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丫頭

你是我的丫頭

十九歲的富國泰完全褪去了稚嫩,變成了眉眼俊朗的男人,一米八五的個頭,背脊挺直,身材頎長,他眉毛很濃,眉峰很高,鼻梁又挺又直,他的唇微抿著,微眯著的眼睛下投射出一種魅惑桀驁的眼神,很酷,很男人,灰色條形休閑襯衫紐扣解到第二顆,露出性感的脖頸與鎖骨,胸前的子彈殼銀項鏈襯著他古銅色的肌膚更加野性迷人。

這是一個渾身充滿了成熟和誘惑氣息的男人,甚至在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略顯淩厲的眉目隱隱透著幾分霸氣。

很奇怪,喬小麥對他不僅沒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反而還心生怯意,有種老爸來了的慌張和心虛。

壓低聲音對嶽珂說,你先回教室吧。

嶽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富大,神情不明,很是糾結,終是點頭,說,好。

走到富大麵前,恭恭敬敬地叫了聲‘泰哥’,告了聲‘我先走了’,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樓。

目光在嶽珂的背影上流連了一小會,喬小麥這才慢騰騰地挪到富大麵前,嬌滴滴地喚了聲,“大幹哥哥,”小肝顫顫,一臉討好。

又問,“老大,你怎麽來了?”

這幾年形勢好,富三叔和喬大款幹什麽發什麽,在A市那是排的上名的爆發戶,作為家裏長子,富大和喬棟以後肯定是要子承父業、繼承家產的,所以高考添寫誌願時,喬棟報了金融管理,富大報了工商管理,年初時富爸和喬爸買了幾塊地皮,劃拉出一塊準備建個大酒樓,集住宿和餐飲於一體的那種,高考後,兩人休息了兩日,便去公司幫忙了。

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喬小麥還真有點想他和大哥,兩人這三年來又當爹又當媽地幫他們四個小的張羅吃喝、找複習資料,也挺不容易的。

隻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麵,她心裏發虛,就像跟小男朋友逛街被嚴厲的父親抓到,下意識地就想溜。

按說她也是一有年齡有閱曆有遠見見過世麵的高知高質高品的三高女人,不該怕富大這個以後很有能耐但現在尙處成長期、摸索期的少年郎,但,心裏就是沒由來的有些犯怵。

難道奶娃娃當久了,她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富大長臂一卷,將她撈到身邊,箍著她的肩膀,歪頭,問:“剛那個是你同學?關係很好嘛,”

喬小麥心下一哆嗦,條件反射地說,“我倆不熟,真的,”

看了她一眼,富大笑的更燦爛了,“不熟啊?不熟就牽手,那熟了呢?”大手撫在她的後脖子處,輕輕地捏著。

很舒服,以往喬小麥看書看累了,就喜歡被他這麽捏,可,現在隻覺頭皮發麻,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開,隻好縮著脖子,死鴨子嘴硬道,“真的就是一般的普通的同學,”怕富大不信,忙舉起兩隻手指,保證道:“真的,我發誓,”

她家人都不太講理,依前世經驗,家裏人若知道她早戀了,鐵定先把喜歡她或她喜歡的男孩先恐嚇一番再暴打一頓,勢必讓人知難而退,離她三尺之外。

她不能讓往日重現,以至於二十七的大齡還嫁不出去。

富大看了她一眼,將她朝車前一堆,跨上車,說,“上車吧,”

“去哪?我下午還要上課呢?”

“我已經跟你們班主任請過假了,”

“啊,家裏出了啥大事,還專門請假?”要知道為了能休息,她可沒少開病假條,可,佛爺說了,除非動刀子,下不了床,否則,不準假!

富大沒回答,隻是側了□子,讓她上車。

麥姐猶豫了一下,鑽進了他的懷裏,嗯,富大終於將他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老爺車換掉了,藍白相間的捷安特,很酷很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車隻有前杠,沒有後座。

喬小麥扭頭,看著同她緊隔兩拳距離的富大,說,“老大,你才是最悶騷的那個吧,”見他不解,便說,“捷安特跑車絕對可以列為戀愛最佳道具之一,女孩斜坐在前杠上,男孩弓腰從後麵包裹,男孩的情話就在女孩的耳邊徜徉,女孩的嬌顏近在咫尺,會來事的女孩,會在扭頭間,唇不經意地擦過男孩的,這比任何刻意的調·情都來得有情調,情話纏綿,細語嬌聲,既享受精神上的熱戀,又享受了心靈上的悸動,還,培養了肢體上的默契,什麽月光啊,蠟燭啊,跟捷安特跑車一比,都太矯情。”

富大知道這丫頭早熟,沒曾想她熟成這樣,聽著她的奸笑聲聲,隻覺太陽穴處隱隱作痛,敲了下她的頭頂,咬牙說,“信不信我回頭就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雜書給燒了,”

喬小麥求饒,“別,”

遠遠地就看到了她家樓下停著一輛新奧迪,喬小麥扭頭問富大,“老大,我媽回來了?”

“嗯,你爸也來了,都在家等著你呢?”富大勾唇淡笑,嘴角微微往左偏,有種亦正亦邪的味。

喬小麥一驚,這不攤中考,不該查分的,兩人怎麽就回來了?難道是因為她早戀的事,這消息傳遞的速度也忒快了吧,早上才收到情書,苗頭才冒出這麽一丟丟,這上頭就來鎮壓了?還有人權和麽?

富小三子,你這個叛徒,麥姐在心裏悲憤地呐喊道,苦哈哈地對富大說,“大幹哥哥,不至於吧,我們也沒怎麽著啊,”

“你們想怎麽著啊,”

“我是收到了情書,可我不沒答應嘛,”

富大勾起的嘴角終於化作得逞的微笑,他說:“哦,原來你收到了情書,誰?剛才那小子嗎?”

