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輾轉他鄉遇故知

卻說華鳴洲、趙青心、王飛虎、李泰李達兄弟、小葉子和陳瑩等一行人,兩天後的下午便到了開封,他們先在一家客棧裏洗去風塵,然後再前往武林盟拜見劉代天盟主。

劉代天聽說是廣義會會長王飛虎率隊前來拜訪,心中非常高興,沒想到泰山武林大會後才過四天,這麽快就來了,於是他便讓楊遠風和曹雲煙到大門口代為迎接。及與華鳴洲等人見麵後,會談一番,回顧起泰山武林大會的情景等,劉代天又關心詢問了廣義會的一些狀況,而後他又命人大擺宴席,並叫楊遠風、曹雲煙和林因明作陪,歡聚一堂。

華鳴洲等人皆沒想到劉代天會如此重視並盛情迎接他們的到來,好在廣義會雖根基淺薄,比不上實力雄厚的各大名門正派,但在泰山武林大會上,已先掙足了麵子,風光無比,足以令人刮目相看,況且趙青心是慈海神尼的弟子,即使劉代天身為盟主,親自出麵盛情款待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在林因明看來,劉代天對廣義會還是偏重視了些。雖然幫派不論大小,劉代天皆一視同仁,但江湖大事,武林盟主要還是倚靠各大名門正派的支持。至於武林世家、小幫派、遊俠浪子等,雖然也值得重視,但武林世家往往過於愛惜羽毛、自尊自閉,小幫派又大多鮮有俊才、自保為要,遊俠浪子又皆行蹤不定、喜獨來獨往、不受拘束,他們之中或有三兩武功較佳者,但未必識大體、明大理,這些人皆難以倚重,因此林因明還從來沒有見過劉代天如此熱情隆重地接待過他們。

席上,劉代天坐西席,左邊是王飛虎、華鳴洲和楊遠風一桌,右邊是趙青心、曹雲煙和陳瑩一桌,東麵則是李泰李達兄弟、小葉子和林因明一桌。案上擺的大多是酒肉葷腥之類的山珍海味,隻有南麵一席,由於趙青心、曹雲煙和陳瑩都是女流之輩,因此所上的菜類葷腥偏少,大多是另外烹飪的素菜和各色精致的小菜,還有糕點、水果等。

宴會後,又閑談了一陣子,華鳴洲等人見天色已近黃昏,便起身告辭。他們此行的目的,除了拜訪劉代天盟主,本意是要多打聽一些有關天樂宮的情況,但林因明口風甚緊,華鳴洲知他不願透露,隻好不再多問,在此情形下,自然也不必久留了。

劉代天本想留華鳴洲等人住下,但華鳴洲說碰巧有要事在身,恕難從命。劉代天又問及日後去向,華鳴洲隻說需先入西蜀一趟,不能拖延。劉代天見挽留不住,就分別握著王飛虎和華鳴洲的手,邊走邊講些江湖大義,一直送到昂義山莊大門口。

回到客棧,剛一進門,華鳴洲就先歎息一聲,眾人忙問是何故?

華鳴洲說道:“看樣子劉盟主的身體已經垮了,他若不能安心休養,還如此操勞江湖上的事,怕是再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王飛虎也道:“是啊,前些年江湖上就有傳聞,說是劉盟主舊傷成頑疾,身體日漸不行了!剛才在武林盟時我也就近觀察了一下,劉盟主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得多,雖表麵精神矍鑠,但偶爾還是會不經意地流露出疲憊憔悴的神態來,在宴會上他雖頻頻舉杯,但大多是讓楊少俠代飲了。”趙青心道:“雖說如此,但劉盟主生性樂觀豁達,或因為身體不好,更加注重養生,反而能帶疾延壽也未償不可,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眾人稱是。華鳴洲又道:“論武功與智計,劉盟主都不是當世頂尖的,甚至排不上名次,但讓他坐武林盟主之位,卻無人不服,因為他已被視為江湖正義的化身!”

眾人聽了,不禁感慨一番,又見天色初黑,但開封城裏已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便一起遊開封城。開封城位於大運河中段,正是東西南北水陸咽喉之要道,自然漸漸成為富貴繁華之地,眾人就遊個盡興方罷。

……

及至第二天淩晨,眾人收拾好行囊,華鳴洲讓李達去雇了三輛馬車來。眾人正準備上車,陳瑩好奇問道:“華大哥,我們真的是要去蜀州嗎?”

華鳴洲還未回答,陳瑩見王飛虎在一旁笑著,就轉過去問道:“飛虎大哥,你也不問問?”王飛虎道:“我啊,去哪都一樣!”陳瑩又問小葉子,小葉子隻淡淡說道:“懶得去問!”

