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針見血
乾德帝昏過去以後，蕭淩薇就馬上進宮探望了。
景王蕭雲天和裕王蕭景恒也早早來侍疾，一直在寢宮外麵守著。
蕭淩薇匆匆趕到，向兩位王爺行禮後也跟著一起等待。
蕭雲天著急地帥甩甩袖子：
“皇兄好好的，怎麽就這樣了呢？”
蕭景恒歎息道：
“我聽說早朝上，齊國太子得寸進尺，竟然還想要我燕雲城……實在是欺人太甚！”
聽著這些話，蕭淩薇心中著急得很，但又沒有辦法。
內監領著太醫走了出來，三人連忙圍上去：
“公公，皇上如何了？”
內監作揖道：
“王爺，公主，皇上已經沒有大礙。太醫說隻要多多休息就好……這幾天皇上一直在上書房裏休息，加上剛剛朝堂上被氣到了，唉……”
蕭淩薇又問道：
“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看皇上嗎？”
內監有些為難，似乎不確定的樣子。
此時寢宮裏傳來一個聲音：
“是姐姐嗎？快請進來！”
內監急忙應了聲：
“是！陛下！”
蕭淩薇走進去，問道：
“皇上，您怎麽樣了？”
乾德帝勉強坐起來，說道：
“姐姐，我好像做錯事了。燕雲城……如果這次棋道大會輸了可怎麽辦？我上當了！”
“東方白也被他們請了過來，難了……難了……”
蕭淩薇連忙說道：
“陛下不用太擔心，我一定會奮力出戰，絕不會輸的！”
乾德帝眼神中透出些許的欣慰，又說道：
“我還以為張東陽父子搞出一個什麽賑.災三計，是真的為國事著想了，沒想到啊……他們在關鍵時刻卻還在幫外人說話，我真傻！竟然這麽輕易地答應了他們！哎！”
想起剛剛早朝上的事情，乾德帝始終有些意難平。
隻想著不能丟了夏國的臉麵，沒想到還是因為太年輕中了他們的計。
蕭淩薇在一旁看著有些心疼，問道：
“賑.災三計？皇上剛剛說，是張啟明提出來的？”
棋道大會的事已經答應下來，不可能再改，自己多多努力就是。
但這賑.災事宜，或許還有可以挽救的機會。
乾德帝讓內監取來一份奏折，說道：
“這是張啟明他寫的……我估計背後還是張東陽。這對父子提出這三條計策，一開始我還以為特別好呢。現在看來，說不定裏麵就埋著什麽釘子，但我又實在看不出來。”
“滿朝文武都是張東陽的人，就算知道裏麵有問題，恐怕也不會跟我說了。唉……”
蕭淩薇把這三條計策看了一下通，也沒有發現什麽漏洞。
忽然，她說道：
“皇上，我或許知道有誰可以看出問題！”
……
蕭淩薇說的那個人，自然就是李嘯。
而李嘯此時正在自家店鋪裏鼓搗著什麽東西。
李嘯拿起一塊鐵板，然後讓工匠給弄到一口鐵鍋的中間去。
旁邊的呂岩有些疑惑：
“李兄，你這又是幹嘛？這樣搞的話，鐵鍋貌似是炒不了菜的呀。”
李嘯打了個哈欠，說道：
“這叫鴛鴦鍋，打火鍋的時候可有用了！你不懂，慢慢看著吧。”
呂岩自然也不明白什麽是火鍋，隻好耐著性子看下去。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夥計，後麵領著蕭淩薇和杜小蓮：
“掌櫃的，這兩位姑娘說要見您！”
呂岩見到蕭淩薇嚇了一跳，連忙下跪：
“見過公主殿下！”
夥計一聽，也跟著猛地磕頭：
“公、公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公主恕罪！”
蕭淩薇笑道：
“都起來吧，本宮這次是微服私訪，不用行此大禮。”
“我有要事跟李先生商量，還請給我們一個安靜地方。”
李嘯當然也很樂意跟蕭淩薇獨自相處，很快院子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蕭淩薇看到李嘯手中的鴛鴦鍋，問道：
“李大人，你這又是什麽新鮮玩意兒？”
李嘯笑道：
“這個啊……是一種奇特的餐具，用它能做出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如果殿下感興趣，可以過幾天來我這裏嚐嚐！”
蕭淩薇點點頭：
“李大人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是要嚐嚐的。不過這次我有一個事情想請教李大人。”
李嘯請蕭淩薇坐下，然後問道：
“哦？是什麽事？”
蕭淩薇拿出一張紙，上麵寫的是自己背下來的賑.災三計：
“有人獻出這三條計策，說是可以解決此次的災情問題，李大人怎麽看？”
她沒有直接說是張東陽父子獻計，害怕李嘯會先入為主，看問題也不客觀。
結果李嘯隻大概看了一眼，立刻冷笑道：
“我如果是皇上，誰跟我說這三條計策，我直接就給他一個斬立決！”
蕭淩薇嚇了一跳。
有這麽嚴重嗎？
李嘯是怎麽判斷的啊？
蕭淩薇問道：
“李大人何出此言？這裏麵有什麽不妥？”
李嘯冷冷笑道：
“不妥？這裏麵樣樣都不妥！甚至於這三條計策的存在就是不妥！”
“我敢說，若是真的推行下去，不出一個月就有民變！”
民變？
蕭淩薇皺起眉頭，她已經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繼續問道：
“請李大人賜教！”
李嘯說道：
“這裏麵禁止流民遷徙，聽上去是好事，但其實不到迫不得已誰想背井離鄉？出現流民，就已經說明那裏的生存環境極其惡劣了！能夠把民生搞成這個樣子，除了有天災因素，當地的官員士紳不當人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吧？”
“讓那些人來管理災民，本身就是一種災難！”
“再說這第二條，讓當地士紳富商出錢賑.災，表麵上是把賑.災壓力從中央轉移到地方，但其實是借機橫征暴斂。百姓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於是誰有錢就賺誰的錢。最後有幾分能進到百姓的口袋裏？”
“結合第一條，現在又把有能力賑.災的商人逼到對立麵，那樣更沒人想賑.災，錢都在那些地主老爺手裏了！”
蕭淩薇聽後，已然是冷汗直流。
按照李嘯的分析，要是張東陽父子的賑.災三計執行起來，夏國就是不亡國也要大亂了。
蕭淩薇連忙又問道：
“那李先生，第三條呢？”
李嘯嗬嗬一笑：
“第三條？這第三條，足以讓大夏失去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