死了,也算是為蔡文報了仇了。”

韓生點點頭,最後望了望小萱兒,又向老餘輕聲道“珍重!”。

心一狠便轉身離開了。

看見韓生要走,李琳不自覺地踏出一步要去追的樣子,但被陳管家手快一下拉住了。

望著韓生遠去的背影,萱兒也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樣,眼淚一下又充滿了眼眶。

用力掙脫了老餘的懷抱落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韓生。

繞到前麵,用力地抱住韓生哭喊道:“飛宇哥哥,我不要你走,飛宇哥哥你別走!現在娘親已經沒了,你不要走,留在這裏陪我,好嗎?”

韓生溫柔地撫摸萱兒的小腦袋,用手指輕輕地刮下萱兒麵上的淚痕,柔聲道:“萱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以後會明白我為什麽離開的。”

萱兒用力的搖了搖頭,不管不顧地繼續哭喊道:“嗚嗚嗚....我不要以後,我也不想明白,嗚嗚嗚......我隻要你現在留在這裏!”

一年的時間,朝夕相處,令萱兒對韓生有著強烈的依賴感,現在剛接受了娘親的去世,又要麵對韓生的離開了,雙重打擊之下,那種不舍的難受,痛徹心扉。

而也就是這種依賴,讓韓生無可奈何,因為韓生這一年,也真的將萱兒當作親人一樣愛護。

但是韓生也明白,以後的路是真的難!該割舍的不能有半點心軟,隻能任憑萱兒哭鬧著。

隻能說,回頭太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