趙青心聽了,對陳瑩笑道:“我們這一路有吃有喝的,又可以遊山玩水,管他要帶我們去哪呢?”陳瑩道:“我是覺得閑得慌,除了吃喝玩樂,什麽事都沒做。”華鳴洲這時方賠笑道:“我看你是沒做幾件行俠仗義之事,就覺得枉入江湖了。嗬嗬,一時間哪有那麽多不平之事能讓你碰上的,別著急,你才出來多久啊!”

從開封到蜀州有三條路線可選,一是先向西到達長安後轉至漢中,再從劍閣關入蜀;二是南下漢水再西去,到達漢中後,亦從劍閣關入蜀;三是先向南至鄂西,再折向西經巫峽入蜀。華鳴洲等人上車後,一路向西進發,當晚便到了洛陽城,住進客棧歇息。

次日淩晨,眾人早早起床,華鳴洲讓李達多給車夫一些銀兩,請車夫一大早繼續趕著馬車一路向西,至潼關後方可返回。而他們則喬裝打扮一番,潛到洛水碼頭,雇了條客船從黃河順流而下,到了運河口便拐進通濟渠段,一路直達淮安盱眙縣,方棄舟登岸。

眾人在客船上呆了幾天,雖說有陳瑩和趙青心做的可口飯菜,有王飛虎和華鳴洲的談天說地,有李泰李達兄弟和小葉子的插科打諢,以及一起探討武學等,但客船畢竟空間有限,終究還是不如在陸上四處遊**快活,而且船上生活起居有諸多不便。

登岸時正值傍晚時分,誰知剛站上碼頭,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就有人招手喊道:“是飛虎兄弟嗎,飛虎兄弟?”王飛虎聽到叫喚,抬頭張望一下,也喊道:“水福兄弟,水福兄弟,是我!”原來,與王飛虎互相打招呼的人是他的舊相識,此人姓林名水福,以前是鹽幫的一個小隊長。

盱眙縣處於運河中段的中心位置,地處咽喉要道,其碼頭是南北客商船運停靠補給的重要基地,碼頭雖不算大,卻也是熱鬧非凡。鹽幫總舵就設在盱眙縣境內,現任幫主何九運不僅武功一流,而且水下功夫更是少有匹敵,林水福在鹽幫多年,是何九運身邊的得力幹將,所以被派到碼頭上管事。

王飛虎與林水福互相走近,作揖問候。華鳴洲等人跟在後麵,王飛虎便簡要互相介紹一番。

林水福拉著王飛虎等人到碼頭上的一處小茶棚裏歇腳,說道:“飛虎兄弟、各位兄弟姐妹,你們且在這裏喝杯茶,兄弟我正帶著手下的人在這裏忙著給官船裝卸貨物,我先去交代一下便回,等會兒我再帶大家到我們鹽幫總舵暢敘一番。”王飛虎道:“豈敢打擾你們鹽幫!你的家不也是安在附近嗎,不如到你家裏坐坐。”林水福道:“哎呀,這可不行!我們何幫主是非常好客的,既然你們來到此地,要是兄弟沒介紹你們給我們幫主認識,日後他老人家知道了,非狠狠罵我一頓不可。”王飛虎還想推辭,但林水福邊走邊說道:“你們先在這等一會兒,我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王飛虎問華鳴洲等人的意思,眾人都隨王飛虎的意願,說好了一起去。

林水福果然很快就回來了,他拉著王飛虎的手,領著眾人穿街過巷,來到運河邊一個村子裏的一座大院前,這裏就是鹽幫總舵。

原來,鹽幫最初是由為官府曬鹽、運鹽的役夫組成的幫派,在社會動**不安的時期,為謀求生路,他們便以暗中販賣私鹽為主,由於販賣私鹽是暴利的行當,所以不少江湖好手也加入了鹽幫,使得鹽幫的勢力曾經興盛一時。但依照律法,販運私鹽是要人頭落地的事,所以鹽幫裏的人個個嚴守秘密,行蹤不定,也盡量不與外人打交道,所以對於外人來說,鹽幫甚是神秘。而如今天下太平,朝廷對打擊私鹽甚嚴,又整治漕運,所以鹽幫也順應時勢的變化,漸漸地轉化為在大運河上經營水陸、碼頭各路生意為主,平時也為漕運衙門做些貨物運輸、裝卸、護航及河道清淤等事,不再以販私鹽為生了,所以漸漸地便不再神秘了,它的總舵也由原來傳說中的蛟王祠,搬到了現在的這座大院。

到了大院門口,林水福朝門衛點了點頭,門衛也不上前盤問,便任由林水福領著華鳴洲等人往裏走,看來林水福在鹽幫中的地位不低。走進前廳,林水福先給華鳴洲等人安排座位,再命人端上茶水,自己就到後麵找幫主何九運去了。

華鳴洲等人坐了一會兒,屏風後麵突然一聲輕咳,接著轉出一位中年男子來。隻見此人年約四十五,生得一副長方臉,眉毛濃長整齊,目中精光微露,鼻管直長,雙唇內收而緊閉,口角法令略深,顯得幹練英武,不怒自威。其身材中等,肩寬臂長,頭發梳得又直又順,發髻圓緊,胡須修得不足寸長,這種裝束習慣一般是長年在水裏打滾的人才有。此人走在前麵,林水福緊跟在其側後,想必此人就是鹽幫幫主何九運了!

