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屍案

我和小賈急匆匆跑回了出租屋,十多公裏的路程,累得我們滿身臭汗,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足足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我的呼吸才平穩下來。

“下麵插播一條廣告,

本市珠江公園發生一起碎屍案,經法醫鑒定,死者為一名年輕女性,

年齡在20——25周歲之間。

凶手窮凶極惡,十分凶殘,以至死者麵容被毀,頭發盡數拔光!

有線索者請立即與警方聯係!”

電視台突然插播了一條廣告,讓我和小賈麵如土灰。

我們腦海中都不由得浮現出了那縷帶有頭皮的頭發。

那縷頭發肯定是碎屍案死者的。

“老秦……我們……我們會不會攤上人命官司?”小賈被嚇得全身顫抖,體弱篩糠。

“應該不會,我們不是凶手,我看不如報警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又不是凶手,隻是碰巧發現了死者的頭發而已,不至於攤上官司。

“這……我們不能報警。

一旦報警,警察肯定會讓我們配合調查的。

我現在可是臨時工,還沒轉正呢!

耽擱工作,是要被老板炒魷魚!

這事就算了,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小賈似乎也冷靜了些,嚴肅地對我說道。

我猶豫了片刻,覺得小賈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畢竟我們現在生活拮據,丟了工作,恐怕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就點頭同意了。

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我給了小賈一百塊錢,讓他去樓下小賣部買瓶白酒。

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小賈才拎著酒瓶和下酒菜回來。

在他轉身關門的那一瞬間,清楚地看到他的後背竟粘著一縷長發。

在長發的根部,有一片帶血的頭皮!

是……

是我們在珠江公園見到的那縷頭發!

“小賈,你……你怎麽把那縷頭發帶回來了?”我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小賈大喊道。

“什麽頭發?”小賈滿頭霧水,疑惑道。

我強壓住內心中的恐懼,用顫抖的手,從他背後將那縷頭發拿了下來。

“啊!這……這怎麽可能!”小賈看清頭發的那一刻,像被夾到了尾巴到貓似的,跳了起來,臉色煞白如紙。

我趕忙將那縷頭發丟到了垃圾筒裏,又和小賈一起,將垃圾丟到了小區外麵的垃圾筒裏。

“老秦……我們……我們不會是被冤魂盯上了吧?

那……女縷頭發……”小賈身子一直在抖,結結巴巴地對我問道。

那縷頭發確實有詭異。

我們從珠江公園幾乎是一路跑回來的,有好長一段路程,我都是跟在小賈身後的,他背後有那麽大一縷頭發,我早該發現才對。

再者,我們一路疾跑,頭發上又沒有膠水,不可能掛在他背後這麽久。

我清楚記得,在他下樓買酒之前,背上還沒有頭發。

難道……

我們真被死者的冤魂纏上了。

不應該啊!

我們又不是凶手,死者的冤魂纏著我們幹嘛?

“別亂說,可能是我們回來時沒注意,那縷頭發是風刮到你身上,被帶回來的!

頭發已經丟了,別再想這事了,喝點酒就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我心裏明知道頭發有古怪,在安慰小賈,也是在催眠自己。

小賈用顫抖的手接過了我手中的酒瓶,嘴對嘴地灌了一大口。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猛灌了幾口酒。

沒一會兒,一瓶白酒被我們兩人一掃而空了。

而桌上的下酒菜卻一口沒動。

我平日裏也很少喝酒,酒量不行,僅僅半瓶,就有點頭重腳輕了,回到房間後,一頭紮在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覺得有點憋尿,從**爬了起來。

剛開臥室門,見客廳的燈還亮著。

心裏想著,可能是小賈心裏還有點怕,開燈壯膽,也就沒當回事。

當我走到衛生間,卻發現衛生間的燈竟然也開著。

心中難免有些抱怨。

出租房的電費可是一塊五一度,開客廳的燈壯膽也就算了,連衛生間的燈也開著,這就有點浪費了。

為了這麽點小事,也不至於將小賈喊醒,用完關上也就算了。

而後,我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突然見到小賈竟在衛生間,背對著我,手裏還拿著一把木梳,對著鏡子梳頭。

“小賈,你腦子進水了?大半夜還躲在衛生間臭美,不會是想勾引富婆吧?”我說著,就對著他的肩膀拍了一把。

可奇怪的是,小賈竟紋絲未動,梳頭的動作也沒停。

怎麽回事?

我頓覺詫異,又使勁兒拉了他一把。

他的身子都被我拉趔趄了,可手中的梳子還沒放下,還在對著鏡子梳頭。

那一瞬間,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縷帶有頭皮的長發。

小賈該……

該不會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吧?

我顫顫巍巍地躲在他背後觀察。

陡然間發現,小賈手中的梳子,竟在滴血。

他原本頭發就很短,仔細一看,頭皮都被他用梳子刮出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通過鏡子,再看他的臉。

眼神空洞,嘴角邪翹,洋溢著詭秘而邪惡的笑容。

可以斷定,小賈必定是沾染了某種不幹淨的東西。

我腿不由得有些發軟,下意識地想要逃走。

可剛要邁步,就冷靜了下來。

小賈可是我同學及摯友,我真要跑了,他或許會死。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你到底是誰?你放開我朋友!”我抄起身旁拖把,對著鏡子中小賈那張詭笑的臉,聲嘶力竭地喊道。

小賈並沒有回答,那張臉笑得越發滲人了。

他還在梳頭,頭皮又被刮出了幾道傷口。

我心中一急,顧不得那麽多了,猛的揮動拖把杆,砸向了小賈的後脖頸。

哢嚓!

一聲脆響。

拖把杆斷裂。

小賈並沒有暈倒,而是轉過了頭,用殺人一般的目光凝視著我,臉上的笑容消失,麵容扭曲而猙獰。

“你為什麽要殺我?

為什麽要殺我……”

小賈突然歇斯底裏地對我大喊道。

他聲音完全變了,變成了尖銳而淒厲的女聲。

肯定是她!

是那個被分屍的受害者!

她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