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好的預感
“怎麽會這樣?”一個捕快突然驚訝道。
不僅是他,除了顧致以外,所有人都十分驚訝。
因為他們走了一路下來,本以為會麵對的是一大幫子賭徒,他們刀都已經抽出來了,結果一看,啥也沒有!
“還是來晚了嗎?”王超摸了摸酒杯,發現還是溫的。
“酒還是溫的,他們還沒走遠,這裏應該留了後門。”
“可是老大,這除了牆壁就是牆壁,哪裏像是有後門的樣子啊?”一名捕快皺了皺眉頭說道。
他們四散開來,摸了半天,將牆上掛的畫都扯了下來,但還是一無所獲。
冰冷的牆壁,厚實得讓他們覺得就算讓自己來鑿,鑿一個月都出不來一條路。
“這……”王超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雖然理性告訴他,人肯定是剛逃的,最多不過兩柱香的時間。
但是事實擺在麵前,他們根本是無路可逃的。
這麽大個地方,王超目測之前至少有四十個人在這裏活動,想要從他們來時的路逃走的話,他們在上麵怎麽都能發現的了的。
除非他們會神仙之術法,能隱形從他們身旁穿過,卻讓他們毫無感覺。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且不說怪力亂神之說他王超從來不信,就算信了,這神仙之法也不會讓一幫三教九流的賭徒掌握啊。
就在這時,毫無頭緒的王超瞥見了一旁偷偷在笑的顧致。
“你笑什麽?”王超不耐煩地說道。
饒是他再不想和顧致交流,現在也忍不住了。
說來說去,還是這顧致太墨跡了,不然他第一時間下來,說不定還能把他們抓個正著。
“我有笑嗎?沒有吧?”顧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嘴角一直不經意地在上揚。
不是他不夠專業,實在是他真的憋不住了!
平常趾高氣昂,看人都恨不得用鼻孔看的王超(在顧致眼裏是這樣的),現在竟然也愁眉苦臉成這個樣子。
“看來這小子也不是無欲無求的嘛,也是,這麽大份功勞,是誰也想要。”顧致心想。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王超見顧致完全沒有苦惱的樣子,心有疑慮,於是問道。
“知道?也不算完全知道吧。猜的到一半。”
“那你不早說,就幹看著我們在這裏當無頭蒼蠅嗎!玩我呢你?”那急性子捕快差點直接貼到顧致臉上去吼他了。
可見他確實很生氣。
也是,換誰在這認認真真工作,結果有人告訴你——嘿,你白幹了!
那不是故意找茬嗎!
而顧致確實也想回一句:玩你咋滴?
但他知道自己要真是說出口了,估計王超都攔不住。
捕快的武藝多多少少還是比他顧致強的,算了算了,秀才不跟兵鬥。
咱是文化人!
“誒,你看,你這麽急,我剛才要是直接說,你是不是又要像之前一樣說我在吹牛了?”顧致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
“你呀你,早該改改你的性子了,不然行走江湖,遲早要吃虧!”顧致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誡道。
要是長得沒那麽少年感,或許還真有幾分說服力。
這氣得那捕快差點又衝上來跟他較量了,好在王超伸手攔住了他。
誰叫顧致現在有逃走了的賭徒的線索呢,得捧著他!
“說吧。”王超盯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往哪裏去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或許剛才他還有些焦慮,但是顧致既然說了有把握,他相信顧致也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倒也不擔心那些人跑遠了。
“嘿嘿,”顧致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來吧,對,就你。”
“我?”那暴躁捕快皺著眉指了指自己,不知道為什麽顧致突然找上了他。
“別墨跡了,來,把這個賭桌抬開。”
顧致指著場地中心最大的那個賭桌說道。
“這麽大一個,你讓我怎麽抬?”
“你笨啊,不知道找你朋友一起啊……還是說,你這臭脾氣根本沒朋友?誒喲,那還是有點慘,算了算了,你別抬了,我怕你閃了老腰,到時候送終都沒有人給你送終,真是——孤獨啊——”
捕快咬著牙,拚命地忍著,默默地抬著。
他已經學會了,跟顧致待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要說話!
無論他說什麽,都不要回答。
否則遲早都會被他氣死的!
“切,沒意思,跟那悶葫蘆學什麽。”顧致擺了擺手,見捕快們沒一個搭理他的,都在認真挪這個大桌子,於是也沒再嘮叨了。
隻是他沒看見身後的王超一臉黑線。
王超:悶葫蘆說誰?
……
柳家酒樓。
柳嬙兒坐在包廂裏,對著今天的賬本。
但是她總感覺自己靜不下心來,就好像有什麽大事發生一樣。
“算了,不去想這些,早點做完賬,早點回去看芸芸。”
“對了,芸芸!”
“早先芸兒的娘親出事的時候,好像也有這種感覺。”柳嬙兒捂著自己的胸口。
心髒雖然沒有疼痛,但是總有種她說不上來的不適感。
這熟悉的不適感,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在父親離開她,母親去世前,都有這樣的感覺。
而帶來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是我魔怔了,隻是湊巧而已,過兩天有空讓屈大夫給我看看吧,心悸應該也是種病。”
柳嬙兒搖了搖頭,想讓自己的胡思亂想都被這麽搖出去。
但是這麽做,反而讓她憂思更多了。
“會不會是顧世兄……”
“不會的不會的!呸呸呸,柳嬙兒你在想什麽呢,顧世兄剛渡過一劫,現在炸雞店生意這麽好,你幹嘛咒他。”
“他不會有事的!”
“一定不會!”
柳嬙兒自言自語道,但她眉目間卻無一不表述著自己的擔憂。
若是讓柳府的丫環見著了這副場景,一定會大呼不可思議。
她們從小陪著柳嬙兒長大,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柳嬙兒在她們心中一直是個天才商業女孩,是上天派到柳家的,從來不會有兒女私情。
怎麽會像現在這般對一個人念念不忘。
就好像凡夫俗子一樣——墜入了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