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是誰的誰
第五章 誰是誰的誰
他不自覺的睜開眼睛，陽光燦爛。她不在？他慌亂的找著她的身影。
她走了。沒等他麽？
她是怎麽了？
不是第一次問這些問題了。是不是他哪裏做的不對？最近，她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他覺得事情還真是糟糕，心情有些許失落。
“醒了麽？”
他聽到她好聽的聲音抬起頭來，終於笑了。
“煮了早餐給你。”她說：“真糟糕，我不記得昨天你怎麽會在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唇貼在她臉上，她的臉頃刻如桃花般綻放。她沒有躲閃，也沒有回應。低頭不語。
那是他喜歡的女子，他想用一生守護的女子。
“還沒刷牙。”他頓了頓，壞壞的看著此刻的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該死的，這算什麽啊！”她在心裏詛咒道，卻抑製不住內心席卷的波瀾。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霸道的拉回來，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她瞪大了眼睛，腦子一片空白。他用舌慢慢抵開她的齒，深深吮吸她的甜蜜。直到她和他都已無法呼吸，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他放肆的看著她，低語道：“心渝。等解決完公司的事情，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我的秘密。”
“什麽秘密？”她問他，羞澀而好奇的看著他的眸子。還是那麽的亮，好像能給她全世界的陽光一樣。
“嗬嗬，現在不能告訴你哦！”
還有什麽不能告訴她的啊？曹心渝想著，在她看來，他吻過她了，她要把自己的初吻給她最愛的人的，她是他的人了，那他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不要亂想知道嗎？我會告訴你的。”他是那麽那麽溫柔，那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他的溫柔。還有什麽問題呢？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她對自己說。
他看到她點點頭，開心的笑了。那是他覺得最美麗的早晨，就為每天都有這樣的早晨，他也要為她，把林默儂永遠甩出去。
他吃著她做的早餐，他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早餐了，以後，他該是天天有這種榮幸了吧。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說：“等下我要去公司，你一個人要乖哦！”
這是葉宇帆第N次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了不是嗎？她該習慣了不是嗎？該乖乖的聽他的話不是嗎？為什麽她卻有了一種，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隱隱作痛。
“好吧！”她道，她不該讓自己影響到他吧。
葉宇帆趕去公司，曹心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那感覺是苦澀的。
“今天，可是星期天。”她呢喃道。微風掠過，院子裏的樹葉輕輕搖擺，那種莫名的感覺，在最近，總是不間斷的觸碰她心裏最最柔軟的部分。她以為，他該要陪她了才是的。
“心渝，一定要記得等我回來哦！”她的腦海浮現他離開時的情景。當時她一直點頭，淚水卻拚命的掉。
“愛哭鬼！等我回來的時候，你不許再這麽愛哭了知道嗎？沒有我在，你要記得變得很堅強，不要總是被別人欺負知道嗎？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葉宇帆本想不辭而別，逃開哭哭啼啼的畫麵，少一些牽掛，也少讓她哭一次的，可她不知怎麽的就跑來了，他沒能瀟灑的走掉，卻說了一大堆的話，可他看到的，還是那愛哭的女孩子一臉的眼淚。他，真的舍不得離開。可是，有些事，非做不可。
“我知道！我不會哭！”她抽噎道。
“不會很久就會回來的。”他安慰她……
她不記得最後他遲到了多久，隻是他又重新改乘另一班機，最後讓別人把哭的淅瀝嘩啦的自己拉開才上了飛機的。離別，總是那麽殘忍的。
想到今天早晨的一切，她想他還是她的葉，即使在她最愛幻想的年紀，他不在她的身邊，但他還是沒有改變。三年的空白，並不能代表什麽的吧。她安慰自己道：也許葉真的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不一定，打起精神來吧曹心渝。
這樣想來，心情忽而明朗起來了。不自覺的想起剛才，臉上的紅暈又泛起層層漣漪。
有一種人，可以用陰魂不散來形容。比如，葉宇帆眼裏的林默儂。
長時間的投入到工作中，他根本就忘記了那家夥的存在。
直到，他以為的萬事如意，變成泡影。
無數次的邂逅，每一次林默儂都用很白的字眼坦承愛意，而葉宇帆卻似無視她的存在一般。曹心渝的心裏七上八下。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葉是愛她的，告訴自己她愛的是葉。
