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曖昧

抖著手中的調令通知書,李紅梅淒楚地望著富三叔,淒淒艾艾地問,“為什麽突然把我調走,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沒有,你做的很好,”富三叔掩下眼底的倦意,按了按有些漲疼的太陽穴,說,“家具廠要擴建,這事你是知道的,流程方麵,牛振不懂,我希望你能過去幫他,怎麽,你不願意去?”

垂下的眼眸掩飾心底的竊喜,李紅梅小聲說,“我沒說不去,隻是,我去,住哪啊,”

那晚,他是走了,不過,很快就回來了,雖然她紅酒上頭,整晚都昏昏沉沉的,可還是清楚地感受到他在自己身子裏猛烈的撞擊,那麽用力,那麽瘋狂,讓她達到了無法言語的快感和高.潮。

次日醒來,屋裏還未散去的麝香味淡淡地縈繞在她鼻尖,她笑了,她終於做到了,揉著酸痛的腰部和脹痛的yin部,她的心撲通通直跳,結婚也有幾年了,可他老公在那方麵從來都是急急上馬,然後草草結束,似乎隻將她當成延續下代的工具,或者在那方麵根本不行,總之,她從沒有過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閉上眼,回想昨夜他是怎樣用力衝撞她的身體,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唔……”不自覺地呻吟出聲,聲音,淫`蕩不堪……

她嚇了一跳,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地蒙住,可體內那股熟悉的燥熱再次席卷上身,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客房和緊閉的房門,手緩緩探向自己的身下,一點點地進入自己那潮濕的甬道,好多水,好想要……

“富哥,再深一些……嗯唔……富哥……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唔!”

白色的被子下猛地一抖,一陣時急時促的嬌喘聲和滿足的喟歎聲後,一個麵頰緋紅、春色滿麵的女人從被窩裏探出頭來。

他走了,那個在兒子、兄弟和下屬麵前揭發的‘奸.情’計劃沒能實施,她懊惱片刻,很快就釋然了,比起酒後亂性帶來的好處,她更希望奸.情能夠長久持續。

原以為那晚之後,他兩之間的關係會有所變化,嗯,確實變了,但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首先,富三叔對她態度冷淡,似乎有躲閃之意,其實,他減少了晚上應酬的次數,每天都準點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就算應酬,也不再叫她作陪。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也多次試圖找他‘談心’,可總是被他無意或故意地躲開,直到聽他這話,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知道,家具廠是他的獨資產業,現在家具廠擴建,讓她過去幫忙,這是否代表他已經將她歸為自己人的行列,畢竟牛振再怎麽能幹,也還是個外人,他需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在旁邊看著。

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應該是做給孩子們看的,現在把她調開,也是想遮人耳目吧!還好,現在已是八月中旬,沒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她在郊區的工廠,他以籌劃和監督擴建的名義去找她,想來也不會讓人起疑。

她越琢磨越覺得就是這樣,心裏美滋滋的。

“廠裏有宿舍,你可以住裏麵,”富三叔說,低頭翻看著文件。

住廠裏?李紅梅有些失望,不是該給她買套房子方便他兩那啥嗎?不過,兩人才那啥,她又不好直接要房子,“那多不方便啊,”略帶嬌羞道。

富三叔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想住廠裏,可以自己租個房子出來住,不過,郊區那挺亂的,你最好找個人合租!”

合租?這也沒方便多少啊!

男人多粗心,也許根本沒想到這些細節,李紅梅覺得為了他們以後的‘性’福生活,有必要適當地提醒他一下,“富哥,我這次調動是臨時的,還是長期的,若是臨時,我就自己租房子住,我是說,我不太習慣跟別人合租,”說著,看向富三叔,見他一副蹙眉思索的樣,眼尾上瞟,含情賣騷道,“若是長期的,我會考慮在那買套房子,這樣比較方便,隻是,我現在,”手頭上不方便。

富三叔神情有些不自然,喝了口茶,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買房子這種大事,你要跟你丈夫商量一下,這樣吧,在你沒買到房子之前,先住廠裏宿舍,若你丈夫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將他的工作關係轉到忻城小學,倒是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你也不比來回奔波了,”

李紅梅驚駭地望著富三叔,丈夫?孩子?工作關係?把她調過去,不是因為要金屋藏嬌,掩人耳目,不是因為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她腦子裏很亂,怎麽會這樣,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明明她已經成功了,為什麽是這種情況,為什麽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用力咬著下唇,把嘴唇都咬破了,血珠沁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李紅梅滿臉悲戚道,“富哥,你這是在打發我離開嗎?”

