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初步懷疑
張旭向寧裏正簡單說了一下案情，要裏正帶他們去找柳嚴學的家人進行調查。寧裏正聽說柳嚴學死了，驚訝地自言自語低聲嘟噥了一句：“還真靈！”
唐大鵬沒聽清他的話，問道：“你說什麽？什麽靈？”
“沒什麽。”寧裏正笑著說，然後帶著他們前往柳嚴學家。
路上，這裏正介紹道：“柳嚴學在我們村裏，大家都管他叫柳老夫子，為人和善，他年輕的時候家裏還是有些錢的，算得上村裏的財主。不僅娶了老婆範氏，還納了一房小妾劉氏。可後來他老婆生了一場大病，快死了。這老夫子心地善良，把田產差不多都賣了給他老婆治病，總算治好了，家也差不多敗光了。”
說話間，來到了柳嚴學的家。他家在村子邊上，比較簡陋的幾間木房，一個小院子。
房子的窗戶黑古隆冬的沒有光亮，看樣子裏麵的人已經睡了。鄉村裏到了晚上沒什麽事情，都睡得比較早。唐大鵬的護衛們不用吩咐，自動地將這房子四周搜索了一遍，隨後各自警戒一方，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唐大鵬很滿意。有這些人跟著，感覺到安全多了。
寧裏正上前敲門，好一會，裏麵才有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問道：“誰啊？”
“範氏，我是寧裏正，成都府的幾位官老爺來了，找你有事情，你快起來開開門吧！”都是鄉裏鄉親的，這寧裏正說話很客氣
“哦，您等等啊，老身馬上來開門。”
過了片刻，房裏亮起了燈，隨後，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探出頭來，看了看他們，這才將房門打開，佝著背說道：“寧裏正啊，您們幾位大爺快進屋吧，外麵化雪冷著呢。”
唐大鵬、雷芸兒和張旭進了房裏，護衛頭領楊俊豪也進了屋，隨身保護唐大鵬。房間太小，其他人隻能呆在院子裏等著。
坐下後，寧裏正問道：“你們家姨太呢？”
範氏往屋裏看了一眼：“還在睡著。”
“叫她起來吧，官老爺找你們問話。”
範氏答應了一聲，顫巍巍站起來走進裏屋，低聲和裏麵的人說話，就聽到一個婦人嘀嘀咕咕抱怨著什麽。範氏走出來抱歉地笑了笑說道：“她馬上出來了。”
又過了好一會，裏屋出來一個少婦，三十出頭的樣子，到有幾分姿色，但神情倦怠，打著哈欠靠在門欄上，懶洋洋問道：“什麽事啊？”
寧裏正說道：“劉氏，你趕緊坐下，成都府來的官老爺有話要問你呢。”
劉氏不耐煩地嘟噥了幾句，歪著身子坐下，看著唐大鵬他們。
唐大鵬說道：“你們兩都是柳嚴學的娘子嗎？”
兩人點點頭，寧裏正指著開門的那滿頭白發的老太太，補充道：“這是原配範氏。”又指了指那三十多歲的少婦：“這是小妾劉氏。”
唐大鵬對她二人說道：“你們的夫君柳嚴學今天在成都府貢院參加考試的時候死了。”
啊！兩人都是一聲驚呼，那原配範氏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們老爺他是怎麽死的？”
“被人下毒毒死的！”
那小妾劉氏一聽，掩麵號啕大哭起來：“我的郎啊～！你怎麽那麽狠心就把我們給拋下了，你叫我們可怎麽活啊～！”哭得有腔有調，聲音婉轉清脆，嗓子還不錯。
“別哭了！”張旭吼道。
那小妾劉氏的哭聲嘎然而止，就象一隻嘎嘎叫的鴨子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掩麵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
張旭馬臉一拉，喝道：“我們還有話要問你們，等我們走了你再嚎喪也不遲！”
那老太太此時卻開始抽抽噎噎低聲哭了起來。張旭還要喝止，被唐大鵬攔住。唐大鵬從懷裏摸出那個小瓷瓶，問道：“這個裝有蜂蜜的東西是誰給你們老爺柳嚴學的？”
那小妾劉氏瞅了一眼，向原配範氏努了努嘴。
範氏抬起頭，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唐大鵬將那瓷瓶遞了過去。範氏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是老身給我們老爺的。裏麵裝的是蜂蜜。”
張旭一聽，原來是這老太太下毒殺死了柳嚴學，不由得勃然大怒，罵道：“好你個老虔婆，方才我聽裏正說，你當年生重病差點死掉，是柳嚴學傾家**產給你治好了病，你怎麽恩將仇報，下毒將他害死？簡直是禽獸不如！來人。把這老虔婆給我抓起來！”
門口的幾個衙役齊聲答應，手中鐵鏈子抖得嘩啦啦響，上前就要抓人。
那原配範氏嚇壞了，哭訴道：“大老爺，這是從何說起？我沒有，我沒有下毒害我們老爺，老身冤枉啊！”
“你還喊冤？”張旭冷聲道，“你們老爺柳嚴學是中毒而死。我們已經查出這瓷瓶裏裝的蜂蜜有毒，而這蜂蜜又是你拿給你們老爺柳嚴學的。證據確鑿，還想抵賴嗎？”
那小妾劉氏一聽，尖叫一聲撲向範氏，連抓帶撓叫罵道：“原來是你這老不死的害死了老爺，我要殺了你！”
那原配範氏年老體衰，哪裏是她的對手，隻是抱著頭哭喊著冤枉。臉上已經被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唐大鵬向雷芸兒使了個眼色，雷芸兒起身一把揪住那小妾劉氏的胳膊。往後一拽，喝道：“大老爺在此，不得無理！”那劉氏被雷芸兒拽得向後跌跌撞撞倒退了幾步，差點摔倒，不敢再撒潑。
捕快們正要上前抓捕範氏，唐大鵬一抬手，示意先不要動手。張旭有些疑惑，也擺手止住了那些衙役們，坐了下來問道：“唐公子，真凶不是找到了嗎？怎麽……”
唐大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問範氏道：“你為什麽要給你們老爺這蜂蜜呢？”
範氏已經嚇壞了，見唐大鵬和顏悅色，衙役們好像都挺聽他的話，看來如果好好和這位公子說清楚，就有希望洗脫冤屈，說道：“公子，老身冤枉，我真的沒有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