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轉機
符籙的行情，竟又漲了些。
沈斷的心中，泛起一絲驚訝。
隨即。
他的心下發沉。
此次寒潮，多半真的會致使海獸遷徙。
甚至，已有不少修士得到確切的消息。
唯有如此。
符籙的行情，才會漲得如此快。
而他當下，是半件法器都沒有。
在海獸遷徙的情況下，去駐守苦寂島，他的生存幾率，無疑變得更渺茫幾分。
沈斷將三十塊下品靈石，收入包裹。
包裹之中的三十幾塊下品靈石，恐怕就連尋常的下品法器飛劍，都無法購置。
一階符種，他是萬萬不會取出變賣。
那是他的立身之本。
除此外。
他的身上，也就是符筆，還值些靈石。
若是變賣，大概可換得百塊下品靈石。
如此，可解燃眉之急。
雖也是涸澤而漁，但已無其他的辦法。
至於沒了符筆，日後如何篆畫符籙……
沈斷暗自歎息一聲。
先想辦法活下命來。
其他的事，不妨從長計議。
沈斷的心思急轉。
帶著勉強的笑容，與洪掌櫃寒暄幾句。
而後。
他便心事重重的轉身，欲要離開符靈閣。
洪掌櫃笑容滿麵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這位沈道友，所製作符籙的品質不錯。
是以洪掌櫃的心中有意，將這位沈道友介紹給上麵，進而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一階中品的符師，還是很有價值的。
但洪掌櫃聽聞，這位沈道友，與司空家的二等客卿孫有福，似是有不小的矛盾。
沉吟一會兒。
洪掌櫃的神情一肅。
他臉上的笑容，連帶那絲猶豫同時斂去。
“沈道友，留步。”
他沉聲開口道。
沈斷的身形一頓，回頭看向洪掌櫃。
“怎麽，符籙有什麽問題麽？”沈斷不解的問道，這位洪掌櫃以往可是從來沒有主動與他攀談過。
“符籙沒什麽問題。”
洪掌櫃回應道。
他招招手。
一旁櫃台後的兩個青衣女修，便分出一人，來到洪掌櫃的近前，低頭聽令。
“取紙筆、硯台來。”
他輕聲吩咐一句。
“是。”
那青衣女修低眉順眼的應道。
沈斷瞧著這一幕，默默地等待。
洪掌櫃嚴肅地板著臉，到一旁坐下。
他掃了眼沈斷：“沈道友，請坐。”
沈斷來到洪掌櫃的對麵，坐定。
他正襟危坐。
心中不知這位洪掌櫃賣的什麽藥。
沈斷並未等多久。
寥寥幾息後。
洪掌櫃將桌上的茶杯推至桌角，令取來紙筆、硯台的青衣女修，將幾樣物什盡數擱在了桌子上。
“以沈道友的年紀，應當是金陽宗第六百三十七代弟子吧？不知仙鄉何處？”
洪掌櫃問了兩個問題。
沈斷聞言，目光微閃。
他神情平靜，回應道：“沈某是燕國淮陰郡正定縣人士，確是金陽宗的第六百三十七代弟子。”
回應了洪掌櫃的兩個問題。
沈斷頓了一下。
他接續說道：“當年聶師伯代表金陽宗，在淮陰郡招收仙苗，沈某與千餘同鄉參與仙苗選拔，僥幸測出靈根，被聶師伯帶回金陽宗修行……如今想來，已是匆匆幾十年過去。”
洪掌櫃聽著，不住的點頭。
待沈斷說完，洪掌櫃幽幽一歎：“唉！幾十載光陰倏忽而逝，真是令人唏噓。”
這時。
有兩個修士結伴，前來購置符籙。
這兩個修士，似是與洪掌櫃熟識。
洪掌櫃起身，帶著笑容應付一會兒。
半晌。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直直看向沈斷：“沈道友可知曉符藝軒？洪某這符靈閣，便是符藝軒下轄的產業，不知沈道友可有意，成為符藝軒登記在冊的符師？”
“符藝軒？”
沈斷聞言，有些茫然。
他是真沒聽過這個名字。
“未曾聽說過，不知加入這符藝軒，有什麽好處？”他直言不諱的問道。
洪掌櫃搖頭失笑。
他回應道：“加入符藝軒，沈道友的符籙，便能賣出更高的價格，且能夠以低廉的價格，購置其他符籙的製作之法，還能夠與其他的符師相互扶持，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遠。”
“哦？”
沈斷的眼前一亮。
隨即。
他躊躇發問：“這麽多的好處，若沈某加入符藝軒，不知需要做些什麽？”
“嗬……不需要做太多的事，隻需每月製作一些特定的符籙即可，很輕鬆。”
……
幾刻鍾後。
沈斷拿著洪掌櫃的引薦信函，來到位於望川坊最核心處的一棟古樸石殿前。
這座古樸的石殿，占地頗廣。
玄青色的石門兩側，有兩隻石雕的異獸，肋生兩翼，栩栩如生，神駿無比。
石門之上的匾額豎掛。
這匾額之上，是個紫金色的字眼。
應當是古篆的‘符’字。
沈斷隻是瞧了兩眼，頭顱就如同被重重錘了一下，眼前金星亂冒，耳鳴陣陣。
一聲低笑，在沈斷身前響起。
沈斷心下一驚，定神看去。
一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女子，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前，兩眼如彎彎的月牙，帶著輕笑看著沈斷。
這女子的容顏非常精致，**在外的皮膚白皙，柔和的長相很有親和力，青色的束腰，係在她那纖細的腰肢之上，一雙渾圓的長腿若隱若現。
放在沈斷穿越前，此女即便絲毫不施粉黛，也已能秒殺九成以上的美豔明星。
“符師？可有引薦信函？有引薦信函直接進去就行，裏麵會有人安排考核。”
紅色衣裙的女子低聲說道。
說著，她用饒有興致的目光，不留痕跡的打量幾眼，這神情木訥的中年男子。
“多謝。”
沈斷抿了抿嘴，點頭道謝。
他繞過這紅衣女子，上前幾步。
用力推在一扇玄清色的石門之上。
手臂之上青筋暴起，他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可那石門依舊是紋絲不動。
“把靈力運到手上，拍一下。”
身後的紅衣女子，提醒了一句。
沈斷聞言。
將推在玄青色石門上的手收回。
他催運靈力，朝著石門伸手一拍。
啪！
他感應到，自身的些許靈力，被石門吸走。
下一瞬。
一扇玄青色的石門變得虛幻，飛快的黯淡消散，最後在沈斷的眼前，消弭無形。
幻化而出的石門？
沈斷默然無語。
他的心中，略有些尷尬。
他回頭欲要道謝。
卻是發現。
那紅衣女子，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