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從頭至尾沒一句好話
“嗷！”
龍族們冥冥之中也有感應，紛紛仰天悲呼。
巫小蠻才不給它們悲情的時間，對著最近的那條巨龍狂奔而去，一斧頭將那條龍的腦袋砍了下來。
“吼！”水巫部的族民們大聲歡呼，都為自己族長的無敵神勇喝彩。
巨龍們慌了，祭壇毀滅，巫民祭祀供奉帶來的力量正在急速消散，隻憑它們本身的力量，完全不是眼前這個蠻子的對手！
“嗷！”
一條巨龍被巫小蠻砍斷前爪後，終於心生畏懼逃之夭夭，潑灑的龍血蔓延一路。
有第一條就有第二條，轉眼間，所有成年巨龍全部逃散，隻剩那些還不會飛的幼龍浮在龍潭裏，驚恐地看著巫小蠻。
“下水！全部抓起來！今晚開百龍宴！”
巫小蠻大手一揮，對遠處的族人下了命令。
水巫部的族民們歡呼著跳入龍潭，不多時就把上百條幼龍掃**幹淨。
大一點的捆牢了拖著走，小一點的直接綁在腰間，喜氣洋洋向著水巫部返程。
那兩條被打死的巨龍，還不等拖進村寨就被喝幹了龍血。
扇冰玉對於巫小蠻能抓回巨龍很驚訝，她隻知道巫小蠻要去狩獵，沒想到是去捕殺被身為靈獸的龍族。
雖然她能輕易殺死巨龍，但不代表所有巫族子民都可以屠龍，尤其是水巫部這種邊荒小部，想要屠龍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沒死人？”
扇冰玉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沒死！”
“沒受傷？”
“沒有！”
“我懷疑你和我一樣，是跑出來的帝子，至少是個王子！快！老實交代！”
“嗬嗬，我從出生到現在，老巫都看在眼裏，哪兒有什麽帝子王子。來，這條龍筋給你，做根漂亮的腰帶。”
巫小蠻抽出龍爪上最堅韌的龍筋，塞到了扇冰玉手裏。
扇冰玉搖頭，手指興高采烈的水巫部族民說道：
“你有了這些好東西，還是想想怎麽給他們造些好兵器吧！比如做點弓箭什麽的？”
一說到弓箭，巫小蠻丟下手裏的龍皮，繞著扇冰玉轉起了圈。
扇冰玉納悶，低頭看看自己，並沒發現什麽異樣。
“你的那柄小弓呢？塞哪裏了？”
巫小蠻轉了幾圈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開口問道。
扇冰玉撲哧一笑，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把秀氣小弓，嗖地射出了一支箭。
巫小蠻眼睛都直了。
扇冰玉身上一定有空間戒子之類的東西，必須要想辦法騙到手！
扇冰玉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嘻嘻笑著說道：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連乾坤咒都不知道。”
說著，弓箭消失，扇冰玉手裏又多了把小刀。
鋒銳的刀鋒輕易劃開龍皮，將一大塊龍肝露了出來。
巫小蠻咂咂嘴，討好地笑道：
“冰玉啊，商量個事兒唄，你那些巫咒可不可以教給我？教給我的族民？”
扇冰玉立刻搖頭，回絕得很幹脆，
“當然不行！隻有上等巫民才可以學到真正的咒術，你們這些生來就是湊數的下等巫民，老老實實活到死的那一天就行了。”
巫小蠻不甘心，低聲抱怨道：
“都是巫神的孩子，為什麽你們就可以學巫咒，我們就不行？既然我們沒什麽用，你們又何必派巫來保護我們？”
扇冰玉瞥一眼不說話的老巫，草菅人命的氣度展露無遺，
“你們這些下等巫民還不知道吧，你們最大的作用就是拿來祭天！所以你們不僅要活著，還要多生孩子！等到有祭祀大典的時候，各巫王巫帝，都會隨便選一塊地，把其中的巫民全抓了活祭。”
熱鬧的水巫部慢慢安靜下來。
部族之間的征戰，也會用俘虜來獻祭祖先和神靈，但誰也沒想到自己生來的唯一意義就是做個祭品。
扇冰玉的話還沒完，繼續戳著水巫部族民的心窩子，
“很殘酷，是麽？但這就是事實，當然啦，為了讓你們安心活著，這種事是不會讓你們知道真相的。你們得慶幸，現在十二祖巫彼此和平，也得慶幸早過了巫族們征戰天下的亂世，才能活在懵懂無知中。不然每時每刻都有億萬巫民被抓來祭天，換取天地對巫族的眷顧。”
巫小蠻一下一下切著龍肉，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四個身影，那四個懸在無盡高天上的身影。
他們絕不是巫，他們還有著無窮的力量。
那麽強大的人，難道會甘心讓巫統治這個世界？
他們在虛空中密謀，是不是又要掀起一個新的亂世？
亂世一起，自己的族民會不會很快就成了祭品？
想著想著，巫小蠻抬頭向天空看去，仿佛那裏正隱藏著一雙眼睛掃視大地，隨時給巫族世界致命一擊。
扇冰玉還以為巫小蠻是為既定的命運失落，笑著說道：
“跟我走，在我身邊就不會被抓去祭天。”
巫小蠻搖頭道：
“我不會讓那一幕發生的。”
扇冰玉驚奇道：
“你以為你是誰？拿著把破斧子就能對抗真正的巫？告訴你，就算你們這裏最強的老巫，在我們那裏也是最底層的仆從！而一旦祭祀開始準備，老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鼓起部族之火，把你們全部抓起來送到巫庭！他是這裏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族民們的目光都落在了老巫身上，老巫則是低頭坐在巫小蠻身邊，往身前的藥缽裏一片一片丟著藥葉。
無聲代表著他的默認。
巫小蠻一斧頭劈在龍骨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
“看什麽看？老巫保護了我們那麽多年，這婆娘隨便說兩句離間的話你們就信了？趕快分肉，吃了龍肉變成真正的戰士，就不會被拉去祭天了！”
扇冰玉撲哧一笑，誅心的話又冒了出來，
“戰士？巫族戰士都是世襲大部的弟子，你們這些小部族民，除非能有巫師的力量，否則絕不可能成為戰士！現在的水巫部也就老巫一個巫師，還是欺瞞巫庭私自逗留。按理你們水巫部最強者都不該超過巫士！你們就等著有一天被砍頭祭天吧！”
巫小蠻怒了，這娘們從頭至尾沒說過一句好話，字字句句都把水巫部往心死上帶。
站起身，巫小蠻揪著扇冰玉的胸口就往屋裏拖，
“你這婆娘！不好好收拾一頓就皮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