“紅梅,你怎麽會這麽想?”富三叔目光躲閃,“我這麽做也是為你考慮,忻城區離你家最近,你到家具廠上班,回家也方便,還有,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就算你丈夫再怎麽不好,也該為你女兒想想,”

李紅梅急急地說,“丈夫,我已經跟他提了離婚的事,而且他也同意了,隻要給他一萬塊錢,就把女兒給我,到時候,我們……”

她知道富家沒有女兒,也知道富三叔、三嬸都喜歡女兒,所以她投其所好,經常將女兒帶過來,讓女兒討好他們夫妻倆,而富三叔也是真的很疼她的女兒,當然富三嬸的疼愛,她看的很淡很淡。

“紅梅,”富三叔厲聲喝止她道,“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我們不可能,就算你離婚,我也不會跟你有任何關係,”

“為什麽不能?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李紅梅的眼淚溢滿眼眶。

“紅梅,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富三叔皺眉。

為了應酬,他少不了要逢場作戲,可從來沒想過跟別的女人怎麽樣,老婆為他生養了三個兒子,而且還都那麽有出息,他不可能也不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混賬事,再說,他老婆還沒到糟糠的程度,摸起來,手感豐盈、爽滑,幹起來,也還是那麽暢快淋漓,不知是不是近幾年注重保養的緣故,甚至比以前還棒、還爽。

要說他對紅梅不動心,那是假的,男人嘛,對柔弱的女人難免都會產生保護的欲.望,尤其這柔弱的女人還頂著一個為人師表的頭銜,這可是這些大老粗們最無法抗拒的身份,所以平日裏也都盡可能地給予幫助,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畢竟這女人也的確很可憐,可當她赤身裸.體站在自己麵前時,他眼前閃過的確是老婆那白花花的身體……

“不明白,你說你不明白,那晚,你和我,我們----”李紅梅哀怨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她以為隻要爬上他的床,榮華富貴便指日可待,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或許,她不會輕易為她離婚,但若她能為他生個一男半女,以他的個性,總不會虧待她的。

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賬。

“那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富三叔臉色有些難看,她是想硬賴上他嗎?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難道我在你心裏是個不知檢點,用完就甩的女人嗎?”慘白著一張臉,李紅梅踉蹌後退,站穩身體後,指著富三叔,撕心裂肺道,“富建國,你怎麽可以這麽侮辱我,侮辱你自己,我知道我那樣做是不知廉恥,可我真的很愛你,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我試過,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克製過、壓抑過,可,結果,就越想靠近,見不到你的時候,我能做的,隻有想你,想你,還是想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樂,也是煎熬,這種瘋狂的感情幾乎要將我撕裂,我告訴自己,隻要這麽看著就好,遠遠地看著就好,可我還是做不到,那晚,那晚,在你的身下,我體會到也享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從身體到心靈的滿足,我知道這樣不好,我想過離開,也試過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我試圖避開你,將那段記憶永久刪除,忘卻,”李紅梅搖頭,“還是做不到,做不到,你隻是用一個眼神,就讓我無法逃脫,明知是毒酒也甘心情願地喝下,”淚流滿麵,淒楚哀婉。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我好痛苦,好無助,好難過。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是的,我是瘋了,那是因為我愛你啊,”手捧著自己胸口,淚流滿麵,“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怎麽可以啊,我從沒想過拆散你的家庭,我隻是想站在你的身邊……看著你,愛著你,我知道你為難,我不奢望得到你,我隻希望你能給我分給我一點的時間,一點愛戀,一點關懷……為了這個,我拋下自尊,放□段,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我的情不自禁,我的最後希冀,換來的卻是你的無情和殘忍,被你遠遠地推離,你讓我情何以堪……富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難道這段時間的美好回憶,都是假的麽?”

九十年代的房子,隔音設施不太好,所以,喬小麥被李紅梅這番聲情並茂、揪心虐肺的深情告白給惡心到了,整個五髒六腑都糾纏打結,像一百隻蒼蠅卡在喉嚨裏,咽不進、吐不出。

她知道瓊瑤電視最近很火,就連鄭幺妹這個理智的女強人都抵製不了《一簾幽夢》《梅花烙》的魅力,那麽忙,都不忘守在電視機前等更新。

她前世受同人文的影響,也對瓊瑤阿姨的三觀報以懷疑,可跟著老媽重溫舊劇的時候,還是被電視裏的女主感動了,陳阿姨還不是陳阿姨的時候,真的很美,這樣的女人,別說男人忍不住想將其抱入懷中,就是女人也無法抗拒她的哭泣和憂傷。

隻是,一想到李阿姨頂著她那張菊花臉扮西施裝心悸玩瓊瑤,真的很讓人蛋疼。

“老大,這就是你說的懲罰?”反身退到富大身邊,偏頭望著他,一臉鄙夷和糾結。

富大抬手點了下她的嘴唇,眸色沉沉地說,“是繼續聽,還是走,”

話未說完,就聽門裏富三叔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隻一句話,“紅梅,不管你信不信,那晚我從你那出來後,就直接打車回家了,”

“不,你騙我,明明那晚,你和我,我們,我們整晚都在一起,”

喬小麥相信她幹爸,他說不是就不是,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是也不是,隻是,聽李紅梅這篤定的口氣,不像是惡意栽贓。

難道,仰頭望向一臉淡定的富大,“老大,你做的?”眸光閃閃,“夠狠的,不過,那人是誰?”整晚?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這得需要多大的體力和精力,像幹爸這種中年老男人真的能做到?

