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 誰拉了這麽長一條?

吳波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人連味道都忍受不了,要知道他可是身處臭味最中心,不對,他就是臭味源頭本身,那滋味簡直不要再酸爽。

“你他娘的幹了什麽!”吳波頓時暴跳如雷。

然而嘴巴一張開,原本懸在臉上的糞水直接又滴落在了他的嘴裏。

“噦~~”

“哈哈哈哈——”武大郎忍不住捧腹大笑。

今天正好是吹的南風,而氣味一順風飄入,整個龍鳳酒樓裏都充斥著那股味道,原本就隻剩下兩桌客人,現在直接全跑光了。

“什麽玩意兒啊,我就說怎麽今天姓吳的發善心一折讓我們來吃,原來是來掏糞惡心我們啊。”

“我要是再來一次龍鳳酒樓我就是狗!”

“噦~這味也太衝了吧!”

從酒樓裏衝出來的幾人左右開弓,用衣袖將鼻子牢牢捂住,但臭味還是無孔不入,讓他們好生難受。

“噫——那站著的是個啥,黃不拉幾的,莫非是個屎人?”

“總不會真的有人用屎洗澡吧,應該是什麽杆子立在那的吧。”

“可是他在動誒……”

“臥槽,真是屎人啊!”

“等等,那人怎麽感覺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吳老板?”

“還真是!沒想到啊……他竟然有這種癖好,大庭廣眾之下這麽幹是不是比較刺激啊……我也想……”

“停止你危險的想法!”

吳波氣得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倒在地上了,和著身上的汙穢,躺在了人群中央。

這可把混入人群中的顧致樂得差點憋不住大笑出來了。

雖然這破事兒是他攛掇武大郎去幹的,但是他沒想到武大郎竟然這麽狠,直接往人身上潑。

他設想過最好的情況,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大糞都潑到酒樓門口,讓龍鳳酒樓的顧客都跑光就成了。

也算是先給吳波一個間接性的打擊。

但是武大郎這愣頭青,直接來了個直接性的打擊,屬於是直擊心靈了。

這不好嗎?

這好啊!

好得顧致差點就沒忍住直接拍手叫好了,還好他最後忍住了,知道自己這會兒隱藏在人群中的目的還沒達成,還不能被發現。

於是他隻好把帽簷往下壓了壓,然後……偷偷笑!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專業了,絕對不會在不該笑的場合笑的,除非——忍不住!

然而顧致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遠遠地看到龍鳳酒樓裏麵似乎又出現了一個人影,明明剛才都沒有的。

而下一秒那人便走了出來,讓顧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

“不對啊,兩桌食客都已經走了,雖然我沒有嬙兒那變態的過目不忘,但是這幾個人我還是有印象的啊。”

“也沒穿龍鳳酒樓的製服,那就不是夥計了,莫非……”

顧致盯著怒發衝冠的那人,心裏已經打好了算盤。

“看來單老頭給的任務,我要完成了啊,這樣扯虎皮也扯的心安,免得無功不受祿。”

隻見那人怒氣衝衝地小跑了出來,四處尋找著什麽,完全不在乎這麽多圍觀群眾正看著這邊。

“他娘的,吳波別躲了,給老子出來,來你這消費,你擱著在樓上煮屎呢這麽臭!還要不要人好過了!”

“你別躲了,我已經看見你了!給老子出來!”

“兄弟,那!不是這邊,那!”有看熱鬧的熱心群眾見他找半天沒找著,連忙給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吳波。

那暴怒的男人這才低下頭,看見了那灘黃澄澄的玩意兒。

“我靠!什麽東西,誰拉的這麽長一條!不對,是個人兒?”

“你別跟我說,這是……吳波?他這是拉肚子了,屎崩了?我滴個親娘呐。”男人被嚇得不禁飆出了家鄉話。

圍觀的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而顧致反而此時沒有笑了,別人或許沒有在意,但是一直關注這個男人的顧致,可是扣出了一個關鍵字眼——“樓上”。

“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麽多任縣令,就算與吳家不熟的也查不出蓉城裏的私設賭場在哪,嗬嗬。”

“是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任誰也不會去想一個蓉城最大的酒樓下麵,竟然會是對抗王法的賭場啊。”

“高啊,實在是高啊,難怪這酒樓都破落成這樣了,吳少天還是能花錢如流水,感情不是家底子厚,是‘為有源頭活水來’啊。”

顧致冷笑著想道。

他從最開始就沒有打算對吳波僅僅小懲大誡一下,他是想將吳波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摧毀,將吳家徹底毀掉。

而自從知道吳家可能跟賭場有關係後,他就著力於尋找吳家的罪證,派了好多夥計去打探,以求讓他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吳波想要整他,他正愁沒有切入點,好去查一查龍鳳酒樓。

畢竟他又不是什麽正經官,調不了捕快。

拿個單字令牌去衙門,說不定新上任的縣令是單仲安對立派係的,直接找個由頭把他扣在那了。

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裏敢拿自己的安全去試探。

於是他隻好自己出馬了,不過幸運的是,竟然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正好“下麵”有人受不了,上來了。

“這不得一鍋端了?”顧致剛有這個想法的苗頭,然後看了看自己並不算粗的手腕。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要不還是猶豫一下吧,畢竟讀書人幹這種事還是太粗魯了。也不是怕什麽,主要是想講文明。”

“如果他們人數少於七個就去!”顧致摸著兜裏還剩的七顆子彈如是說道。

與此同時。

龍鳳酒樓二樓。

“嗬嗬,還是動手吧,反正我一個糟老頭子,該報的仇已經報的差不多了,就算失敗了,死了也不虧。爹、娘、大哥,你們在黃泉下應該能安息了。”

韓康坐在地板上,將酒壺裏的酒灑在了地上。

“如果成了,希望你們允許我再在這人間苟活幾年,為了報仇,我費了這大半輩子,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一次也好,我至少想用自己的真名去過過那紙醉金迷的生活,過過不用隱姓埋名,不用被人頤指氣使的生活!”

韓康將最後一杯酒用力潑灑了出去!

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