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交換條件

隻是那茶水,極其的難喝。

蕭讓哪裏會有這般好心,給他們準備什麽上好的茶葉。

那是星兒他們那天無聊,剝了許多的蓮子蓮心。

今日蕭讓一早就想出了這出戲。

苦,那是肯定的。

畢竟這些東西已經讓禦膳房煮了一天還久,那味道的濃鬱自然是無需多說的。

大臣們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喝下。

一口下去,恨不能把舌苔都僵化了,但還是捏著鼻子一口一口的喝。

曲念卿看著他們的樣子,悄聲對大王說了聲,你真壞。

惹得蕭讓浮想聯翩。

心說,我壞的地方你還不知道呢,以後有你誇我的時候。

等到那些人把海碗裏的‘茶水’一一喝了個幹淨。

蕭讓便站起身來,拉著曲念卿的手,走到了他們的中間。

“好喝嗎?”

“好,好喝。”

看著他們口不對心的樣子,蕭讓知道,時機到了。

“放屁!”

用手指著他們。

“若是真的好喝,不如一人再來個三碗五碗的?”

“臣該死。”

“臣有罪。”

大臣們倒是真怕他這樣做,連忙跪下請罪。

“好了,都起來吧。”

“謝大王。”

“今日深夜召諸位愛卿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同你們講。”

拉著曲念卿坐回了王位之上。

“不日,孤就要同念卿成婚,此事,交由禮部著手安排。”

“啊!”曲念卿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宣布這件事,一時間慌了神。

但是她明白,這事,由不得她選擇。

“其二,孤這些時日覺得乏味,欲出遊一番,以便觀看我涇國大好河山。”

“何拓。”

“臣在。”

“如今季節剛好,你去替孤安排條路線出來,隨後建造龍舟,孤要來個駕船出行。”

“大王,這怕是需要些時間呀。”

“那是你的事情,孤隻想要盡快聽到你的消息。”

“楚錦航同你一起操辦此事,不得有誤。”

“這....遵旨。”

涇國的財神爺也站了出來,兩人叩首。

其實蕭讓想的很簡單,在自己生活的年代,都有個什麽蜜月旅行什麽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高鐵飛機,但是畢竟是大王呀。

那就用大王的方式去做好了。

“好了,都退下吧。”

眾人放回手裏的大海碗就要離開。

蕭讓看到一個身影,正要混在人群之中。

是宇文覺。

這老小子是想找機會開溜。

“宇文愛卿,你且等下。”蕭讓哪裏給他機會,開口喊了一聲。

宇文覺本以為事情或許沒有那麽麻煩,或者說,自己還有機會斡旋,此時被大王這樣一喊。

從他後背的抖動也能看出,他愣了下。

“大王。”一臉的不情願和無可奈何。

“來,到近前來。”

大殿之下現在隻有他們三個人,當然,門外偷偷等候的,怕是不下二十餘人。

一碗苦茶下肚,他們早已經清醒了。

如果大王隻是為了宣布方才說的事情,那麽大可不必深夜開朝。

一定會發生什麽,有心人自然不會放過每一次機會。

宇文覺披頭散發,早不似往日的神氣。

當然,從蕭讓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便一直在走下坡路。

“大王....”語氣之間,好像少了幾分力氣。

“愛卿,他們都說念卿與綰綰頗為相似,你覺得呢?”

“嗯?”

大王這沒來由的一句話,又一次讓他詫異。

“確,確有諸多相似。”

“孤有意,讓念卿拜你為叔父,不知愛卿可願意?”

蕭讓邊說邊觀察著他的反應。

一旁的曲念卿和宇文覺一樣,實在有點搞不清楚大王的意思了。

“這,老臣年邁,隻怕....”宇文覺不敢隨口答應,正所謂,事有反常必為妖。

“莫非,愛卿看不上念卿出身民家嗎?”蕭讓顯得有點咄咄逼人,但是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說現在的念卿是綰綰的影子,那麽自己想要這影子成為真正的她。

雖說這樣對於曲念卿不算公平,但是這對於蕭讓自己來說,也是一種心理的安慰。

他,是自私的。

“老臣不敢。”宇文覺退後兩步,躬身行禮。

“那就這麽定了。”

說完,看了眼旁邊吃驚的曲念卿,拍了拍她的肩膀。

讓她先行退下,因為接下來,才是今晚真正要做的事情。

解謎。

念卿離開,蕭讓走下王位。

圍著宇文覺看了一圈。

“蕭勇已然不複存在,你又何必非要如此?”他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霸道。

“臣惶恐,不知大王所說何意。”

老狐狸總是有點機會就想替自己開脫。

“深夜搶走禦史台重犯,隨後收拾家資離城,難道,不無目的嗎?”

蕭讓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

“犬子犯了重罪,怕是在劫難逃,老臣一時糊塗,所以...”

宇文覺跪了下去,蕭讓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可以猜測到,他一定也在猜測著自己的意思。

“若是離城,是為叛國,你不知?”

“臣知罪,請大王責罰。”

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被他表達的輕描淡寫,不愧是混跡官場多年。

“離城之後,所去何處?”

蕭讓不給他留退路。

“這,回老家,隱姓埋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知道的。”

蕭讓走在王座之下的台階之上。

“老臣知道。”

“本來此事孤已然有了計劃,但是被你這麽一鬧,孤也不好再說什麽,罰,自然是要罰的。”

蕭讓的目的很簡單,宇文覺今晚的行為絕不單單隻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

不然他也不需要帶著所有家產細軟離開。

一定還有什麽原因,隻是恐怕他不會自己開口。

那麽想要知道答案,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留下來。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蕭讓還是明白的。

“老臣願意受罰。”

宇文覺自知再無辦法,隻好認命。

“今夜之事,孤不會對外言說。但是條件,有一個。”

宇文覺一聽,心頭一喜,知道一家老小有了活路,忙問條件是什麽。

“告訴孤,當初阿滿的事情,可與蕭勇有關。”

這件事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影衛密查之後的結果顯示,好像阿滿並不是蕭勇的嫡係。

若是這樣,就說明在暗處之中,還有什麽人想要自己的命。

是另有其人,還是隱藏過深?

“老臣所知,似乎並不是。隻是,若他們暗中勾結,便是老臣也無從得知了。”

宇文覺臉色一變,因為,他沒想到蕭讓會這樣問。

但是據他所知,似乎那阿滿確實不是他們一夥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本就與蕭勇不是一夥,表麵為之而已。

“是嗎?”蕭讓把聲音壓得極低。

“老臣不敢欺瞞。”

宇文覺把頭埋的更深了一些。

“大王,犬子鐵男...”老狐狸這會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畢竟,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是你幫孤做一件事,便恕他無罪。”

“老臣,肝腦塗地....”

不管怎麽說,他是一位父親,聽到自己兒子可以被開釋,竟夾雜了一些哭腔。

“你去把蕭勇所有黨羽清除即可。”

“什麽....”

宇文覺沒想到交換的條件是這個,他猶豫了。

因為,自從蕭勇被殺,他就成了這個小集體的真正管理者。

自己暗中籠絡,也是為了日後自己的大計做伏筆。

現在大王這樣講,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