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收場
被堵上了嘴帶到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李欣欣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陳堯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臉，“孩砸，你說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命是借來的急著還嗎？”
黃毛不屑於跟這種女生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蕭野走過來，身邊還跟著年級主任。
如果不是認識這倆人，陳堯毫不懷疑這倆人就像是某公司霸總帶著自己的手下。
他蕭哥太霸氣了！好帥！
主任看了一眼這倆男生和地上的女生，沒說什麽，敲開校長辦公室的門。
校長在看書，沒想到直接就迎來這樣一副畫麵。
衝擊有點大。
揉揉太陽穴。
蕭野這孩子的父親和他是老朋友了，幾十年的交情，這孩子說是不好管教吧，倒也不怎麽惹事，說是聽話吧，算了……說不出來。
看了眼地上的女生，他點點頭，“你們先坐，發生什麽了跟我仔細說說。”
接下來就是年級主任的將近一小時的漫長敘述。李欣欣在那邊的地上掙紮著要出聲，被陳堯和黃毛兩個人死死按著。
大概了解了故事的全部，校長搖搖頭。這次的事，鬧得挺大。
蕭野從沙發上起身，雙手插兜，“劉叔，人我是給你帶來了，證據已經也給你了，開除幾個人就聽你的了。”
校長吹胡子瞪眼的：“你這小子！越來越能耐了！”
蕭野隻是笑了笑。
校長讓陳堯把李欣欣鬆開，聽一下她的解釋。
李欣欣開口就哭：“我才沒有騙人！那就是段卿！她就是被包養了！我有什麽錯！你們憑什麽都幫她！我沒錯……她就是個小賤人……啊……”
變故突如其來。
誰也沒想到蕭野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踹她。
隻見少年渾身都是戾氣，勾著嘴角，笑得很危險，“管好你這張破嘴，別以為老子不打女的，也別以為當著這些人麵前我就不敢動你。”
校長搖搖頭，“蕭家小子，脾氣不要這麽暴，怎麽跟你爸一樣一樣的。”
主任靠在旁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堯和黃毛兩個人縮在角落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這事我知道了，會好好解決的。”
蕭野在原地頓了一下，向校長深鞠一躬。
“嗯？怎麽？”
“謝謝劉叔，這女的再借我一下。”
劉校長滿臉問號。
什麽玩意？什麽叫借你一下？這小子要幹什麽？
劉校長有點方。
……
晚上8：25，寂靜的夜晚被突如其來的廣播打破。
“喂，喂。”
“能聽見了嗎。”
高二三班的教室裏，段卿聽到廣播裏的聲音莫名覺得有點煩躁。
同樣煩躁的還有夏宛宛。
接下來，就聽見……
“打擾大家學習了，但是我想，你們一定很好奇，關於昨晚你們看到的照片的故事。首先呢，我可以解釋，那個女生，確實就是我們學校的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但那是我的人。”那道聲音經過音響變得失真，卻不難聽出是蕭野。
“我發現有些人是真的閑。”
心跳得很快，段卿慌了一下，沒太懂發生了什麽。
其他人也是先被校霸這高調的秀恩愛秀了一臉，再然後想起來什麽臉色變得很快。
“照片裏的那個男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那是她爸，還有她哥。還有那刁鑽的角度，某些人，是瞎了嗎？”
段卿似懂非懂地聽著這一切，心裏好像塌了一塊。
“照片是怎麽來的，就讓高二一班的李欣欣同學為我們解釋一下吧。”
“你自己說，別讓我——幫你。”
……
各班都開始有**。
“怎麽回事啊？”
“怎麽就是李欣欣了？”
“什麽情況啊？”
“對、對不起，照片是我拍的。我和段卿同學都在一個小區住，我隻是、隻是碰巧看到……就以為……照片也是我發在群裏的，小號是我的，我隻是因為……我……喜歡……”
話筒被搶走。
蕭野的聲音再度傳來。
“所以，李欣欣同學，隻是出於對段卿同學的羨慕嫉妒恨，所有流言在此解決。”
班裏更加轟動。
“什麽啊！就因為嫉妒就誣陷人家？這也太壞了吧？”
“平時看起來挺好的一個人，竟然幹這種齷齪的事！”
“咦，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夏宛宛聽著這些，隻覺得無比諷刺。
