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上身

“不……不是我們殺的你……誰殺你,你找誰報仇去,你纏著我們哥倆幹嘛?”我嚇得六神無主,驚慌大喊。

可被邪祟附體的小賈卻毫無反應,眼球因為充血而變成了紅色。

他手中的那把梳子仿佛變成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被他高高舉起,要向我刺來。

這可該怎麽辦?

對了!

我看過很多僵屍電影,電影裏說,童子尿可以辟邪。

被逼之下,我也顧不得電影裏的是真是假。

順勢脫下褲子,對著小賈的方向放開閘水。

嗤!

小賈的身上冒了一股刺鼻的黑煙。

啊!

一聲淒厲的女子尖叫隨後響起。

而小賈也在那一瞬間癱軟倒地。

看來電影真不騙人,童子尿確實有驅邪避凶的功效。

劫後餘生的我仿佛被抽幹了力氣,褲子都沒提,就跌倒在地。

我暗暗慶幸,多虧自己保住了童子之身,不然今天必死無疑。

“哎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的小賈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緩緩睜開了眼,並向頭上摸了一把。

“血……我的頭……怎麽流血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疼得齜牙咧嘴,對我問道。

“你剛剛……”雖然我知道小賈膽小,但性命攸關,不能隱瞞,就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你……你說的是真的?”小賈似乎被嚇傻了,用空洞而無助的目光望著我,詢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你頭上的傷口,就是這把梳子弄出來的!”我指著那把帶血的梳子,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老秦……我……我該咋辦……我……我會不會死?”小賈臉色發黑,眼淚稀裏嘩啦地往下落。

“別急,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張半仙,他或許有辦法!”我沉思了片刻後,對小賈說道。

張半仙在我們這也算得上是個名人。

他自稱是道家太一門的掌教,常年在西門橋下擺攤算命。

周圍老百姓都特別信他,誰家遇到了紅事白事,需要算個日子,算個時辰,也都找他。

當然了,這些普通的陰陽先生也能處理。

還不足以獲得大家的信賴。

他有一手絕活,就是處理各種邪門的事,從未失過手。

據說三年前老王家鬧鬼,一家八口,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橫死了四人。

王老爺子求到了張半仙。

張半仙說王家新宅院建在了人家陰宅上,給做了三天法事,又留下了兩道靈符。

自此,老王家才平安無事。

“老秦……你……你能不能多喝點水?”這時,小賈突然間遞過來一瓶水,用懇求的語氣對我要求說。

“喝水?”我不明白他的用意,疑惑問道。

“你多喝水,多憋尿,有你的童子尿傍身,我就安全了!”小賈恬不知恥的解釋說。

“想要童子尿,你怎麽不自己憋啊?”我隨口說道。

“我……我倒想憋,可……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我失身了!”他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對我回答說。

“我靠!”我不由得感歎,這家夥隱藏的太深了,從上大學開始,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他失身這麽大事,我竟一點風聲都沒察覺。

既然這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多奉獻些寶貴的童子尿了。

在小賈盛情難卻的鼓動下,我足足喝了八瓶水,他得償所願,獲得了四瓶“聖水”。

如獲至寶的小賈,竟當著我的麵,將“聖水”均勻地灑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甚至連頭發上都擦了一些,恨不得喝上幾口才保險。

看得我一陣反胃,惡心的差點將膽汁吐出來。

可小賈卻一點都沒覺得不妥,還抱一瓶子在懷裏,以備不時之需。

整整折騰了一夜,天終於放亮了。

天剛剛放亮,我們就火急火燎地向西門橋趕去。

“兩位,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我們剛剛走到橋上卦攤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張半仙就對我們詢問道。

我仔細一看,張半仙穿著一身黑衣,可能很久沒換洗了,油乎乎的,散發的怪味比小賈身上的還難聞。

他那張老臉溝壑縱橫,眼珠子卻滴溜溜亂轉,顯得格外狡猾。

怎麽看怎麽像騙子。

“半仙,您……您都看出來了?”小賈卻毫無提防,湊上前去,滿臉期待地凝視著算張半仙,詢問說。

“本人乃半仙之體,這點小事怎麽能逃得過我的法眼啊?”張半仙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須,若無其事地隨口說道。

“那……您……您可有化解之法?”小賈急忙詢問說。

“有,當然有,不過嘛!”張半仙搓著手指,做數錢狀,明顯是在要錢。

“半仙,您說個數!”小賈早就被他唬住了,急忙問道。

“纏上你的那東西很厲害,很耗法力,幫了你,我可能得修養一兩個月才能恢複法力,我也不多要,你拿三萬塊就行了!”張半仙眼睛裏閃爍出狐狸一般地狡猾光芒,對小賈說道。

小賈愣在當場。

我們可是連房租都快交不上了,哪來的三萬塊錢啊?

“三萬?你窮瘋了吧?”我當時火氣就上來了,這老家夥也真敢要,張嘴就三萬塊,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你們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不過,今晚可就不太平了。

我覺得,三萬塊錢買你們兩條命,可不貴啊!”張半仙似乎生氣了,故作深沉地扭過了頭,不再理我們了。

“除非你能證明給我看,你有真本事!”我也來了脾氣,瞪圓了眼睛,對張半仙大喊道。

“好啊!把頭伸過來!”老頭自信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對我說道。

我賭氣伸過來了頭,張半仙隨手從皺巴巴的口袋裏掏出來兩片濕漉漉的柳樹葉,粘在了我上眼皮上,並示意我向後看。

我扭頭向後看,頓時腿軟,小賈的背上,竟背著一個滿頭是血的女人。

她的頭發隻剩下了一縷,頭皮鮮血淋漓,似乎被人用蠻力生生將頭發拔光了。

那張臉上橫七豎八的傷口都在滴血,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麵容。

最恐怖的,就是她那雙充滿仇恨的眼,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吃人。

隻是刹那間的對視,我如墜冰窟,腿都軟了,像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