果然,此人剛一出來,就先抱拳向眾人作揖道:“哎呀,實在抱歉,何某讓各位貴客久等了!”華鳴洲等人起身回禮,林水福走到中間忙著簡要介紹一番。

雙方客氣一番,便坐下了喝茶。何九運向王飛虎道:“王會長,聽說此次泰山武林大會上,你們廣義會可大出風頭了!”王飛虎道:“不敢,不敢!我們隻不過是新成立的小幫會,第一次上台露臉,大家看個新鮮,所以覺得比較顯眼而已。何幫主消息可真靈通啊!”

何九運道:“嗬嗬,王會長過謙了!隻恨當時我何某人不巧被要事纏住,無法前去開開眼界,實在可惜!不過今天有王會長帶著眾兄弟姐妹光臨寒舍,何某受寵若驚,也可了卻心中的遺憾了!”

華鳴洲在一旁笑道:“我看何幫主已是無心江湖,隻想著躲在這裏安生發財了。”何九運道:“讓華副會長見笑了!確實,近些年來,我們鹽幫的兄弟都忙著營生,再也不願過刀頭上舔血的日子了。我手下有上百個兄弟,他們大多拖家帶口的,我何某人無能,隻能帶著他們圖個溫飽罷了。”

華鳴洲道:“何幫主過謙了!如今這太平盛世,還有誰願意在江湖上過打打殺殺的日子?何幫主能夠順應時勢,這正是鹽幫兄弟們的福氣!”何九運聽後,大為感動,華鳴洲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他心坎裏去了,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終究連外人也看出來了,他見華鳴洲等人直爽和善,甚好交往,加之以前也曾聽林水福說起過王飛虎的為人,因此便不再拘禮客套,放開了話匣子。

林水福見幫主與華鳴洲等人相談甚歡,便趁眾人不注意,溜到後麵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果然,當晚何九運留住了華鳴洲等人。

晚間,何九運在後堂擺了一大桌豐盛的酒菜,讓林水福及幾個鹽幫的兄弟作陪,請王飛虎和華鳴洲等人歡聚一堂。鹽幫總舵擺設簡陋樸素,但卻寬敞明亮,幹淨整潔,而酒席上的山珍海味,葷素搭配得當,菜肴豐盛又不太奢華,華鳴洲等人見狀,都不由點了點頭。

林水福見華鳴洲一行人中有趙青心和陳瑩兩位女子,而鹽幫總舵上下都是男人,何幫主的家眷平時又不住在鹽幫總舵,剛好他把自己的家安在附近,於是他命人請他的老婆來作陪。林水福的老婆叫王冬英,乍一看與普通村婦無異,但眉宇間隱隱透露著一股英氣,言語爽朗,舉止大方,原來也是江湖中人。

眾人落座後,陳瑩挨著趙青心坐,先把幾盤素菜移換到趙青心麵前。趙青心也解下了紗巾,原來,她跟陳瑩及華鳴洲等人在一起混熟後,老是蒙著紗巾多有不便,便解下了,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所以她平時不再刻意用紗巾蒙麵,也不戴紗笠了。

正當眾人觥籌交錯之際,突然有一門衛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看著何九運欲言又止。何九運見狀,便起身對王飛虎及華鳴洲等人說道:“不好意思,何某有事稍離片刻,各位請自便。”一邊又交代林水福替自己把盞,招待好客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何九運方回到酒席上,仍滿臉歡笑地招呼眾人喝酒吃菜,但卻難掩一段愁眉不展。

華鳴洲看在眼裏,他那愛管閑事的性子不由又起來了,正當何九運向他敬酒之際,他端著酒杯未飲,說道:“不知何幫主為何事發愁,可否相告?”何九運笑道:“哈哈,沒事…小事一樁,大家請放心,隻管痛快地吃喝!”華鳴洲道:“不對吧?何幫主如此不痛快,這酒又如何喝得痛快呢?”

王飛虎一條手臂搭在林水福的肩頭上,側過身來,另一隻手拍了拍何九運的肩頭,說道:“何幫主見外了!你們鹽幫的事雖未必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也未必能幫得上忙,但說來聽聽又何妨?”何九運終於麵現愁色,歎道:“這事說來有些麻煩,別人也幫不上忙,就算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終究難有徹底解決的法子!”

