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自己的意外死亡

他怎麽可能也叫嶽清?見鬼!

嶽清躺在**翻來複去睡不著,他在想那個叫嶽清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還有今天聽到的那個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到底是誰?一件接一件的奇怪事情發生,這些都是怎麽回事?

嶽清猛地坐起身,他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老太太和曉月都睡了,這個時候他想四處看看是輕而易舉的事。

天色很暗,伸手幾乎不見五指。嶽清從衣兜裏掏出了打火機,將其打開。

院牆並不算高,雖然也要費些力氣,但想翻過去也算容易。嶽清從草叢處找了幾塊扁形的石頭,將之放在牆角處摞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踩上去。

鄰居家顯得異常安靜,也許是剛死過人的原因,嶽清借著渺小的火光根本無法看清院子裏的情形,他合上打火機,雙手用力扒住院牆,一個側身俐落地翻了過去。他撣了撣手上剛剛沾上的塵土,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向來對自己的身手感到滿意。他重新打著打火機,借著那星點亮光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啊——”嶽清不禁輕呼一聲,他的心幾乎飛到嗓子眼兒,怎麽可能?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回家了。

嶽清看看院牆,那邊是老太太的家,再看看麵前的房子,這邊是自己的家,連他自己一時半會兒都反應不過來了。

嶽清住的是獨門獨院,他喜歡一個人獨處,他每天都會去關心那些時事新聞,也會去關心院子裏攀爬覓食的螞蟻,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注意過鄰居的情況。但現在他要弄清楚一件事,嶽清怎麽死了?準確的說是自己什麽時候跳樓自殺了?

他向前走了幾步,舉起打火機看向房門。房門緊閉,四麵的窗戶也是緊閉著,右側花壇裏的部分花已經被什麽給壓扁了,嶽清走上前彎著腰仔細查看了一番。

血,那裏還有殘留的血跡,嶽清一愣,他仰起頭看向二層,難道真的有一個人從二層跳了下來?

嶽清圍著院牆走了一圈,什麽也沒發現,他轉身回到了房門口,伸手推門準備進去,卻發現門鎖著。

“該死,我竟然沒帶鑰匙!”嶽清感到好笑,自己回自己家竟然要像作賊一樣。他走到右側第三個窗戶處,他知道那裏的鎖是壞的,他伸手試著拉動,果然窗戶開了,他一個縱身跳進了窗戶。

嶽清打開了大廳左側的一個落地台燈,這個燈的光亮比較小,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圍著一層的大廳轉了一圈,一切都收拾的有條有理,看來是有人打掃過。嶽清走到電腦跟前,他記著他走的時候正在用它,不過現在它已經關上了,他無意中瞟了一眼旁邊的那個廉價鬧鍾,指針剛好指向十二點,準確的說那個鬧鍾已經停止轉動了。

這個時間難道就是他走的那天晚上?怎麽會剛好停在這個時間段?嶽清拿起了鬧鍾,仔細查看,鬧鍾似乎沒有問題,嶽清打開後蓋,裏麵放著兩節五號電池,也許是電池剛好沒電了,想到此嶽清將鬧鍾重新放回到桌子上,自己則走上了二層。既然他沒死,又哪來了一個嶽清?他決定走到二層看個清楚。

臥室、走廊、書房、每一間都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果然是有人來過,嶽清突然想到了她,一定是她來過,那麽她也確定有一個嶽清死了?想到此,嶽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的眉頭不禁緊鎖。

“滴——答——”

嶽清被嚇了一大跳,竟然是鬧鍾聲,嶽清看向床頭,那個鬧鍾正靜靜地立在那裏,不是它發出來的,那是……難道是一層的那個鬧鍾?可是剛才看到它明明是已經停止了,怎麽可能響呢?嶽清將頭探向樓梯處。

鬧鍾還在響,“滴——答”、“滴——答”的惹得人心煩,嶽清快步走上前一把抓起鬧鍾,指針正指向十二點整。

“又是十二點!”嶽清憤怒地將鬧鍾摔在了地上,鬧鍾立刻散了架,裏麵的零件盡數噴了出來,還有兩節五號電池。

“裝神弄鬼!”嶽清叫罵了一句,他討厭被人捉弄的感覺,可是現在卻讓他頭疼的是,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正在嶽清思考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嶽清的身子僵住了。敲門聲還在繼續,似乎知道有人在房間裏。嶽清輕輕地打開房門,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走了出去。

院子靜悄悄地,那扇院門也孤單單地立在那,這麽晚誰會敲動那扇門?嶽清在猜,他在想下一步事情會怎麽發展。

白色的郵箱即使是在夜晚也會顯得格外顯眼,就在嶽清準備開門的時候,他卻發現郵箱蓋竟然是敞開的。

那裏麵通常會放一些報紙雜刊,但現在放的是什麽?嶽清的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升上心頭。

黑信,又是黑信,當打火機的亮光照向那個郵箱裏的時候,嶽清驚得後退,他又見到了那封信。就是因為那封信,他現在才遇到這一係列的麻煩,就是因為那封信,他現在才落得如此地步。

他一把抓起那封信用力撕成兩半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跺了幾下,“去死!該死的黑信!”

一股奇怪的味道,嶽清確實聞到了那個味道,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雙目又望向了腳底的那封信,沒錯,那股怪味就是從那封信裏傳出來的。

嶽清伸手撿起了信,輕歎一聲,他知道自己還是經不住它的**。

信封正好是從百年老店的字樣處被撕開的,裏麵微微發黃的信紙露了出來,嶽清將它取出來展開仔細觀看信上所寫的內容。

武天成,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跳樓死了。

張自明,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吃安眠藥死了。

李則全,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割腕死了。

歐謹倫,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出車禍死了。

白忠仁,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上吊死了。

曾知言,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撞牆死了。

李仁群,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服毒死了。

張艾方,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被火燒死了。

文誌遷,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心髒病突發死了。

嶽清,晚三天到百年老店,一個月後……

字跡到此就結束了,隻留下了一小片殷紅,紅得讓人心寒,那股怪味就來自於它,現在嶽清終於可以確定那股怪味是什麽了。

人血。

信再次掉在了地上,嶽清的喘氣聲越來越大,他轉身衝著院牆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不!不!不!”他翻過院牆衝進房間,奔上二層躲進房間。“一定是眼花!一定是眼花!”他在安慰自己,可是他的身子已經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風輕輕吹過,信飄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接著又輕輕地掉在了地上,那塊殷紅的血跡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