對上她一臉詭異的眼眸,富大哀歎,真不該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帶她過來聽牆角,敲了敲她的腦袋,沒搭腔,而是牽著她的手朝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喬小麥不願走,她還沒看到李紅梅的最後下場呢?可被大力士的富大一手拎了起來,半抱半攜地拖進了休息室。

“老大,你告訴我吧,那人是誰?”抱著富大的腰,喬小麥耍賴撒嬌道。

富大目光一冷,掐著她的肉腮,指下一用力,“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手鬆開,白嫩的臉頰兩個紅紫印。

喬小麥疼得說不出話來,手捂著腮幫,眼睛泛著淚花,富大心疼,抬手想幫她揉揉,卻因她下意識的躲閃和害怕有些慌神,將她拉進懷裏,坐到沙發床上,打橫抱在腿上,輕輕地揉摸著,“很疼?”

喬小麥點頭,“疼,真的很疼……”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可憐巴巴的像個被人遺棄的哈巴狗兒。

富大更過不得了,手上揉著,嘴上吹著,可,說出來的話卻不太討喜,“是你皮膚太嫩,人太驕氣,”

喬小麥嘟嘴,推了下他,氣呼呼地說,“我被你掐疼了、掐紫了,是我活該,好不啦,”

說完,就要走,被富大攔腰抱住,又拖回懷裏,“好了,乖,不氣了,我說對不起還不行,”輕聲哄著,“要怎樣才消氣,要不我也給你掐掐,”說著,臉湊過去,這沒幾天就走了,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跟她獨處的時間,不想為這個跟她置氣,而且丫頭的脾氣也真不小,你若不讓她舒坦一分,她就讓你不舒坦十分。

喬小麥別過臉,“我才不掐呢,你皮糙肉厚地萬一割傷了我的手怎麽辦?”

“那要怎樣,才不生氣,嗯?”這一聲‘嗯’帶著百轉千回的纏綿味道,隻是某麥的心思不在這上麵,她突然扭頭,環上富大的脖子,賊兮兮地湊上前,問,“老大,一夜七次,你……”話音一轉,“真的有人能辦到?”

富大吸了口氣,被她跳躍的神經震了一下,望著眼前越發逼近的嬌顏,平視,片刻後,猛地捏上她的下巴,拉進,在離自己嘴唇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停下,低沉的聲音蠱惑般地問,“想知道?”

喬小麥被他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屬於男人灼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鼻尖,身體裏的某一處地方,突然停止了跳動,“嗯,”無意識地哼了聲。

捏著她下巴的手越發地用力,唇又拉近些許,唇與唇之間,似乎隻有一紙的距離,喬小麥驚惶,不敢動,或者是忘了動,怕一動,下一秒,就會貼合。

很快,她的臉紅了,憋的。

富大笑了,放開她,拍了拍她的臉頰,說,“呼吸,”

喬小麥大喘氣,心撲通通直跳,臉更紅了,饒是神經粗的跟電纜有的一拚的她,也覺得剛才那幕太曖昧了,太曖昧……

“麥麥,”富大叫她,“啊,”喬小麥一臉迷惘。

“我爸走了,咱們出去吧,”

“哦,”喬小麥應著,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富大將她這細微的表情看在眼中,牽著她小手的大手越發用力,眸色也更深了,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富三叔出去了,他的辦公室大門虛掩,李紅梅癱在地上,一臉絕望,這個時候還沒防水的化妝品,所以,她臉上的妝在淚水的肆虐下已經殘了,有些慘不忍睹。

麥麥靠在門框邊,笑咪咪地看著她。

李紅梅惱了,低吼道,“你笑什麽?”女孩的眼光太犀利了,像是可以看透人心般,比他否認他們的過去還讓她覺得難堪。

“笑你啊,”嘴角邊勾著嘲諷的笑,喬小麥很坦白地說,“笑你不自量力,笑你欲壑難填,”這副樣子,不打壓落井下石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李紅梅一驚,她聽到了,垂眸,低喃,“我隻是情不自禁,我隻是想爭取我的愛情,這難道有錯嗎?”

喬小麥笑的更歡實了,“如果你年輕十歲,說這話,我還能說你幼稚,可現在,我隻能說你弱智,”

作者有話要說:臨近春節,最近有些忙,在買年貨準備回家,這幾天更新時間有些小變動!

晚上十點不更,就早上七點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