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上身

“大彪,救我啊!”我嚇的屁滾尿流,從小接受馬克思教育的我,對於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根本不信,認為都是普通的自然現象,外加口口相傳有所偏差。

可是這一切,我真的崩潰了。

那個笑容太熟悉了,和我十年前在爺爺要死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的笑一模一樣!

這是同一個人!

真的來找我了,要帶我走了嗎?

想起奶奶說的,王瞎子說的,還有爺爺沒死之前和我媽交代的。

“你滾開,不要嚇我弟弟!”突然,王大彪大吼了起來。

王大彪孔武有力,陽氣比較足,這一聲大吼和打雷一樣。

然後他從屋裏麵拿著一根扁擔朝著窗戶外麵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玻璃炸開了。

可也在同時,我分明感受到一股陰風刮了進來。

那陰風讓我渾身的汗毛在這一瞬間都豎立了起來,風中還帶著那種腐臭的味道。

下一刻,王瞎子站在窗戶麵前,緊緊地看著我。

我嚇的接連後退,這哪是王瞎子啊,這根本就不是王瞎子。

他滿臉的鮮血,鼻孔,嘴巴,眼睛,耳朵都在往外流血,一隻眼睛全是白色的眼球,往上翻著。

最恐怖的是,嘴角還掛著一抹笑容,和那個女人的笑容一模一樣。

“瞎......瞎爺爺!”我壯起膽子喊了一聲。

突然之間,王瞎子嘴裏發出了怪叫聲,那聲音形容不出來的詭異。

“跟......我走!”

“你不是瞎爺爺,我不跟你走!”我沒得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大喊了起來。

可是雙腳卻很不爭氣的發軟,有股力量在撕扯著我,我就在這一瞬間感覺十分的虛弱。

也就在這關鍵時刻,王大彪衝到我前麵,幫我擋住了,死死的抱著我。

“王瞎子,你快醒來啊!”奶奶這個時候也不顧那麽多,衝了上來。

她抓起地上的石灰,還有白大米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朝著王瞎子身上灑了過去。

石灰和白大米灑在王瞎子身上,竟然有滋滋滋和電流的聲音一樣。

可這好像也惹怒了王瞎子,王瞎子桀桀笑著,我看到奶奶好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推了一把一樣,直接摔倒在地上。

“奶奶!”我站在屋裏麵透過窗戶看的很清楚。

看到奶奶倒在地上,我實在忍不住了。

奶奶特別疼愛我,小時候屋裏窮,有好吃的舍不得吃,都藏著給我吃。

我哪能看到奶奶而不管,雖然我心裏害怕的要死。

但是這一刻,我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大吼了一聲,打開門衝了出去。

“娃,莫出來,快回去,莫出來。”奶奶一看我打開門出來了,匆忙地大喊了起來。

“奶奶,我不怕,我要保護你。”我盡管全身都在顫抖,但還是學到奶奶剛才那樣,手上抓著白大米和白石灰做好準備。

“瞎爺爺!”我拿起一把石灰就灑了過去,然後大喊了起來。

可是王瞎子根本聽不見,變的很陌生。

因為風向問題,有石灰飄到了我眼睛裏麵。

石灰就和火一樣將我眼睛燒灼的非常疼,我本能的揉起了眼睛。

好不容易才擦幹淨,一看王瞎子,我嚇的頓時腳打抖,走路都曉不得走了。

我清楚地看到王瞎子的背上有一個紅衣女人,那個女人正看著我,對我笑。

那笑容和十年前的一模一樣,我.......我真的快要嚇尿了!

“奶奶,王瞎子背上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我衝著奶奶大喊了起來。

奶奶一聽我這話,臉也嚇的慘白,但她明顯看不清楚。

同時,王瞎子背上的女人好像被我激怒了,開始麵目猙獰,雙眼在往下滴血,朝著我走來。

“傻大彪,快幫忙啊!”奶奶剛才把腳扭到了,一下站不起來,眼睜睜地看到王瞎子朝我走來,沒有辦法之下她衝著王大彪喊了起來。

王大彪一時清醒,一時糊塗,和做夢一樣跳了過來。

他衝過去直接抱著王瞎子,王大彪牛高馬大,力大十足,王瞎子動都動不得一下。

而我分明看到,王瞎子背上的女人非常的憤怒,然後王瞎子竟然踮起了腳尖,一點點的雙腳離地。

連帶著抱著他的王大彪也跟著騰空,這完全違背了科學常識。

“娃快跑,快進屋。”奶奶一邊喊著,一邊想要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可是我的雙腿像是被鉛灌住了一樣,挪不動分毫。

眼看著王瞎子身上掛著王大彪距離地麵越來越高,然後突然重重地摔了下來。

王大彪被摔的鼻青臉腫,手好像也摔倒骨折了,但是年齡和我爺爺差不多的王瞎子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站了起來。

連同著王瞎子和王大彪摔下來的還有兩根釘子。

“娃,快撿釘子!”奶奶看到從王大彪衣服裏麵跌出來的釘子催促了起來。

我認得那釘子,是白天王瞎子帶我去爺爺的棺材上麵挖出來的,好像叫陰釘和陽釘。

我看到那個馱在王瞎子背上的紅衣女人好像有點懼怕兩顆釘子。

我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如果我現在不動,我奶奶,王瞎子,王大彪估計都要死。

王瞎子好像要阻止我去撿地上的釘子,快速地朝著我衝來,雙手掐住我的喉嚨。

我今年二十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王瞎子七十多歲了。

但讓我吃驚的是,王瞎子那手和鐵箍一樣,不管我怎麽用力我都掙不開。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要被王瞎子活活的掐死。

我的瞳孔在迅速的放大,這時候近距離非常清晰地看到那個馱在王瞎子背上的紅衣女人。

女人七竅流血,臉上卻白的和一張紙一樣,沒有一點血色,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臭味。

那味道就像是死了一個月之久腐爛的死老鼠味道一樣。

那個女人在我笑,我真的想喊也喊不出來。

舌頭不受控製地緊緊地咬著,嘴角溢出了血跡。

我感覺自己要死了,就這樣被活活的掐死,驚恐地和那個紅衣女人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