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沒有誰去問誰是誰

045 沒有誰去問誰是誰

這不是先前去過的房子,陳在停下腳步,很快就做出了判斷。現在,小區裏的電已經停了,他的手電也掉了,外麵下著細雨,陳在更多的是靠著自己的聽覺、嗅覺和感覺在前進。他甚至在想,會不會天已經亮了,隻是自己已經失去了視力,變得和喪屍一樣了?

那個徐醫生說過,視力喪失就是感染病毒並開始發作的重要病征。

陳在判斷這棟房子不是他先前去過的,就是因為他沒有聞到喪屍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惡臭。而在那裏,有兩隻喪屍被打爆了頭,通常情況下,這會使它們變得更臭。那種惡臭,估計即使把屍體搬走,在通風情況良好的情況下還會保留幾天。再說,又有誰會來把喪屍的屍體搬走呢?

陳在站著沒動,世界依然很安靜,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麵沙沙的雨聲和遠處傳來的喪屍發出的恐怖的咆哮聲。過了一會兒,就在陳在準備繼續搜索的時候,廚房裏又發出了一些響聲來。像是打開櫃門的聲音,然後,有光。

陳在看到光的時候差點哭了,原來不是自己失明了,原來,隻是這個世界太黑暗。

那是一種散發性的光芒,橘黃色的,有點兒飄搖的感覺。應該是火光,更準確一些說,應該是燭光。陳在輕輕的移動了一下腳步,那隻受傷的腿抽痛了一下,但是,他竟然忍住了,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他很小心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發光的廚房,這時候,已經可以清楚的聽到裏麵確實有動靜,準確的說,是流水的聲音。這個小區之前不但沒有斷電,而且,似乎也沒有斷水。

廚房的門是關著的,但是,這道門有一大片玻璃,而且還是純透明的,陳在走到了門邊,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的情形。

既然有喪屍,那會不會有鬼呢?

陳在看到的,是一個穿著月牙白的吊帶睡裙,披著一頭長發的女人。他看到的隻是一個背影,但是,從那件看上去質地很好的睡裙,可以看到裏麵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至少從背影看來,這個女人的身材很不錯。可是,在這樣的世界裏,還有什麽人可以悠閑的穿著質地優良的睡衣在廚房裏活動呢?

不過陳在並不害怕,對於一個即將變成喪屍的人來說,鬼也應該就算是同類,至少是近親吧?陳在心裏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如此的幽默。

女人似乎拿著什麽容器在接水,而且,還試圖尋找可以加熱的方法。電已經停了,煤氣大概也斷了,所以,她最後隻能鬱悶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端著一鍋水轉過了身來。當她轉過身,視線投向房門的方向的時候,明顯的嚇了一跳,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音量也很低的驚呼,手裏的鍋則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鍋裏的水也都灑了。還有些水就灑在了她的睡裙上,胸前那一片就成了半透明的,陳在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半邊渾圓的山峰和峰頂的突起。

這個女人,或者女鬼,長得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其實想想也簡單,住在這種小別墅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姿色的,而且,一般都還比較年輕。但是長得好看與否,對於陳在來說,現在也沒什麽區別。在女人驚駭的目光中,他用槍托砸碎了廚房門上的玻璃,然後伸手進去打開了房門,拖著受傷的腳走了進去,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這個女人。

“你是什麽人?”陳在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女人的聲音很好聽,而且聽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可能和李莞爾差不多年紀。她似乎原本以為陳在是一隻喪屍,最開始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一樣,但是,聽到陳在說話以後,她的血色也迅速的恢複了,而且,最開始還有些驚喜,隻是在她看到陳在的槍口,看到陳在眼神中流露的不善之後,才開始有些慌亂。她伸手理了一下散落到臉上的長發,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這是我家,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吧?”

陳在微微哼了一聲,說:“我要知道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如果你不想合作的話,我就一槍打死你!”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十分凶惡,但是透露著一種很有穿透力的冷酷,讓人感覺到,他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女人看了一下陳在的槍口,似乎還有些懷疑,或者說還有一種僥幸心理——這種時候,艱難活下來的幸存者,還會把自己的同伴殺掉嗎?

而就在女人疑惑的時候,陳在的槍噴出一團火光,“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碎了女人旁邊的一個櫥窗,還有一些杯碗受到聲音的震動,發出一種搖搖欲墜的聲響。

女人尖叫了一聲,捂住耳朵說:“我躲在地窖裏!”

