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為手刃仇人而來,但不是顧致!

“嗯?”顧致有些詫異地看著突然衝進來的柳嬙兒。

他本以為,柳嬙兒已經下定心思與他斷絕關係了,沒想到在自己生死存亡之際,竟然突然趕來自己身邊。

貌似……還是來解救自己的。

被鐵鏈鎖住雙手的顧致深深地望著她,他第一次看不明白了。

即使柳嬙兒之前表現得再怎麽天才,都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但這一次,這個女商人,不為利益,甚至不為自己的名聲考慮,直接衝到了這裏來。

柳嬙兒本來是可以明哲保身的,他顧致已經不是柳家人了,也不是她柳嬙兒的夫婿了,就算他出事,也影響不到柳家。

顧致本以為柳嬙兒不像柳母一樣前來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沒想到她竟然……

柳嬙兒的目光和他交錯了一瞬間,瞬間又移開了,轉而望向了公堂之上,那身居高位的宋忠賢。

“宋大人,顧世兄是無辜的,是有人在陷害他,以金錢收買羅布,讓他在柳家酒樓服下,來栽贓嫁禍我顧世兄。”

“嗯?此話怎講?拿錢買命,這羅布莫不是傻了,能接受這樣的要求。”

“大人,眾所周知,羅布家中貧困,也無生財之道,供家中妻兒吃穿已是不易,怎麽會來我柳家酒樓消費?”

“而他正是受人指使,被人花重金買命,答應了在他死後會妥善照顧好他妻兒。於是他拿了毒藥前來,意圖以死來陷害顧致。”

宋忠賢聽後皺著眉頭,沉默著,一時間沒有說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聽你的口氣,是找到了誰是幕後主謀了?”

柳嬙兒點了點頭,不悲不喜地指著身旁的人說道:“正是此人!吳!少!天!”

被指著的吳少天瞬間瞪大了雙眼,剛才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也截然而止,他有些顫抖的手使勁撥開了柳嬙兒的手指,大聲喊道。

“開什麽玩笑!你別以為隨便指下我就能擺脫你家贅婿的嫌疑了!”

“什麽?吳大少竟然才是凶手嗎?”

“這麽說我們冤枉顧老板了?”

“我就看顧老板麵相不像是壞人,你們非要說他是凶手,哎!”

“這該死的吳家,平常吸老百姓的血汗錢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殺人!”

“真是天殺的東西,真不是人!”

柳嬙兒鏗鏘有力的話一出,身後圍觀的群眾瞬間炸開了鍋,紛紛斥責著被指證的吳少天。

吳少天被衣袖擋住的拳頭捏得死死的,咬著牙在原地站著,若不是在公堂之上,他立馬就會轉身去讓吳府家丁將這群“賤民”打壓、控製起來。

還好他迅速平複了情緒,不去聽身後嘈雜的聲音,也打消了剛才危險的想法。

真要是做了,就算他父親塞再多的錢,也撈不出他了。

畢竟宋忠賢雖然貪財,但是也是惜命的。

這麽光明正大的霸權行為,要是被上麵的人知道,他宋忠賢的人頭連帶著烏紗帽,就一起不保了。

“你——有什麽證據嗎,就該在這裏胡言亂語?要知道這裏可是宋大人的衙門,不是你柳家的一言堂!一句話就想給我定罪嗎?”

吳少天篤定的說道。

他不是無的放矢,他是有自信不會出事的。

盡管——這件事確確實實是他主謀的。

但是,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是沒有留下半點證據的。甚至沒有跟那羅布有過紙麵上的合約。

就算柳嬙兒猜到了,也拿他沒有辦法。

“要怪就怪那羅布太傻,憑我個空口承諾,就去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嗬嗬。”

而出乎意料的是,吳少天此話一出,剛剛強勢的柳嬙兒卻突然變得有些底氣不足。

“我……”

柳嬙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柳嬙兒這副樣子,顧致原本心中燃起的希望也完全破滅了。

“算了,嬙兒,沒事,你先回去吧。”顧致強擠著笑容說道。

他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讓她不要擔心,卻被鎖鏈扯住了手,隻發出了一陣金屬的敲擊聲。

“顧世兄,不是……我真的找到了……但是!”柳嬙兒想要解釋,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裝了,明明就是凶手,還想倒打我一耙?我看你們倆夫妻就是一丘之貉吧!說不定這顧致下毒的時候,你柳嬙兒也在一旁呢!也難怪你拚命想幫他開脫啊,是怕他牽連到你身上吧?嗬嗬”

吳少天獰笑道。

自打他知道柳嬙兒不過是虛張聲勢後,他便變得愈發的囂張起來,仿佛這公堂是他家一般。

“是,她找到了!證據……就在我手上!”

一道溫柔的女聲出現在了公堂之上。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婦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緩緩走了進來。

“大哥哥,你怎麽也在這裏啊!”小女孩突然脫開婦人的手,朝著顧致跑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顧致先是皺了皺眉,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原來是那天吃了他免費雞翅的小女孩,這才笑著說道,“你怎麽也來了啊?”

“我陪娘親來的,大哥哥你手上黑不溜秋的是什麽啊?”小女孩睜著圓圓的杏眼指著鎖住顧致雙手的鎖鏈好奇地問道。

“這啊?這是……玩具啊,你聽!”顧致用力晃著沉重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音,“你快回你娘親那裏去吧,不然知縣大人要生氣了。”

“好~~”

“公堂豈是你們隨意喧嘩的地方!”宋忠賢狠狠地敲了下驚堂木,像是向眾人宣示他的主權。

“民婦羅張氏叩見知縣大老爺!”夫人在堂中央跪下,向宋忠賢磕了個頭後說道。

“羅張氏?你跟死者羅布是什麽關係?”

“羅布……是民婦的丈夫。”

“嗯……那你是為何而來,是為了手刃仇人顧致嗎?所謂證據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自然是為我家丈夫鳴不平,為申冤而來!”

婦人抬起頭注視著宋忠賢,瘦弱的身體,腰杆卻是筆直的。

“但我的仇人不是顧老板……”

“而是那天殺的……”

“吳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