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死於非命的劉棒槌

第二天一早,蕭誌昂他們就背著弓箭在鎮口集合了。出鎮子的路上,他們故意裝出一副要去打獵的樣子,但一上小路趁人不備就轉了個彎兒,朝石羊村方向走去。

雨水鎮到石羊村的路程並不遠,沿途人不多,大概兩個小時他們就到了石羊村。

“大娘,請問換鹽的地方在哪?”蕭誌昂攔下幾個過路的村民。實際上古鬆等人都知道幻影的地方,他們裝作一副不熟的樣子,這樣才方便在村裏亂逛,打探消息。

“過來前邊拐彎就是。”一個包著頭巾的大娘很熱情,畢竟來村裏換了鹽巴的人太多了,時不時都會遇到幾個。

“好的,謝謝大娘了。”蕭誌昂連連道謝。就在村民們調頭準備走的時候,肖誌昂又換住了她們。“麻煩問一下,現在換鹽的價格是幾許?”

“你們有些啥?”村民明顯把蕭誌昂幾人當成頭一次來換鹽的人。

“我們就兩隻山雞,三個野兔,還有一些幹蘑菇。”黃鶯兒故意掀開蓋在背簍上的粗布。

“看這個頭,半斤鹽沒跑。”一個老漢笑眯眯的說到。

“這麽多?”穀豐驚到:“可我怎麽聽說上個月我們村裏的人兩隻野雞,三隻野兔才換了一兩鹽。”

“怎麽可能,我們村裏的人可不做這種虧心的買賣。”不僅老漢不信,旁邊站著的大娘也直呼穀豐搞錯了。

“真的呀,就上個月,我們鎮裏的人來換鹽,就換了這麽一點。”蕭誌昂適時的套話。

“不可能的,我們村裏什麽東西換了多少鹽,每天都要公布的。”大娘說,隻有村裏公開公布,大家才知道如今山雞價值幾何,野兔價值幾何,這樣村裏的人換取山雞野兔時心裏才有個譜。

大娘的話不無道理,這從另一方麵也就證實了蕭誌昂幾人的猜測,當初虎子應該換了不少鹽,但最後出了意外沒帶那麽多鹽回去。

“ 嗐,那可能是他自己記錯了吧,真是的,搞得我瞎操心。因為他回鎮的時候衣服都破了,就像被人打過一樣。我們還以為他是因為換鹽換得太少和你們這邊的人起了衝突。”蕭誌昂故意裝得很隨意的樣子。

“衣服都扯破了?”大娘歪著頭想了想,“你說這事兒我好像聽過。”一個月前,村裏來了五個外村人,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和村裏的幾個二流子幹起來了想,那幾個人連鹽都沒換就跑了。

“隻有五個人?”蕭誌昂問,“幾江鎮的?”

“就五個,是哪兒的不知道。但他們應該是一個地方的。”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到。

“知道啥原因打起來的嗎?”穀豐截住大家的話頭。

“不太清楚,好像是有個人不老實,換鹽就換鹽,他卻悄悄溜進了劉棒槌家,也不知道是想幹嘛。”

“劉棒槌?”

“嗯,就那群二流子的頭。你們沒事別惹他,那小子最近像瘋了一樣,見誰打誰,下手可狠了。”村民們對劉棒槌忌諱莫深,沒聊幾句就散了。

看來這個劉棒槌是個關鍵。不過村民們說當天隻有五個人,這麽看來的話就是幾江鎮的那五個人。那這一切又和虎子他們兩個人有什麽關係呢?

蕭誌昂決定,先找到劉棒槌再說。

“你們是誰?”看著麵前站著的蕭誌昂幾人,劉棒槌眼裏有著濃濃的戒備。他麵黃肌瘦,手裏握著一把短彎刀。

“我們隻是來打聽一下上次你和幾江鎮五人起衝突的事兒。”穀豐輕聲細語的走上前。

“衝突你個毛。”劉棒槌手中的刀在胸前揮了兩下,“不管你們是誰,想搞死小爺我,門都沒有。”

大概是沒想到劉棒槌是這副模樣,穀豐嚇得退了好幾步,深怕刀子不長眼。

“誰要搞你?”看出劉棒槌精神不太正常,蕭誌昂趕緊問出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哈哈哈,別來套爺爺的話。老子可不給你們創造一個弄死我的理由。”

蕭誌昂幾人麵麵相覷,這劉棒槌似乎把他們錯當了別人?

“弄死你,需要理由嗎?你想想幾江鎮那五個人,要了理由嗎?”蕭誌昂故意斜著眼,一臉輕蔑地看著劉棒槌。

果然,劉棒槌上當了。“老子就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殺人滅口這種事,我聽多了。”

“隻要你不把我們的事說出去,我們怎麽可能殺人滅口?”蕭誌昂繼續假裝。

“說的好聽,幾江鎮那幾人泄了你們的底兒嗎?聽說他們剛一回去就死了。”劉棒槌眼睛泛著紅,仿佛再一受刺激就會拿刀衝上來。

“可我們確實聽到了關於我們的傳言,如果幾江鎮那幾人沒泄我們的底兒,那就是你嘍?”蕭誌昂故意刺激劉棒槌。

“我沒有,我沒有。我都不出門,就連下雨天我都不摸傘。哦,對了,萬一是渝水鎮那兩父子說的呢?對對對,肯定是他們。”劉棒槌拿著刀的手在胸前比劃了兩下。

渝水鎮兩父子?蕭誌昂覺得對方肯定是誤會了二丫爹和虎子的關係。“當時他們又不在現場,他們可不知道得那麽詳細。”蕭誌昂繼續扮演角色詐話。

“他們當時救了那五個人,他們肯定知道,肯定知道。”劉棒槌幹脆嘶吼起來。

蕭誌昂還想繼續再問,哪知道劉棒槌突然發起狂:“你們故意的,故意的是吧?就是要弄我。”劉棒槌一邊說著,一邊朝蕭誌昂衝去,刀尖直直對準了他的心髒。

劉棒槌突然發瘋,可嚇壞了幾人,好在蕭誌昂一直暗中戒備。看到劉棒槌衝上來,抬起就是一腳,可還沒等腳尖兒碰到劉棒槌的身子,劉棒槌就飛了出去。

是駱淩墨!