這廚房裏有個地窖,不知道最初設計它的人出於什麽目的,但是,當災難發生的時候,它倒成了一個很好的避難所。地窖的門開在櫥櫃裏麵,很隱秘,而且,上麵還有一道鋼質的小門。門從裏麵上鎖,鎖也很牢實,一般情況下,即使有人發現了這道門,想要從外麵把它打開,除非有鑰匙,或者使用破壞性的辦法,還需要足夠的工具。在這樣的時候,喪屍很難發現藏在櫥櫃裏的鐵門,就算它們能嗅到裏麵幾乎不會透露出來的活人的氣味,它們也無法彎曲身體來撞擊鐵門,如果它們爬在地上,那它們的力量是不足以撞開鐵門的。

陳在跟著女人走到了地窖裏,發現這裏麵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這裏麵並不小,高大約有2米,長和寬大約是2米5和2米,裏麵全部用瓷磚修葺著,設計了幾個隱蔽的通風口,裏麵擺著一張小床,一個櫃子,甚至還有一小間廁所。

陳在忍不住想,設計這個地窖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女人用來照明的,是一截蠟燭,此時,她把蠟燭放在櫃子上,有些不安的站著,說:“我要把門關好,不然怪物會找來的。”

陳在在她的床上坐了下來,依然用槍指著她,對她說的話點了點頭。很快,他就發現櫃子裏還有些食物,如果就這一個女人的話,省著吃,至少也夠她吃一兩個月。

女人站在鐵樓梯上關了地窖的鐵門,轉身走回來,很是緊張和局促的站在了樓梯邊。蠟燭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因為空間狹小,他們的距離其實很近。陳在發現,女人的頭發有些亂,但是並不髒,可以想象,之前有電的時候,她甚至有機會在這裏麵洗澡。陳在還發現在櫃子上有些化妝品。他看著這個女人,看到她胸口還濕著的那一塊,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欲念。

其實陳在以前雖然會看小電影,偶爾還會趁著來兮出差的時候溜去桑拿城,但是因為他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實際上,在男女之間的事情上,經曆並不算很多。可是,每次去桑拿他都怕得要命,最開始是興衝衝的進去,可是因為害怕,沒有一次好好體驗到男女間那種歡愉的。而盡管他平常很有些猥瑣,但實際上,他連偷窺女同事的膽量都沒有,更不要說幹點什麽尾行推倒之類的事情了。

災變以後,幾乎每分鍾都在為活下去而繃緊了神經,即使是和李莞爾那種絕頂漂亮的小女孩在一起,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想入非非。可是現在,他有了欲念。

陳在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熱,甚至開始發燙,也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沉重,嗓子發幹。他把槍口對著女人,粗聲粗氣的說:“脫衣服。”

這是一件他偶爾想過,卻從來沒有膽量,也沒有機會幹過的事情。他現在腦子裏什麽都沒有,隻剩下煙熏火燎,幾乎要把自己燒起來的欲念。他甚至已經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堅硬得都有些脹痛了。

這時候,女人的恐懼和緊張反而淡了一些,盡管她皺著眉頭,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種厭惡,但是她確實比剛才鎮定了許多。她指了指陳在的左腿,說:“你的腿似乎在流血,要不要先給你包紮一下,我這裏有藥的。”

她似乎並沒有抗拒的意思,隻是說先給陳在包紮一下。

但是陳在現在根本不想去管那條腿,那條腿現在似乎也不是那麽痛了,也許用不了多久,它就完全不會痛了。他站起來,把槍伸出去,槍口已經直接抵在了女人的胸上,粗魯的說:“少廢話!別讓我自己動手!”

女人咬了咬牙,慢慢的轉過身去,背對著陳在,把身上的睡裙吊帶從肩上抹了下去。陳在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發出了一聲讚歎。其實女人最性感的地方並不見得是前麵突起的山峰和幽秘的峽穀,光潔修長的背部曲線和挺翹渾圓的臀部,也是相當誘人的。女人上身已經沒有什麽衣物,隻剩下屁股上還有一條白色的小褲褲。

陳在放下槍,從女人的身後貼上去,伸手握住了她身前的兩團富有彈性的山丘。

很快,小小的地窖裏,就隻剩下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喘息和呻吟。

陳在當然並不是處男,但是,這絕對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體驗到男女之間那種純粹的欲念的爆發。他一路高歌猛進,除了不斷的索取和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猛烈的刺殺之外,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爆發了幾次,但是,每一次爆發的時候,他都會用指甲,或者用牙齒在女人的身上弄出血跡來。

而這個女人,也在最開始的抗拒和不配合之後,就很快的迎合他。從一開始的緊咬牙關,很快變成短暫、壓抑的呻吟,再後來又變成了放聲恣意的忘情的呻吟。那種銷魂的聲音,在幫助陳在一次次到達頂峰的同時,也讓她自己欲仙欲死。甚至,由於陳在的腿有傷而不能完全盡力的時候,她還采取主動的姿態,自上而下的把她身上的汗水滴落在陳在的身上。陳在會在她的身上抓咬出血,她也用長長的指甲,在陳在的身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通過地窖的通氣孔,外麵不時的還會傳來喪屍的咆哮。在這棟別墅的外麵,大概已經有聚集了很多喪屍。而在這間小小的地窖裏,卻充滿了一種汗水和男女身體裏分泌出的特殊體液,也包括新鮮流出的血液的氣味。使得這間小小的地窖,充滿了一種肉欲,和絕望。

他們是那樣忘情的歡愉著,以各種姿勢歡愉著,如魚得水,互相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可是,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也沒有誰想去問對方叫什麽名字。一直到幾個角落的通氣口裏,都有亮晃晃的陽光絲絲分明的照進來,他們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陳在醒來的時候,發現女人已經穿上了她的睡裙,正蹲在他的腳邊,小心的,慢慢的幫他清理傷口。他感覺到有種微微的痛,又有種別樣的舒服。而他的槍,早就被踢到床下的角落裏了。

他們還是沒有誰問對方叫什麽,卻很自然的交談了起來。

“你在這裏住了多久?”

