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胡桃的狗!!

林塵心神一顫,隻感覺心裏好像被大重錘錘著一樣,心口直發堵,微動著嘴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胡桃,我……”

“林塵,我知道我胡桃現在沒有理由跟你說這些,你又是不是我的什麽人,沒有理由在這聽我這堆牢騷,可我,可我今天就是沒忍住。”

胡桃低著頭,聲音略帶嘶啞,小手抹著不住往下掉的晶瑩淚滴,抬著小臉勉強笑著,

“明明,以前都一直可以藏在心底的,再傷心難過,我也會笑著寫詩,昂首挺胸地走著的,可是,可是,今天好像有點憋不住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嘻嘻,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林塵現在成了往生堂副堂主,多好啊,以後你這輩子都得為我往生堂打工,等我成了堂主,我天天使喚你去給我買杏花酥!”

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嗎?

林塵心口一疼,鼻子發酸,眼睛再也忍不住,扭過頭按住發紅的眼眶。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林塵聲音堅定地說道。

“哼,我才不信,你成了副堂主,會很忙很忙的,才不會有時間!”

小胡桃似在賭氣地說道,心裏卻已經不再那麽傷心。

林塵正視著胡桃小臉,原本白皙可愛的臉龐現在滿是淚痕,卻依舊想要努力讓自己變得開心起來,樂觀起來,不讓任何人為她擔心。

林塵無比清楚,自己那顆前世封閉自孤的心,早已被一個可愛,活潑,開朗,樂觀,善解人意等等的小女孩填得滿滿的。

不知道下輩子如何,但現在提瓦特的這一生,林塵再也無法忘記,有今天這麽一天,他讓一個他最喜歡的女孩子,哭得梨花帶雨。

“胡桃,我喜歡你!”

“笨蛋,你…你,你瞎說什麽?”

“我說,我喜歡胡桃,這輩子都喜歡胡桃,永遠地喜歡胡桃。”

林塵聲音堅定地說道,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像現在這樣劇烈跳動過。

小胡桃小臉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剛剛的傷心賭氣,現在全都被喜悅衝得一幹二淨。

“以後我每天都帶你買杏花酥!”

“笨蛋,吃那麽多,牙會壞掉的。”

“以後我每天都陪你胡桃玩,你去哪我就去哪。”

“才不要,我還要背典儀呢,爺爺說了,當堂主這些都得背下來。”

“反正我不管,我林塵就是胡桃的狗!!”

林塵心裏一急,當即說出前世經典名句,但奇怪的是,在他說出以後,林塵心裏不僅沒有尷尬,反而十分堅定,覺得光榮的一批!

“呸,大笨蛋!快,快走了,爺爺該等急了。”

小胡桃麵色羞赧,忙拉起林塵小手,提起打包好的飯菜,羞憤地小跑離開。

笨蛋笨蛋,林塵,你個大笨蛋!!

“胡桃,你…你慢點啊!”

一分鍾前,萬民堂後廚。

不大的廚房此時顯得分外擁擠,過往的行人,熟客與員工,全都一窩蜂地擠在門口。

“別擠,別擠,讓我先出去瞧瞧!”

“誰啊,一直卡著門口,再不放開,人都溜沒影了。”

“都給我放開!!”中氣十足的怒喝傳來。

卯師傅麵色嚴肅地穿過人群,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正好趕上胡桃拉著林塵跑著離開的一幕。

卯師傅嘴角勾起,目送著少年少女一路遠去,嘴角早已帶起了姨父笑。

嗯,雖說早了一點,但林小仙人心智妖孽,胡堂主的孫女心智成熟,也遠超同齡人。

正常,正常嘛,般配,多般配啊!

“唉,人都跑遠了,說了讓你們別擠的。”

“誰擠了,說了我要急著出去買貨,就是不讓我出。”

“那你現在倒是去買啊?”

“額,不急不急。”

“哎,你們說,這小仙人和小胡桃,是鐵定成了吧。”

“這要是成不了,我能把這張桌子吃下去!”

卯師傅扭過頭一看,臉頓時黑如鍋炭,好家夥,一個個全藏到了他背後,沒一個出來站他旁邊的。

“瞎議論什麽,幹活的幹活去,吃飯得吃飯去,還有你們這些客商,趕緊談你們的生意去。”

卯師傅甩開雙手,沒好氣地說道,說著後退一步,身後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摔了個狗吃屎。

“老卯,你說話歸說話,撤步子幹嘛啊?”有位客商從地上爬起,沒好氣地說道。

“你老錢吃不吃了,不吃就走。”

“嘖嘖,脾氣真爆,咋了,老卯,你也想煥發第二春了?”