那時候大家都蒙在鼓裏，誰都不知道真相，所以就到處傳言，說卿卿怎麽樣，甚至翻出以前的小事，把事實誇大，把白紙描黑。
好像人生來就是這樣。
人雲亦雲，又或者，輕信流言。
夏宛宛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沒有蕭野，如果這件事沒有這樣大張旗鼓地解決，她的卿卿最後會怎麽辦？
深思極恐。
哪有什麽流言止於智者？都踏馬是扯淡。多少流言毀了多少人。他們每日一步地向地獄滑陷，早已對惡濁黝暗司空見慣。
廣播的最後，蕭野在那邊笑了一下，沒有半點溫度，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所以，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不知道下一次我會踹你的肋骨還是……”
話未說完，卻最讓人回味。那句話在所有人腦海裏敲響警鍾。沒有人再敢說什麽，沒有人再敢以什麽異樣眼神看段卿。
至此，流言，破碎。
廣播室。
李欣欣看著眼前的男生。他到最後還是給她留了麵子，沒有讓她說出口，是因為她喜歡他，愛而不得，所以才嫉妒段卿，所以才這樣誣陷她……
蕭野啊，明明用著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擊碎流言，卻也是用著最溫柔的方式保護了他的女孩。在那以後，還是給犯錯的人留了一份體麵。
你看啊，他就是那麽好。
可是，他，就是不喜歡我。
李欣欣還是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蕭野卻看也沒看一眼，隻是對著門口的女人喊了一句：“小姨，這人你帶回去吧，我走了。”
主任點點頭，笑了一下，“小野很喜歡那個叫段卿的女孩子？”
蕭野點頭，剛才那股氣勢洶洶的勁兒半點也無，“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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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哥。”
“嗯？”
“謝謝你。”
“謝我？那就……等你成年，以身相許吧。”
“好啊。”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願意保護我，謝謝你在我還沒有接觸到黑暗的時候就擋在了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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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校公示欄新張貼了校令五張。
通報批評：
高二一班，李欣欣，私自拍攝他人照片，並附帶不實謠言進行傳播，有損他人名譽。特此批評，望，引以為戒。
這張還比較正常，但是後麵那幾張……
通報批評：
高二三班，蕭野，於晚自習闖入其他班級擾亂秩序，闖入廣播室私自廣播，當著校長的麵毆打同學。特此批評，望，引以為戒。
通報批評：
高二三班，陳堯，黃文，在蕭野的鼓動下，於晚自習闖入其他班級擾亂秩序。特此批評，望，引以為戒。
通報表揚：
高二三班，蕭野，幫同學查找證據，阻止流言傳播。特此表揚，以資鼓勵。
通報表揚：
高二三班，陳堯，黃文，在蕭野的帶領下，幫助同學查找證據，阻止流言的傳播。特此表揚，以資鼓勵。
夏宛宛不禁感歎，這負責寫校令的那孩子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看到校令的蕭野：“……”
看到批評和表揚幾乎沒啥差別的陳堯和黃毛：“……”
……
李欣欣從醫院回來以後沒再去上學，聽說是轉校了，轉到了另一個城市。臨走前，她請一班班主任給蕭野和段卿帶了一句“對不起”。
夏宛宛其實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
可憐嗎？也挺可憐的，愛而不得，最後尷尬收場。
可是如果她成功了，那段卿呢？太多太多的新聞，多少花季的少女因為流言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那幾天夏宛宛都不太高興，大約，是在後怕。
段卿還安慰她說，挺感謝李欣欣給她的教訓。
夏宛宛沒什麽表情地把她推到蕭野懷裏：“快給你男朋友以身相許算了，你個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