“一個星期?十天?我不知道。其實我以前就是這樣住著的,一個人,習慣了。”

“一個人?”

“當然,偶爾他回來。有時候還很勤,但是不管他來不來,對我來說,這棟房子,都是我一個人住。”

“那也不錯,至少,你還有這棟房子,而我什麽都沒有。”

“現在,也沒有什麽區別了吧?你要吃點什麽?我這裏有方便麵,還有罐頭,餅幹,我平常不吃這些,沒營養,對女人來說,尤其沒營養。可是現在我每天都吃,你有沒有覺得我的皮膚很幹燥了?”

“沒有,我覺得很滋潤,也很滑。”

“那是因為有汗水,還有口水……嗬嗬,你的眼神真色情,還想來?我可不行了。”

“對男人來說,這可是最大的恭維……你不恨我?”

“恨你?對了,我應該恨你。不管怎麽說,是你強奸了我。我可不是外麵的雞,當然我也是雞,但是以前我隻賣個一個男人。你知道嗎?我以前從來不讓他不戴套子,因為我不想給他生孩子。他已經有孩子了,比我也小不了幾歲。”

“這真是個爛俗的情節。”

“是啊,隨處可見,每個城市都有的爛俗情節。你的腿痛嗎?”

“之前一點都不覺得,現在好像斷了一樣。這房子怎麽會有這樣的地窖?你那個男人是不是隨時想著躲在裏麵,他是當官的,還是有錢人?”

“不知道,沒問過他……這個地窖,也許這裏的房子都有這樣的地窖,他買給我以前,從來就沒有來看過這個房子,我敢說,他現在也隻記得臥室的門怎麽走。我的臥室有一張很大很舒服的床,這張小床實在太糟糕了。”

他們漫無邊際的交談著,沒有誰在意對方的過去,也沒有誰提到明天。餓了,有幹糧,渴了,衛生間的水龍頭還有水。女人說,她本來想出去燒點熱水來洗澡的。前幾天有電的時候,衛生間裏還可以洗熱水澡。她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時候小區裏還會有電,也沒有什麽好奇心。當他們體力都恢複了以後,他們就不管不顧的歡愉起來。

通氣孔裏的陽光消失了,外麵的喪屍依然在吼著,這些都不重要。

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

一直到通氣孔裏的又有光線照進來,這一次要暗淡下,看來,短暫的天晴之後,外麵又下雨了。而這時候,陳在才猛然想起,病毒感染到發作的12到24小時早就過去了。可是他沒有變成喪屍,他的腿雖然很痛,但是經過包紮和消毒,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也就是說,弄傷他的腿的,並不是喪屍,而他也並沒有被感染。

那麽……

“我要走了。”陳在對女人說了一句。

“好。”女人的回答平靜和平淡,既沒有挽留,也沒有表示要跟他一塊走。

“你不打算走嗎?”陳在問了一句。

女人說:“我不走,走到外麵去,說不定馬上就被吃掉了,我在這裏,還可以舒服的睡覺。”

“可是你的食物會吃完,說不定很快就沒有水了。”

“那你能不能把槍留給我?等我發現我快要幹癟難看的時候,我就打死自己。”

除了03式自動步槍,陳在還有一把格洛克17沒有掉,那原本是拿給了李莞爾的,她下車的時候,把槍放在了車上,陳在又把它帶在了身上。想到了李莞爾,陳在心裏就覺得有點異樣,這麽幾天了,也許,她早就被喪屍吃得隻剩下一副骨架了。也或者,她跟著別的人在一起,那麽,別的男人會不會也像他對待這個女人一樣對待她呢?

陳在一想到這裏,心裏就非常的不舒服,他看了看女人,知道自己是不會再留下了。

“你的女人漂亮嗎?”

女人也許都是妖精,陳在什麽也沒說,但是僅僅看著陳在看她的那種神情,女人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陳在穿好了衣服,把那把格洛克留給女人,說:“漂亮,但她不是我的女人。”

“會是的,如果她還在的話。”女人微微笑著,說:“我有點吃醋了。”

“吃醋?為什麽?”

“嗬嗬,你會明白的。”

陳在教了女人怎麽使用手槍,然後,他最後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走?”

女人聳了聳肩,表示她不用再為此多說什麽。不過她想了想,又說:“你要走的話,馬桶後麵的那堵牆好像是空的,我聽到裏麵有滴水的聲音,可能是連接著下水道的。”

陳在點了點頭,最後,他問:“能不能問你叫什麽?”

女人笑了笑,說:“開始沒有問,現在也不要問,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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