“我看你老錢今天是有點皮癢了。”

卯師傅臉上拉下黑線,揉著手腕,按得嘎嘎直響,不善地說道。

“別,別,我的錯,我的錯,我再點三份黃金蟹,打包!”

“哼!”

卯師傅冷哼一聲,隨即轉身走進後廚,要不是看在黃金蟹的麵上,你老錢今天敢編排我,不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就不姓卯。

萬民堂的生意重新紅紅火火,每張桌子都是人滿賓客,好像之前那短短幾分鍾的萬桌空巷,隻是一個帶有糖果的玩笑!

與此同時,往生堂。

在大廳高坐的胡彪心裏隱隱不安,總感覺要有什麽心愛的東西離自己遠去,總不可能是林小子和桃子遇到什麽危險了吧?

不可能,以桃子的武藝和林小子的狡詐,在璃月港,就算遇到不長眼的,也是該擔心那不長眼的,再不濟,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胡彪胡亂地想著,隻是心神卻越發煩躁,以至於他不由得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七星?不可能,這一代的七星沒幾個成器的,仙人,更不可能,基本都被我老胡打怕了,鍾離,那貨今天不要說要聽戲去了?

胡彪越想越煩,抬起腳,就要出去找找,正這般想著時。

“爺爺,我們回來了,不過今天三碗不過港賣光了,我們沒買酒。”

“沒事沒事,回來就行。”胡彪臉當即笑得跟花一樣,樂嗬嗬地說道。

“來來來,林小子,今天不喝酒了,為慶祝你正式拜師,咱倆喝點清茶,這可是好東西,我老胡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胡彪放下心神,隻當之前是自己的錯覺,隨即不再多想,笑著說道。

嘿嘿,你林小子,終究是我往生堂的人了。

胡彪笑眯眯地想著,卻沒有注意到,今天在桌子底下,還有兩隻小手緊緊拉著,即使是吃飯,也沒有鬆開。

第二天清晨,往生堂庭院。

“給我把腰挺直了!這才過了幾天,你林小子怎麽連馬步都不會紮了?”

胡彪拿著樹條躺在太師椅上,呷口清茶順帶抽一鞭子,明明是躺著,說話卻是中氣十足。

不錯,不錯,這歲月茶真是不錯,鍾離還是好東西多啊,比咱這家底強多了,嘖嘖,有機會多敲詐敲詐,反正他還欠我不少人情。

紮著馬步的林塵心裏氣憤不已,瞅著前麵愜意的胡彪,越瞅越來氣。

“老胡,差不多到點了吧,我一會還得去古月閣呢,我那才剛開業,得忙著掙錢啊!”

“急什麽?”

胡彪學著鍾離的樣子,輕輕吹口熱氣,微微抿上一口,享受的微合雙眼,隨即放下茶杯,看向擱那呲牙咧嘴的林塵。

此時,早上的太陽才剛剛冒頭,林塵卻汗如雨下,身上的練功服早已濕透,浸濕了腳下的一小塊土壤,兩條彎曲的小腿肚子如抽筋似的直打顫。

“啪!”

“抖什麽?挺直了!”

林塵本就直打顫的小腿肚子被這麽一抽,差點疼得摔倒,努力咬著牙,繃緊身軀,目光正視前方。

不錯!這才有點小仙人的樣子了,你林小子不喜歡這名頭嗎?那自然就得多擔著,盛名之下無虛士,小子,努力吧!

胡彪心裏滿意,麵上不顯,依舊悠閑地品著清茶,時不時地揮動樹條,在林塵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到了日上三竿,當林塵從一臉疲憊的古月閣回來時,吃過午飯,剛想睡個舒服的午覺時,眼睛一花,身子一輕,就又來到了後院。

“咚!”

“艸,老胡,你能不能不要忽然把我抓過來,又忽然把我丟到地上,屁股很疼的好不好。”

林塵心裏發苦,揉著自己嬌嫩的小屁股,沒好氣地道。

“大男人的,哪那麽矯情,之前你小子答應練功不是挺積極嗎?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胡彪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雙手抱在懷裏,不耐煩地說道。

我哪知道你這麽不要命地練啊!

林塵欲哭無淚,卻仍然打起精神,抬起小臉,無奈地問道,“下午練什麽。”

“哼哼,你小子可算是好運,我胡彪親自代師收徒,還親自教你,你小子有福了!”