原來,盱眙東北麵即為廣袤的洪澤湖,二十年前有位叫冷慶龍的年輕人在其東麵建立了湖龍幫,後來隨著打壓吞並洪澤湖邊上的其他小幫派,湖龍幫的勢力不斷發展壯大,逐漸成為附近的第一大幫派,勢力範圍也擴大到整個大運河中段,與鹽幫的勢力範圍形成了交叉。

鹽幫與湖龍幫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在湖龍幫成立之初時,鹽幫雖未曾幫助過湖龍幫,但遇事還是給予方便,不曾以大欺小為難過湖龍幫。何九運與冷慶龍也有過幾麵之緣,也算是泛泛之交。

湖龍幫勢力範圍擴大到大運河中段後,剛開始與鹽幫尚是各走各的道,各幹各的營生。但隨著自身勢力的壯大,湖龍幫漸漸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在利益麵前幾乎是見縫插針,而且手段也越來越不守規矩,因此也開始侵蝕到了鹽幫的利益。

現在湖龍幫的勢力已強過了鹽幫,幾次發生摩擦都是鹽幫先主動退讓三分了事,鹽幫兄弟偶有幾個不服氣與之抗爭的,但最後吃虧的總是自己。不過,鹽幫的隱忍退讓,卻沒能換來湖龍幫的善罷甘休,他們竟變本加厲,開始公然欺壓鹽幫,並有日趨入侵乃至吞並之勢。

何九運和鹽幫兄弟幹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當地武林盟分壇隻會做和事佬,難以真正主持公道,江湖之事又不好告到衙門裏去。再說,鹽幫雖然有時也攬官府的活來幹,但與當地的主要官員並不熟,而湖龍幫在當地官府中卻有較硬的後台給他們撐腰,要不然他們也不敢這般胡作非為了。

何九運也曾派人送信請武林盟總舵出麵主持公道,但武林盟總管林因明在回信中說,雖然鹽幫與湖龍幫之爭其中難免發生有違江湖道義的個案,但整體並非是關乎江湖道義之事,而隻是幫派之間的利益糾紛,所以武林盟也不大適宜出麵主持公道;至於湖龍幫底下個別人犯有為非作歹之事,武林盟已責令冷慶龍自行嚴懲處理。林因明又在信中說,站在個人的角度看,湖龍幫的所作所為確實過分了點,然後一邊誇鹽幫做事有分寸,一邊又勸鹽幫要接受湖龍幫不斷強大的事實,最後又安撫了鹽幫幾句。何九運看完後,覺得林因明大有偏袒湖龍幫之意,直氣得把信件撕了個粉碎。

今晚,竟然有湖龍幫的人到大運河邊上一個鹽幫的分所去直接攤派費用,那架式簡直是上峰對下屬的命令,並且說如果該分所不能按時交費,湖龍幫就會直接派人來監管該分所。該分所的鹽幫兄弟不服,與湖龍幫的人大打出手,但對方也是有備而來,派來的人都是些武功高強的得力幹將,結果雙方差點鬧出人命來。剛才那名門衛就是進來報告這件事的,何九運問明情況後,急忙安排人去救治受傷的兄弟及安撫他們的家屬等,並通知其他鹽幫兄弟小心防範,沒有他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吩咐完畢,他才回到酒席上。

何九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要說了一遍,華鳴洲等人聽後,都罵湖龍幫欺人太甚,說要助何九運一臂之力,為鹽幫的兄弟出出氣等。但何九運卻是滿口推辭,一方麵他不願華鳴洲等人也卷入其中,再說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鹽幫,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因此不是長久之計;另一方麵他還沒有和冷慶龍本人公開撕破臉,目前隻是下麵的人小打小鬧,因此也不宜讓外人介入。

何九運說道:“各位都是鹽幫的貴客,今天第一次見麵,實在難得,鹽幫與湖龍幫之間的紛爭,就不勞大家操心了,你們的好意何某心領了!”何九運剛才還和華鳴洲等人稱兄道弟,現在卻隻說是第一次見麵的客人,自然是有意拉開距離,將華鳴洲等人的好意拒之門外。華鳴洲和王飛虎還未說話,李泰先放下酒杯,站起來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懲強扶弱,本是江湖俠義之事,就算是毫不相幹的人,也不能視若無睹。湖龍幫隻要犯有為非作歹之事,我們都要管上一管!”林水福聽罷,便和李泰爭論了起來。

最後,華鳴洲說道:“日後有機會定要打打湖龍幫囂張的氣焰,讓其有所收斂也好。現在既然何幫主不願意外人插手,那我們就先走著瞧,廣義會暫時不會為了鹽幫去招惹湖龍幫,但湖龍幫若是還有欺壓百姓之類的其他惡行,賬還是要算的!”有他這番話,才止住了雙方的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