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劫
後麵的旅途，陸雪綰一行人沒有再碰見任何事，他們一路前進，轉眼過了月餘。
“好無聊，今晚能不能借宿酒樓，哪怕是村莊民宿也行。”
陸雪綰仰麵躺在車廂，看著車頂發愣。自從五天前，他們離開小鎮，到現在整整五天了，一路都是荒郊，每晚露宿荒野，她已經整整五天沒有洗澡了，現在感覺自己身上有些黴味，渾身有些發癢，她現在好想泡澡，好想躺在**。
“姑娘莫念叨了，若老漢沒有記錯，前麵應該有一處農莊，可以借宿。”
“真的。”陸雪綰一骨碌起來，滿臉興奮，她拉開車門，靠著門框坐下，同言伯聊天。
“言伯，這條路你以前走過嗎？”
“哈哈，姑娘有所不知，老漢我從事趕車已經十餘年，來來往往走過的路，不下百遍，對周邊的村莊大概有個數。”
言伯轉過頭，微微一笑，陸雪綰卻瞧出了言伯的驕傲，滿滿當當溢出眼角，藏都藏不住。
“言伯，那你去過邊城嗎？”陸雪綰扭頭問另一個問題。
“去過，不過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當時是送一隊異域商人回去，他們北上經商，準備回去的時候，有一匹馬病亡了，車軸也壞了，就到車坊租車，正好是老漢接的。”
“那他們為什麽不直接買一輛，而是要租車？”陸雪綰疑惑道，既然是商人，那他們應該不差買馬車的錢，為何還會選擇租車。
言伯摸摸胡子，仔細回想一番。
“記得當時我也很好奇，後麵跟他們熟了之後，就向他們問了這個問題。我記得他們告訴我，他們生存的地方不是固定的，會隨著季節的變化搬遷，隻有他們自己的老馬能夠找到部落的搬遷地，因此馬在他們部落，是神聖的存在，而外麵的馬，在他們看來，無法帶他們找到回家的路，並非是神聖的，所以他們不會在外麵購置馬車，讓外麵的馬踏足他們的部落。”
“真是一個神奇的部落。”
陸雪綰發出感歎，她想到自己所處時代的蒙古部落，以前也是遊牧民族，要隨著草原搬遷，後來經濟發展，部分民眾開始定居。
“至於邊城，當你到那裏的時候，你會嚇一跳。那裏的繁華程度，絕不遜色於域城，往來的商販都會在那落腳，休整幾天，再出發前往下一站。街道上，你能見到穿著各異的人，還能見到各種你沒見過的東西。有會發光的顏料，會走路的玩偶，還有很漂亮的地毯，那些東西，老漢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總想著有生之年，再去見識一番。所以這次坊主說有去邊城的單子，老漢我就接下了。”
“言伯原來是借著送客的名頭，自己想去遊玩。”
“哈哈哈，不可說，不可說。”
陸雪綰有些打趣，聽完言伯的描述，她對邊城也充滿向往，恨不得明天就能到，見識城內的風光。
千墨騎馬跟在一旁，聽著車上兩人的對話，不發一言。自己離家已經十多年，不知道這次回去，變化大不大，兄長能否認出自己。
“站住，打。。打。。打劫。”
山道突然躥出一夥人，當前一人衝著陸雪綰一行人叫喊。
“讓你喊出氣勢，你又結巴，你這一結巴，人家怎麽可能害怕。看著，我再給你示範一遍，你學著點。”
後頭樹林，又走出一名男子，男子肩扛一把大砍刀，嘴裏叼著根草，走到喊話的小弟後麵，一巴掌排在後腦勺，隨後走到馬車前，舉起肩上的刀，吐掉嘴裏的草，衝著陸雪綰喊。
“打劫！交出身上的銀子，饒你們一命，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哦，怎麽個不客氣法？”
陸雪綰正愁有些無聊，有人送上門給自己消遣，她也是樂意奉陪的。
先前的小弟聽到陸雪綰的回答，見她不按以往的套路回答，上前一步，抬起下巴，用手指陸雪綰，準備找回場麵。
“你這娘。。娘。。”
“誒，乖兒子。”陸雪綰應聲，伸手掩麵，笑的不能自已，千墨也將頭轉向一邊，看不見麵容，不過一直抖動的雙肩出賣了他的心思。對麵的劫匪更是一個個都笑得直不起腰，紛紛打趣男子。
“老八，嬸娘知道你在外麵認親的事嗎？”
“是啊，老八，你爹什麽時候給你娶的小娘，我們怎麽都不知道。”
男子見眾人笑的開心，一時間漲紅了臉，急得跺腳，大喊。
“都。。都住嘴！我。。我爹。。和我娘。。娘恩。。恩。。恩愛著呢。”
眾人也明白老八這是真的生氣了，紛紛止住笑聲，奈何不斷翹起的嘴角，怎麽都抑製不住，隻能一個個低下腦袋，用手捂住嘴，讓自己笑的不要那麽明目張膽。為首男子一把摟住老八，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
“沒事，老八，回去多練練，下次爭取把娘們兩字連著說，不給他們笑話你的機會。”
“輝。。輝哥，我。。是不是。。太。。太沒。。用了。”被稱作老八的男子一臉沮喪，低著腦袋，雙手食指不停轉著圈圈。
“沒有，你很棒的。你輝哥第一次下山打劫的時候，比你還差勁。”
“輝哥，你不。。不用安。。安慰我的，我自。。自己知。。知道的。以後我。。我還是在。。在山上待。。待著，不。。不給你。。你們找。。找麻煩了。”
“你輝哥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第一次下山的時候一直躲在人後麵，不敢露臉，這是兄弟們都知道的事。你第一次跟我們下山，卻敢衝上前喊口號，這不是厲害是什麽。”
“真。。真的嗎？”
老八聽到這裏，一下子抬起腦袋，有了精神。
“那必須是真的。”
陸雪綰看著麵前一堆人，兩眼直翻，這還是劫匪嗎，腦回路怎麽如此奇特，說完打劫就沒有後續了，兩人就這樣大咧咧站著，在他們麵前聊天。
“嗯，兩位，請容許我打斷一下。你們，不是來打劫的嗎？”
陸雪綰實在忍不住了，出言提醒。前麵的輝哥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他們此次下山最重要的事，就是打劫。
“對，快把身上值錢的都交出來，還可以饒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