“等會,等會,老胡啊,你說這我倒是想問問,我拜咱祖師爺為師,按理說不應該是你的師叔祖嗎?怎麽就成了你師弟了?”

“呸,你林小子想什麽呢,每任往生堂堂主默認為祖師親傳弟子,你在我之後,自然就是我師弟了,咱往生堂堂規寫得一清二楚,有空多去看看。”

胡彪隨意地說著,還沒意識到他此刻在說什麽。

“那,意思是,等胡桃成了堂主,我倆就是平輩了吧?”

林塵兩眼發亮,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直直盯著胡彪。

!!!

胡彪心裏一驚,卻不知如何反駁,咬著牙縫吐著字說,“按理說,是這個樣子。”

“我警告你,林小子,別想打桃子的主意,我胡彪這還沒…………”

“老胡,你磨嘰啥呢?快點抓緊時間練功,能不能有點堂主的樣子啊?”

林塵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子中央,小臉嚴肅認真地說道。

加油,加油!努力修行,拳打老胡,早日逼,啊不,請他退位!

我林塵,是很講究臉麵和道理的!

胡彪嘴角一抽,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快步走近林塵,抬手就給他一板栗。

“艸!”

“不好意思,林小子,手滑了。”

胡彪頓感心中舒暢多了,隨即笑著開口,“林小子,從今天下午開始,你就要學習兵器了,先說說,你想學什麽?”

“先說好,雖然我老胡樣樣兵器都精通,可咱最擅長的,可當如長槍,我胡彪,年輕那會可是璃月公認的槍術第一高手!”

“現在嘛,多了不敢說,如今這七國之內,單論槍法造詣,我胡彪說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怎麽樣,林小子,知道學啥了嗎?”

胡彪略帶得意的說著,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學劍!”

???

“不是,林小子,我胡彪,璃月槍術第一!”

“學劍!!”

“都說了我胡彪,現在槍術在七國………”

“學劍!!!”

林塵小臉堅定,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是,林小子,你這總得有個理由吧?”

胡彪大感鬱悶,滿臉無奈地問道。

“帥啊!”

“啥意思?”

“學劍帥啊!”

胡彪嘴角不斷抽搐,懷疑人生地問道,“不是,就因為這?”

“老胡,帥還不夠嗎,你瞅瞅你現在這大壯格子,當年肯定沒有女孩子喜歡你,說不定是踩了啥狗屎運才討到了老婆。”

“實力,隻是一時患失,帥氣,才是終身大事。”

林塵深以為然地感歎道,全然沒有發現,旁邊臉越來越黑的胡彪。

“所以啊,老胡,自我出生那刻起,我便知道,我會成為這提瓦特大陸的一等劍客,是那傳說中的劍仙臨世,天下無敵!”

“所以,我要學劍!”

林塵毫不猶豫地說著,小臉滿是堅定。

“勞資不會!”

胡彪黑著臉,沒好氣地大吼道。

“切,連劍不會,你老胡,擱那裝什麽?”

“勞資隻會槍行了吧,說,你林小子到底學不學長槍!!”

林塵無視了胡彪快要吃人般的目光,小臉故作無奈,似在勉強說道,

“行吧,槍也不是不行,練好了也挺帥氣的,畢竟,人長得帥,練啥也差不了。”

“老胡,不是我跟你吹。”

林塵小臉認真,嚴肅地繼續對胡彪說道,

“自我出生以來,我便清楚,我林塵生來就要當那提瓦特大陸一等一的槍術王者,是那傳聞中的槍道魁首,天下第一!”

“砰!”

“哎喲!”

胡彪不知從哪掏出柄木製長槍,向林塵丟去,精準地砸在林塵臉上。

“喲,這不天下第一嗎,怎麽連我老胡丟把木槍,都接不住啊,你林小子怕不是個倒數的吧?”

胡彪陰陽怪氣的說著,一臉嘲笑。

“呸,你老胡偷襲,你玩不起!”

“這是挑!”

“等……”

“這是紮!”

“我還沒站穩………”

“這是劈!”

“不能打臉!”

短短幾秒,林塵根本就沒從地上爬起來過,此時終於抓住了地上的木製長槍,頓時不甘地大叫道,

“老胡,剛才不算,現在才……”

“這是胡彪槍法第一式!”

“砰!”

“這是胡彪槍法………”

“救命啊,有人殺人啦!”

“林小子,別跑,你不天下第一嘛,站那再和我對幾招。”

十分鍾後,院子好像被數十條野狗翻騰過一樣,愣是沒有一塊完好的地皮,知道的是這往生堂正副堂主練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後院是要翻修重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