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帝女
怒氣迅速爬滿臉龐，扇冰玉隱在獸皮下的雙手開始蓄力。
但接著，她散去了所有力量，開始穿戴枕邊擺好的獸皮衣。
而她自己的衣服，早被撕碎扔在了屋子裏。
走出屋外，扇冰玉看著高台上抱著棍子亂扭的十幾個少女，茫然地張大了嘴巴。
雜亂的鼓聲中，她們就像是傳說中的天魔，在火光中扭曲升騰。
高台下，粗野的漢子們嗷嗷亂叫，要麽摟著自己的女人，要麽摟著妖嬈的狐精，所有人都在烈酒的刺激下漲紅了臉頰。
巫小蠻竟然也站在高台上，穿著短短的獸皮短褲，抱著最粗的杆子狂舞，扭幾下喝一口酒，抖幾下吃一塊肉，吃吃喝喝無比痛快。
一個怨魂似的聲音響起在扇冰玉身邊，老巫總是出現得那麽詭異而驚悚，
“王女，你醒了……”
扇冰玉側首看向老巫，陰沉道：
“你該死！竟然給我下藥，還跳合歡舞來催情！你當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老巫低頭不語，隻是把一柄石刀捧到了扇冰玉麵前，而後扯開了自己胸前的獸皮。
扇冰玉抓起石刀，狠狠向著老巫的心口刺去，那幹枯嶙峋的骨皮，根本擋不住石刀的鋒銳。
“扇冰玉？你醒了啊！來玩兒啊！”
高台上的巫小蠻正抱著木樁扭得起勁，借著火光看到扇冰玉，高聲呼喊她一起耍。
扇冰玉刀鋒此時恰好刺到老巫心口，一絲鮮血已經順著刀尖流了出來。
“哼！你倒是忠心，可惜他根本沒聽你的！我隻是單純的酒量不好。”
扇冰玉丟下石刀，笑吟吟跑向高台，站在台下仰望巫小蠻那一身健碩的肌肉。
“喔哦哦哦哦！”
狂歡的人們霎時酒醒大半，發出了驚豔的呼喊。
身穿獸皮衣，和族裏其他女人打扮沒什麽區別的扇冰玉，此刻就像是巫族女神下凡，渾身散發著高貴而魅惑的氣息。
**在外的瓷白胳膊和修長美腿，是所有人不曾見過的美景。
短小的衣衫恰好遮到肚臍，又讓那若隱若現的細軟腰肢勾魂奪魄。
尤其是她豔麗無雙的容貌，把美豔的狐精都比了下去。
“來啊！上來一起跳！你不是要玩得盡興嗎？還有什麽比放開自己忘記一切更盡興？”
巫小蠻蹲在高台邊，向扇冰玉伸出了手。
扇冰玉笑靨如花，抓緊巫小蠻的手，像隻輕盈的蝴蝶落在了高台上。
沒有多餘的廢話，巫小蠻轉身抱著木杆，抽筋似的抖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肌肉塊甩得啪啪作響。
那十幾個妙齡少女，都環繞在他身邊，跳著魔改的巫祈舞。
扇冰玉笑容綻放，也在台上癲狂起舞。
巫小蠻怎麽抖，她就怎麽抖，巫小蠻怎麽叫，她就怎麽叫。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完全忘記了台下隻是最低賤的邊荒巫民，那種看她一眼就是死罪的邊荒巫民。
族民們的歡呼聲更大了，烈酒一碗碗向肚子裏灌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狂歡的喜悅中。
深夜很快就到了淩晨，水巫部的男男女女都沉沉睡去。
吃飽喝足完全醉倒的巫小蠻，也躺在自己的石**鼾聲如雷。
他的身邊，扇冰玉側躺單手支頜，靜靜看著巫小蠻剛毅有形的臉龐。
鬼使神差，扇冰玉伸出皓臂，在巫小蠻胸前畫起了圈。
微微的麻癢感讓巫小蠻有點不舒服，他抬手抓住柔長纖指按在了胸口，嘴裏還咕咕噥噥說著聽不清的話語。
扇冰玉輕輕抽了幾下手掌，巫小蠻反而抓得更緊，還習慣性地把扇冰玉拖進了懷裏。
扇冰玉不禁臉色通紅，掙紮幾下無果，隻能乖乖趴在了巫小蠻胸口。
“真好聞！這個蠻子竟然沒有那種臭味。”
扇冰玉輕輕呼吸著巫小蠻身上透出的體息，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還是扇冰玉先醒來。
睜開雙眼，她看到自己竟然完全趴在了巫小蠻身上，把他當作了溫軟的床墊，扇冰玉紅著臉跳起，走到了晨風微涼的門外。
早有少女侯在外麵，給扇冰玉捧來洗漱清水。
老巫那陰森森的身子遠遠站著，不敢看扇冰玉一眼。
扇冰玉漱漱口，又用上好的裘皮擦了一把臉，才邁步走向老巫。
趴在地上的踏雲豹懶懶站起，鐵鞭似的尾巴抽得地麵啪啪響。
站在老巫麵前，扇冰玉一把扯開他身上獸皮，看向昨晚被刺出的傷口。
見那傷口還在流膿滲血，扇冰玉點了點頭，
“是巫毒，看來你一心求死。”
老巫頭垂得更低，嘶啞回道：
“冒犯王女，唯有死罪。但我也知，王女必須永世追隨她的第一個男人。”
“也可以殺了那個男人，終身不嫁。”
“你不會！”
老巫的聲音更加低啞。
“啪！”
一個嘹亮的耳光落在老巫臉上，把他所餘不多的牙齒全部打落。
早起的男女都被這一記耳光嚇呆，怔怔看著扇冰玉和老巫不知所措。
扇冰玉把嘴貼在老巫耳邊，輕聲說道：
“你以為我是王女？但我不是，我是帝女，帝女可以有無數個男人！而且，我不是共工祖巫的帝女，你這麽做隻會讓兩大巫帝開戰！”
老巫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渾身上下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扇冰玉立直身子，厭惡地看著老巫，
“幸虧你家族長沒那麽傻，沒有做出格的事。你那些粗陋的巫藥，怎麽可能瞞得過我的鼻子！”
老巫還是抖個不停，囁喏道；
“那……那帝女為何還敢真醉？”
“嘻嘻，那是因為我就想讓他得手啊！不然我來找他幹嘛？我也想看看如果我父親知道我的貞潔失於一個最低賤的巫民，會是怎樣的表情。”
老巫嚇壞了，趴在地上不敢再問一個字。
這種涉及巫帝家內務的事，聽到一個字死百遍都不夠。
而扇冰玉已經和巫小蠻共度了半夜，傻子都知道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
“起來吧！如果不是巫小蠻的確有趣，我早就殺了你，也殺光了水巫部。他還沒告訴你吧？是我滅了水龍部！”
老巫哪兒敢站起來，反而徹徹底底趴平在地，嘴裏流出的血都染紅了大片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