等一個人等得太久，很多事，都會變的沒有把握起來。很多情感交織在一起，讓人理不清頭緒。三年的空白，真的不能代表什麽嗎？可是這麽多個星期過去了，為什麽葉在那天的異常溫柔以後，都不怎麽去理會她呢？難道那天，隻是他心血**而已的麽？她會錯意了？葉，不再喜歡她了麽？她抓不住他的心，他於她來講，變的很遙遠，甚至無法觸及。她越來越不懂，葉，到底是怎麽想的。也許那些文件在他心裏的分量都超過她了吧。是不是從離別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他們會越走越遠……
不！她對自己說，她不要這樣。她是害怕失去他的。所以才會那麽不知所措。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和她不再像當初一樣形影不離了。
曹心渝看到遠處等在街角的男子，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身影。放肆的眼神欲將她所有心事看穿，從明眸中透出的光亮似能將所有的夜點亮，挺而長的鼻子，笑起來的時候鼻翼有些細小的紋路，剛毅而銳利的臉完美的找不出一點瑕疵，眉宇間擋不住的英氣襯著桀驁的身影。淨是曹心渝迷戀的氣質……
她皺皺眉，用手在眉間輕柔了幾下，似是自嘲的笑道，他怎麽可能會是葉。
他轉過身來，看到她緩緩走來，蕩起濃濃的笑意，葉就沒有那種溫柔。她不懂，同樣是男子，同樣的俊朗，甚至，同樣的剛從國外回來。為什麽她的葉沒有那種柔情，沒有那種風度，沒有那種，那種……
“喜歡嗎？”林默儂問她，把手中的百合呈現在她麵前。
對，是浪漫，葉沒有的浪漫。她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眸子裏透出的期許與眷意使她的心跳忽而漏掉半拍。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她隻是詫異，她隻是隨口說過她喜歡百合，而他就送來了，且在街角等了她許久。至少是很感動的不是嗎？
見她收下他的花，他有了笑意：“心渝，我們去看電影吧！”
這個就是之前像她表白的男子嗎？總是那麽淡定，好像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一樣的若無其事。這個無可挑剔的男子該是決心接受她不回答的回答的吧，才會在聽到她說好的時候表現的那麽狂喜。
“跟對的人，爭吵也是一種樂趣；跟錯的人，和諧也是一種無趣。我寧願選擇放棄你所謂的幸福，成全我人生的一萬種可能……”
電影裏的女主角用很恬淡的語氣別了他的未婚夫，她說他不愛他，所以不能忍受很他在一起，然後就是一輩子，一輩子都和不愛的人在一起，該是多麽的無聊！
“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這樣嗎？這樣，放棄即將到手的萬貫家財，選擇一無所有的未來？”林默儂突然問她。好奇她會給他什麽樣的答案來。
“不是一無所有，而是，擁有了全世界不是嗎？”她的眸子依然盯在屏幕上，她是那麽的欣賞那個女人。
“哦？”
“選擇那個有錢的男人，她興許隻能成為一個有錢的女人。這世界上那麽多的有錢人，多她一個又能怎樣？沒有愛的婚姻是可怕的，而她選擇放棄即將囚禁她的牢籠，擁有的，就會是更廣的天空。她可能會遇到一個與她兩情相悅的男人，不管他有錢與否。至少她是心滿意足的。當然她也可能沒有遇到，但至少她擁有了自由不是嗎？”
林默儂看著眼前的曹心渝說話時可愛的模樣。有一種更濃的感覺從心裏蔓延開來。要贏得這個女人的心，將是件多麽有趣的事情嗬！
葉宇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裏不對他又想不出來，他總覺得事情來的太順理成章，太理所應當到不可思議。哪裏不對？他一遍一遍的問自己。
曹心渝忽而想起葉宇帆來，該死的，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想起他來呢？從他回來到現在這麽久了，一次又一次的無視她的存在。他是不喜歡自己了吧。那她也不要喜歡他，她對自己說，她不喜歡他。可是，她真的可以不喜歡他麽？該是因為太喜歡他了吧，才會想出那麽奇怪的事來。她搖搖頭，兀自笑了起來。
“心渝？”他用試探的口吻喚她，把她從思緒裏拉回來。五秒種以後她應了一聲。
對於曹心渝的心不在焉，他覺得很鬱悶，於是笑笑說：“電影，很無聊對不對？我們出去吧！”
他拉住她的手，那麽的理所應當，以至於曹心渝忘記了拒絕。
漫步在鋼筋水泥的道路上，街燈一盞一盞的亮起，她能將那些燈光幻化成葉宇帆放肆的眸子。他們就這樣靜默的走著，良久無語。
林默儂正思索著要用什麽方式打破沉默，卻聽到曹心渝用欣喜的表情大聲的喊道：“流星！”
那是林默儂從未見過的單純，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玩具，心喜若狂。原來她喜歡流星！既然她喜歡流星，林默儂就在流星上做文章。
“真的耶！是流星啊！心渝你許願了沒啊？”林默儂一副很驚訝的神情，好讓她覺得他和她一樣，都是很喜歡流星的。像許願這麽幼稚的遊戲，不是小孩子才會玩的嗎？
“當然啦！”她脫口而出。
這麽短的時間，她就許好願望了嗬！除非……
她突然察覺到什麽，沒了下文。
林默儂笑意漸濃，輕聲問道：“說說，你剛才許了什麽心願？”
“秘密！”她笑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嗬嗬，說出來就不靈了。她的神色有些黯淡了。可是不說出來，就靈了嗎？再見到流星的時候，她的身邊，卻不再是他。她深吸了一口氣，思緒飄的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