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武大郎
吳波站在龍鳳酒樓二樓望著前方正人滿為患的啃基基炸雞漢堡店。
雖然它們家現在生意好到令人發指,讓周圍商家見了都妒忌的咬牙切齒。
但是吳波現在卻出奇的冷靜。
因為他知道,這些繁華都是一時的,顧致高興不了多久了。
“算算時間,我找的人應該到了吧?快去給顧致一個驚喜吧哈哈!”
“也不知道柳玉如找的人靠不靠譜,”吳波摩挲著自己的胡子想到,“看起來還挺專業的,聽說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做點這點小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想到這,吳波便已經腦補出了,啃基基麵前排這麽多人,一看到幾桶大糞過去,直接作鳥獸散的情形。
若是平時,就算有競爭,他吳波也不會想著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但是,這顧致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就差直接在他頭頂上撒尿了!
他已經忍無可忍了,無須再忍!
既然來武的整不過他,那至少也得惡心惡心他。
而且反正也要跑路了,後麵會出什麽事,跟他吳波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找的著我嗎?找不著!
吳波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這不就快樂起來了嗎?
……
“兄弟,你認真的嗎?”壯年男子皺了皺眉頭說道。
別的人也就算了,可那龍鳳酒樓的主人可就是這次的雇主啊!
他手上的糞都是從龍鳳酒樓挑出來的,這難不成要讓他物歸原主了?
“你看我像跟你開玩笑的嗎?”顧致板著臉說道,“那龍鳳酒樓是我們組織最大的敵人!他一日不倒,我們組織就一日難以見光!”
“他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
“沒錯,我們本來隻是些樸實的想要賺錢的百姓,結果有一日竟然被那龍鳳酒樓老板吳波聽去了我們的計劃的一部分。”
“結果他知道這是個賺錢的大計,便派了一大幫子人來,想要強取豪奪。”
“而我們雖然不是什麽義勇之輩,但也不是那種能敗在他們強權之下的螻蟻!”
“我命由我不由天!”
顧致**四射的話,瞬間感染了這幾個在江湖漂泊的漢子,整得他們熱淚盈眶。
顧致這番話,雖然說的是他自己的經曆,但在他們聽來,仿佛是在說他們一樣!
他們最開始不就是不願俯身於強權,才決定抱團取暖,一起在這個世上摸爬滾打活下來嗎?
壯年男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很是激動地拍著顧致的肩膀說道。
“兄弟,我懂了!你不必多說了,是我錯怪你了!那天殺的吳波,我一定幫你們好好出氣!”
“對啊,兄弟,你才是真正對我們好的人啊!”其他人也紛紛說道。
顧致見氣氛都這樣了,自己要是不哭點眼淚出來,貌似說不過去。
於是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痛得眼淚直流。
而這一幕在壯年男子幾人眼裏,則是感到愈發的愧疚。
這麽好的一個大兄弟,自己剛才在猶豫什麽呢!難不成懷疑他是在騙我們嗎?
“大哥,還沒問幾位兄弟的名號呢。”顧致抱拳說道。
見顧致抱拳作江湖架勢,壯年男子幾人也抱起了拳。
“我,大郎。”
“我,二郎。”
“我,三郎。”
顧致轉頭看向那個怯生生的青年,試探性地問道。
“那你是……四郎?”
青年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冒出了幾個字眼:“我叫小明……”
“……”
顧致:我心裏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郎哥,你不會姓武吧?”
“兄弟你還會算命!”
“呃……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兄弟,還沒問你呢?老是兄弟兄弟地叫你也不好。”
顧致一轉剛才戲謔的表情,嚴肅地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李華清!”
“好的,小明……和三位郎,小弟在此靜候佳訊!”顧致深深地鞠了一躬,像是給出征的將士們送別一樣。
“別送了,華清兄弟,再送我又想哭了,你就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們去去就回!”
說罷,武大郎等四人隻留給了顧致一個個提著糞桶的瀟灑背影,便颯然離去。
“帥啊——”顧致不禁感歎。
“要是不是在忽悠他們,那是真的帥啊,別的不說,至少拍部撈錢的電影是沒什麽問題的。”
……
柳家酒樓。
“今個兒的曲怎麽還沒來呢?我菜都要吃完了,你難不成還要我等著嗎?”
“就是啊,天天聽《雨霖鈴》也就算了,畢竟好聽我還能忍,但今天直接連曲子都沒了算怎麽回事?我可是專門奔著琴師妹妹來的!”
“不會是你們顧老板一心搞那個什麽不值錢的炸雞店去了吧?瞧不起我們這些吃酒樓的破落戶了?”
“誰說不是呢,我瞧著今個去城南的人多,準是去光顧那啃基基的,也不知道那有什麽好,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有曲子聽了,一個字——俗!”
“俗不可耐!”
趙富強聽到客人們不耐煩的聲音,連忙腆著個笑臉湊上前去。
“息怒息怒,各位公子息怒,曲子有!”
“咱柳家酒樓就算缺什麽,也不會缺了各位爺的曲子啊!”
“隻是綰綰姑娘還在準備,需要一點點時間,請各位爺諒解。”
“準備?這有什麽好準備的?不都彈過幾十遍了嗎?”
有個囂張跋扈的公子哥頓時不滿了,這不是糊弄人嗎?
要騙別人可以,騙他這個久經酒樓、怡紅院的老手可不行。
“公子你有所不知,今天綰綰姑娘準備的是一首全新的曲子,全新的詞牌名,是我們顧老板重新寫的詞,所以多耽擱了點時間。”
趙富強連忙解釋道,他怕自己說慢了,這些個天不怕地不怕、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公子哥直接把桌子都給他掀了。
“你唬我呢吧?”
“公子這是何意?”
“像雨霖鈴這麽絕世佳作你以為灑灑水就能作出來?當我三歲小孩呢。”
“不是,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喧鬧的酒樓突然變得寂靜無聲,安靜的能聽見每個人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