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謝
“賣包子勒，皮薄肉多的包子。”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自己織的手絹，花色精美，圖案各異，來看看。”
“玉翠坊新出的簪子，限量十款，抓緊來看。”
還沒靠近集市，陸雪綰就聽到許多小販的吆喝聲，身邊的人也開始變多，道路也變得擁擠，來來往往的都是趕集的人。有些來的早的，已經買好自己所需的物品，準備回去，但更多的，是跟陸雪綰一樣，才來趕早集的。
“好香啊。”
一股鮮美的味道躥出，直衝陸雪綰的鼻子，她用手揉揉鼻尖，循著香味，來到一家賣小餛飩的攤位前。攤主正將煮好的小餛飩出鍋，撒上一些蔥花，倒入調配好的湯汁，端給等候的客人。
陸雪綰湊上前，深吸兩口，就是這個味道。
“客官，祖傳的小餛飩，三文一碗，要不要來一碗。”
攤主送完餛飩回到攤位前，見陸雪綰站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家的鍋，出聲詢問。
“來兩碗。”
“好嘞，客官找個位置先坐，這就給您下鍋。”
陸雪綰拉著千墨走到後麵，找了個位置坐下，又瞄到旁邊攤位的燒餅剛出爐，那香味，不停地往鼻子裏飄，對麵的包子鋪也剛出籠兩屜包子，包子的鮮香頓時彌散開。
千墨眼瞧對麵的人眼睛盯著燒餅跟包子，嘴角的口水就快要流下，忍不住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向對麵的包子鋪。
“老板，來兩個包子。”
“好嘞。”
老板正在吆喝，聽到聲音，立馬用油紙包好兩個，遞給千墨。
“一共四文，客官，拿好，小心燙。”
千墨付了錢，走回餛飩鋪，將手中的包子放在桌子上，推給陸雪綰。
“餛飩還要一會兒才熟，你先吃點包子，墊墊肚子。”
陸雪綰也不客氣，拿起一個就塞進嘴裏，一時間，肉的香氣充滿整個口腔，陸雪綰三兩口吃完一個，滿足的長出一口氣，隨後她看向桌上的另一個包子，麵露難色。
“這都是買給你的，你吃吧，我等餛飩就好了。”
千墨出言提醒，他知道一個肉包，完全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雪綰不再猶豫，拿起包子，咬下一大口，肉裏的湯汁濺了出來，灑了半邊臉，她抬起右手，剛想用衣袖擦掉，對麵伸過來一塊手帕，一下抹在她的臉上。
陸雪綰長大嘴巴，右手懸在空中，不知該作何反應。千墨也有些愣住，懊惱自己怎麽就下意識做出這個動作。一時間，兩人都僵著，呆愣地望著對方。
“恩人，你也來趕集啊。”
一道清脆的女聲打破兩人之間尷尬的場麵，千墨慌忙收起自己的右手，將擦過的手帕塞進自己衣袖，陸雪綰下意識將口中的包子咽下，由於沒有咀嚼，引起一陣嗆咳。
“我老遠就瞧著背影有些熟悉，走近一看，果然是恩人，能再次碰到你，真是太好了。”
陸雪綰起身，看到一名女子拉著一個老人，兩人正費力地擠過人群，來到她麵前。陸雪綰認出，女子是之前一起被關在牢籠中的一名。
“恩人，這是我爹，昨夜我跑回家，就跟我爹說了恩人的事，我爹就想著趁今天早集，來買一些東西，然後上門感謝恩人的救命之恩。哪想到在這裏遇上了恩人。”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陸雪綰回應，她救她們也是在救自己，昨夜那樣的情景之下，唯有分開兩路，自己引開人販子，才能讓她們順利逃脫，找到救兵。
“還是要感謝恩人的，還有旁邊這位公子，公子跟恩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恩人，你不知道，昨夜我們分開之後，沿著小道一路往城裏跑，可途中我被枯木絆倒，從而扭傷了腳踝，另外兩個姐妹不想拋下我，扶著我跑，導致被三個匪徒追上。眼看我們就要被抓回去了，公子從天而降，將三個匪徒三兩下就解決了。”
“哦？昨晚還發生了這麽多事。”
陸雪綰這才驚覺，自己還沒有問千墨昨晚為何會出現在樹林。千墨癟癟嘴，撓撓頭發。
“也沒什麽好說的，昨天早上，我去敲你房門，發現你不在，向店小二打聽才知道，最近城裏已經發生好幾起女子失蹤案，我就順著線索追查，正好查到城外的路線，因此一路過去，正好遇到她們三人。”
“是的，是的。公子救下我們之後，問我們是否還有一位姑娘，我聽那描述就知道是恩人你，因此連忙催促公子，前往官道那邊救人。”
一旁的女子說到這裏，突然一拍腦袋，驚呼。
“對了，玉佩，恩人交給我的玉佩，還在我這裏，我這就還給恩人。”
女子從袖中取出玉佩，雙手遞還。陸雪綰接過玉佩，在手中摩挲。
“那我跟我爹就先走了，不打擾恩人和公子了。爹，我們要買些什麽送給恩人好呢？”
女子跟老人商量送禮的事宜，就要離開，陸雪綰叫住了他們。
“姑娘，老伯，你們道謝的心意我就收下了，至於這謝禮，就不必了，我也是剛好路過這裏，過兩日就要離開，前往邊城，路途遙遠，這禮物，我也不好放。”
“若是如此，那老漢我給姑娘做一些幹餅，帶著路上吃。”
聽到吃的，陸雪綰想要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她好想吃，又擔心這幹餅的製作會比較繁瑣，導致老人家太過勞累了。
“姑娘就成全老漢的一片心意吧，哎，老漢我就這麽一個閨女，她娘走的早，全靠我賣幹餅，一點點將她養大。她失蹤的這幾天，老漢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惦記，昨晚她回到家，可把我激動壞了。我是一定要報答恩人的。”
“那老伯，您幫我製作一些幹餅，我按市價出錢。”陸雪綰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用，老漢我還是有些積蓄在的，況且這幹餅也不值幾個錢，都是一點心意。閨女，走，去買麵粉去。”
老漢帶著女子擠進人流，一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