他站在了蕭誌昂身前。

“誌昂哥,你沒事吧?”李樺嬌趕緊上前,而黃鶯兒也站到了淩墨身邊,一臉關切的望著他。

“沒事。”蕭誌昂看著躺在地上的劉棒槌,還待再問什麽。突然聽到屋外傳來好多腳步聲。

不一會兒屋子裏就衝進來10來個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兩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想對方的來意。

“你們是誰?”最先開口的是個中年男子,大夥叫他遠叔。看周邊人對他的態度,他應該是石羊村裏說得上話的人。

“我們是幾江鎮的人,前來換鹽,有點口渴就打算進來討杯水喝。”聽到蕭誌昂故意把自己說成是幾江鎮的人,駱淩墨幾人也默默地沒說話。

“可是我們沒想到,這個人看到我們就大吼大叫,甚至拿刀刺我們。”蕭誌昂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隨後又用手指在太陽穴那隔空轉個圈,壓低聲音:“他是不是這有問題啊?”

穀豐看著蕭誌昂的表演,不得不在心裏大喊一聲好。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他真的不敢相信,就在幾分鍾前他們還和劉棒槌劍拔弩張。

果然,聽到蕭誌昂的話,村民們眼中的警惕也放鬆下來:“算你們運氣好,他這段時間受了點刺激,確實有點不太正常。”遠叔說,自從村裏半個月前被惡靈襲擊以後,劉棒槌就待在家裏沒再出過門,要不是蕭誌昂幾人誤闖他家,也不會被他拿刀相向。

遠叔短短幾句話,卻讓蕭誌昂抓到了重點,半個月前,石羊村也被惡靈襲擊了。

“你們幾江鎮的事我也聽說了。死了五個。我們這也沒好到哪裏去,死了四個。”遠叔對蕭誌昂驚愕的表情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消息沒怎麽外傳。

蕭誌昂此時心裏卻像翻江的鯉魚,不斷撲騰,他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不知道你們村裏死的是不是平常和他一起玩的人?”蕭誌昂一指地上的劉棒槌,此時的劉棒槌已經安靜下來,就這麽征征的坐在地上,拿著刀子輕輕的往地上戳。

“你怎麽知道?”遠叔驚訝的看著蕭誌昂。

蕭誌昂暗暗後悔自己問得太直白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借口:“他說的,他剛才拿刀刺我們前嘴裏喊著要給好兄弟報仇。可能是把我們當成惡靈了吧。”

聽到蕭誌昂的話,再看看傻乎乎的劉棒槌,遠叔也沒多想:“是啊,死的都是他的幾個朋友,平日裏他們一起搶村民吃的,偷大家的錢糧,大概是惹了天怒,這半年來,他們五個混小子就去了四個。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棒槌才一直躲在家不出門的吧。”

聽完遠叔的話,蕭誌昂默默腹誹:他們可不是惹了天怒,應該是犯了人怨。

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懷疑,蕭誌昂幾人在打聽到四個死者的名字和住址後,就悄悄找上了門。

四人當中有三人有家屬。

“他那天為什麽要追幾江鎮的五個人呢?”

“他死前的幾天有沒有什麽異常啊?”

“他回來後有跟你們提到過什麽反常的現象嗎?”

“他有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麽東西?或者是講過什麽話?”

……

一番走訪後,肖誌昂幾人發現大家留下的線索並不多。但從中也可以摸到一點點端倪。

那個叫花兒的小姑娘說,她的哥哥平常挺愛喝野雞湯,可是那段時間看到野雞湯就躲,有次還打翻了碗。

還有那個叫陳世龍的,他的家裏人回憶起一件事,有天村裏出了大霧,要擱在平時大家都不會出門,包括陳世龍,可那天陳世龍和張強還約著出去玩,家裏人勸不住,就讓他舉火把,陳世龍居然回答說沒事兒死不了。

而張強就是他們問到的另外一名死者的名字,說起大霧天,他們出去玩那件事兒,張強的爹娘也有印象。那天張強同樣沒有舉火把,但是讓所有人比較驚訝的是,過了幾天村裏不是下雨了嗎?張強反而不敢出門。

這三個異常點看起來毫無關聯,但確確實實又是這人突然發生轉變的地方。

蕭誌昂幾人撓破了頭也沒想到什麽可能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劉棒槌和幾江鎮的幾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麽秘密才會出現接連死亡的情況。而虎子和二丫爹,可能是在無意間得知了此事,從而被牽連。

就在蕭誌昂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村裏突然有圍上來幾個人,領頭的還是那個遠叔。看著對方一臉嚴肅,怒目圓睜的樣子,以及他們手上拿著的木棍,蕭誌昂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把他們抓起來!”

劉棒槌死了,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