被套話了?她二十七加十三的年齡,居然玩兒不過一十九歲的半大小子。

麥姐那叫一個恨啊,咬牙切齒道,“老大,你跟我哥學壞了,”到底是怎樣的摧殘,讓一個明媚的少年走向暗黑的路線。

富大刮了下她的鼻子,“是你做賊心虛,不打自招,”腳蹬地,將車子停穩,讓麥麥下車,鎖好車後,大手牽著小手就要上樓。

喬小麥掙脫他的牽製,氣呼呼地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找人打他了?”

鷹隼般的明眸一眯,眼睛裏閃過狠戾的光芒,像憤怒的岩漿一樣炙熱,然而下一秒,就黯淡了下來,富大似笑非笑地不答反問道,“怎麽?你喜歡他?打算跟他交往?”

見他這樣,喬小麥鼓起的氣瞬間軟了下來,立馬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小聲嘟囔道,“這不是青春期嘛,誰還沒個探索事物本質的過程,你們不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嘛,飄著甜味的小情書你沒寫過?”

偏過頭,富大挑了挑眉峰,涼涼地說,“沒,”

“那總收過吧,”扁扁嘴,喬小麥說,“牽著小手,摟上小腰,聞著她的發香心裏漾著一種說不來青澀又甜蜜的感覺,總有過吧,”

富大一時不答,卻有些出神,第一次見到丫頭時,她不過四歲多,粉團團的,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抱一抱、捏一捏,後來兩家認了幹親,走動的時間長了,家裏人都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妹妹,一起玩時,也總喜歡帶著她,她腿短跑不快,總鬧著讓人背,纏著讓人抱,他喜歡抱她、背她,軟軟的,香香的,抱起來很舒服,總是覺得抱不夠,以為這就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像喬棟待她一樣,可,哥哥會想親妹妹嗎?那柔軟、香甜的觸覺,不會騙人。

丫頭,無疑是漂亮的,見過她的都這麽說,就連他身邊的朋友也都說,國泰,你這幹妹妹可是個小尤物,再長幾年,不知要迷死多少少年郎。

確實,這是個麻煩!

“有,”富大說,她坐在他前麵,風吹過,她的發絲輕打他的麵頰,聞著屬於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他的心情是愉悅的,甜蜜的,也是寧靜的。

他想說,你是我的丫頭。

“這就是了,早戀或許不是愛,但那份悸動總是真實的吧,”微微嘟著嘴,喬小麥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買衣服,還要貨比三家呢?知人知麵不知心,一見鍾情的愛情,是愛情,但不靠譜,老公可是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男人,我總要看看,哪種男人能陪我走完一生吧,你們如此限定我自主戀愛的機會,就不怕我到了法定婚齡,還找不到那個肯牽著我去民政局照相辦證的人,”

“再說,你們如此滴水不漏的管製我,嗯,我是說嚴密的保護,就不怕把我保護的過分單純,以後識人不清,遇到感情騙子,陷入他的感情陷阱,造成我身心都無法磨滅的傷痛?”

最後引用寒大師的名句做結尾,“中國的教育是,老師家長不允許學生談戀愛,甚至在讀大學了還有很多家長反對戀愛,但等到大學一畢業,所有家長都希望馬上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各方麵都很優秀而且最好有一套房子的人和自己的兒女戀愛,而且要結婚。想得很美啊,”

富大默然,眸子漸漸眯成了狹長的縫隙,逼視著喬小麥,即便他從小看著丫頭長大,聽多了她的語出驚人,可聽到以上這番話,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偷偷地瞟了眼富大,喬小麥一鼓作氣道,“我現在正處於叛逆期,屬於那種你越不讓我幹啥,我越要幹啥的人,你也是從我這個年齡過去的,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所以這事您就睜一隻閉一隻眼,我試過,知道了他不是我的自然就放手了,”

富大雙手抱胸,睥睨著她,突然就咧著嘴笑開了,喬小麥覺得這屋裏的溫度陡然間就降了下來,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這麽說,你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處處了,”話裏威脅味十足。

“對,就是這樣,”仰著頭,喬小麥一臉決絕。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老師曾教導:做人要貧賤不能移,威武不屈。

富大咧嘴,露出一口陰森森、晶晶亮的好牙,雙手握拳,隻聽劈裏啪啦的關節聲響起,“我自認我這個幹哥,還不足以幹涉你的戀愛自由,但你未來小女婿的人選,喬叔、三嬸還是有權知道的,”

喬小麥腦中立刻電閃雷鳴,天人交戰了幾秒,還是讓老師去安息吧。

愛情、自由、堅持、原則和生命相比,連個屁都不如,當下撲入富大的懷裏,稀裏嘩啦地嚎哭道,“老大,我錯了,你就當我剛才那些話是胡言亂語,當屁放了吧,我發誓,我不會跟他談的,”

“那別人呢?”富大挑著她的下巴,給抬了起來,嘴角微揚,笑意一直氤氳到深幽的眼眸中。

“我保證,上大學前,不談戀愛,”喬小麥服軟,央求道。

心想著,你反正沒幾天就要去上大學了,到時候你有了相好的女友自然沒時間管我,沒父母願意讓孩子早戀的,可早戀的不還是很多。

地道戰嘛,人家能打,我就不能打了?

富大笑,伸手掐了掐她粉嫩臉頰,語氣特溫柔地說:“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準時吧,嗬嗬!

富大迷滿意沒?

最近天越來越冷,我這個宅女都有點感冒了,親們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別要美麗不要溫度,甩著大鼻涕泡子出門,能有美感?

關於捷安特,我想很多都跟我一樣是過來人吧!應該深有感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