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人半鬼黃胡子
可一想到怨靈那張凶神惡煞般的麵孔，我就忍不住汗毛倒豎，全身發抖。
剛剛有了點困倦的感覺，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是張半仙來喊我們起床了。
“半仙，天還沒大亮，幹嘛起這麽早？”小賈擦擦朦朧的睡眼，不情願地抱怨說。
“帶你們去見一位高人，打聽漢墓的線索！
得早點出發，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到！”張半仙笑著回答說。
事關生死，向來懶床的小賈騰的一下就從**跳了起來。
我也趕忙起床洗漱。
簡單地吃了一點早餐，張半仙還特意將多餘的饅頭、鹹菜打包裝在了他隨身攜帶的口袋裏。
我和小賈都用吃驚的眼神望著他！
總覺得這老頭做的有點過火了。
明明是見朋友，難道還怕人家管不起一頓飯嗎？
“走吧！”張半仙拿好幹糧，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和小賈趕忙跟上。
張半仙帶著我們，一路向北，直奔郊外。
越走越偏僻了，放眼望去，見不到人家，幾乎就是荒山野嶺了。
我心裏好奇，又不好意思多問。
又走了兩個多小時，我的腿肚子都要轉筋了，張半仙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倒帶著我們一頭紮進了大山裏。
“半仙，你說的高人到底是人是鬼？
怎麽住的這麽偏僻？”小賈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詢問說。
“說他是人吧？他卻花死人錢！
說他是鬼吧？他還會喘氣！
算是半人半鬼吧！”張半仙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少許無奈。
我和小賈聽得一頭霧水，總覺得張半仙的朋友似乎太過於神秘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張半仙帶著我們走到了山裏的一座荒棄的破廟前，才停了下來。
“到了？”小賈累得口幹舌燥，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要命似的。
“恩！”張半仙雖然年紀大，但走了一天路，卻中氣十足。
張半仙推開破舊的廟門，徑直向裏走去。
我和小賈也趕忙跟上。
一進門兒，滿是雜亂枯黃的野草，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再往裏看，除了廟宇正殿而外，其他建築皆是斷壁殘垣，格外荒涼。
一股莫名的怪味也迎麵襲來，有點像夏季垃圾堆散發的味道，刺鼻辣眼。
“這哪是人住的地？狗都不願意住！”小賈邊揮舞著木棍撥弄著野草，邊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張半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這才閉上嘴巴！
走到廟宇正殿前，我發現正殿的窗子被木板釘的密不透光，大門也是緊閉的。
“砰砰砰……”
張半仙叩門時，前三下很重，後兩下很輕，似乎是某種暗號。
足足叩了十幾遍，門才咯吱吱地緩緩打開了。
門內，冒出一張被黃色胡須覆蓋的滄桑麵孔，與我們四目相對，比鬼還嚇人！
“鬼！”小賈本就膽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不附體，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就要往回跑。
“別丟人現眼，這就是我要帶你們見的高人！
黃胡子！”張半仙一把抓住了小賈的胳膊，低聲訓斥道。
小賈這才穩定心神，卻依舊不敢靠近，哆哆嗦嗦地躲在張半仙身後。
黃胡子屋裏隻點了一盞老式油燈，火苗隻有半寸高。
整個房間看起來黑漆漆的，甚至都沒圓月的夜裏明亮。
可能因為門窗常年緊閉，密不透風，屋內散發著一股子黴味。
大夏天的，竟有一種陰森冰冷的感覺，還有幾分淒涼。
那感覺，就仿佛身處墓地一般。
“老哥哥，我這沒什麽好招待的，隻有點剩菜，湊合湊合吧！”黃胡子從床頭取過半隻幹巴巴的燒雞放在桌上，可能放的太久了，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餿味。
這東西哪能吃？
“黃胡子，我這次有事求你，托你尋找的鐵棺有消息了嗎？”張半仙開門見山地對黃胡子詢問說。
“找到了，隻是那地方太邪門了！”黃胡子眼睛一瞬間綻放出犀利的光芒，感覺就像黑夜裏的狼眼一般，狠辣中帶有少許陰森的味道。
“說說看？”張半仙一向很喜感的麵龐，陡然間嚴肅起來，詢問說。
“李茂春，張德靈，杜九峰都是倒過王陵大鬥的狠人，
都先後在那附近失蹤了！”黃胡子嗓音沙啞，眼裏露出一種兔死狐悲之色。
“什麽？”張半仙驚得呼一下站了起來。
“我在行業裏也算是獨樹一幟，不信邪，上個月專門去過一次。
你看看！”黃胡子說著，將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胳膊。
我們凝神仔細看。
他幹瘦的胳膊上，少了一大塊肉，連骨頭都露出來了，依稀可以看到，森白的骨頭上，似乎有一排齒痕，像是被生生咬掉的。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盜墓小說中的某些情節。
腦海中浮現出的大粽子生吞活人的畫麵。
雞皮疙瘩不受控製地起了一身。
“難道……遇到了大粽子？”張半仙詢問說。
“不！
是我自己！
我完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若不是提前備了一隻黑雞報曉，恐怕就見不到老哥哥了！”黃胡子滄桑的麵孔上，寫滿了心有餘悸的畏懼。
很難想象，他到底遭遇了什麽？
竟啃食了自己的血肉，還毫不知情。
在驚詫之餘，我也在感慨黃胡子神經的強悍。
一般人遭到這種事，恐怕早就瘋了。
而他，竟還在這款款而談。
確實是個狠人。
“老弟，還得勞煩你走一趟！
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去取一枚棺材釘！”張半仙麵色尷尬，對黃胡子懇求說。
“他們是你徒弟？”黃胡子並未拒絕，詢問道。
“算不上，新收的跟班！
他們惹了大禍，或許我能通過他們的事，查到我師父的死因！
拜托了！”張半仙鄭重其事地對著黃胡子深深鞠了一躬。
“我答應你！
不過，單靠我們恐怕不行，還需請一些佛道高人幫忙！”黃胡子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很詫異，黃胡子胳膊上的傷還沒好，明知道下墓危機重重，卻還是痛快答應了。
張半仙和他到底是什麽交情？
為了幫張半仙，他可是連命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