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學時代的第一次戰鬥

第九章 大學時代的第一次戰鬥

剛去大學的時候,我喜歡去操場一個人坐坐看看星空,這個習慣現在還在保持,喧囂中總盼望有一塊寧靜的樂土,城市的夜晚到處都是燈紅酒綠,那些穿梭在人流中的交際花,那些卑躬屈膝的服務生,那些在床上和別人家姑娘廝殺肉搏的官員領導,那些節衣縮食被老婆痛罵的知識分子,每個人都演繹著自己的故事,每天都充斥著背叛、分別、欺騙、傷害。

白天的城市是繁華瑰麗,而夜晚的城市卻無比肮髒。

我在遍布汙垢的世界裏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縷潔淨的青絲,卻往往抓住了一團油膩的亂麻。

我還相信愛情嗎?

這世界上還有幹淨純粹的愛情嗎?

你相信嗎?

開學不到一個禮拜,出事兒了。

六崽看上了個學姐,打飯的時候一臉諂媚的搭訕,我看食堂角落一桌人看六崽的眼神沒有善意,就把六崽拉了回來,沒多一會兒一位學長過來敲敲桌子,說晚上在寢室老實呆著,咱們聊聊。

看那貨咧著嘴角的德行就不是善茬,六崽說咋整弟兄們。大夥兒專心致誌的調戲著飯碗裏的菜葉子。

六崽看看我,我說沒轍,等著吧,不行就一起挨頓揍。

下了晚課,寢室裏就剩下我和六崽,弟兄們都出去散步談心,保持身心健康。剩下我和六崽都挺緊張,打是沒個打了,沒勝算,黑帶六段都給他們打自1慰了。文#/人$書$屋 w w w .

學長們來的很準時,呼啦呼啦進來一幫子,帶頭兒的說挺乖,咱啥也不說了,勾搭我妞兒,這事兒你們看怎麽處理吧,要麽認打,要麽認罰。

六崽說怎麽個打法,怎麽個罰法。

對方說認打就不解釋了,你哥倆扛著就是,認罰我來這幫兄弟一人買條兒煙這梁子就揭過去。打眼一看來了將近二十號,伺候好這幫狼崽子我和六崽就隻能喝風了。

我說兄弟學校就這麽大點兒,不如交個朋友,以後有事兒大夥兒還能照應著點兒,我們哥倆身上也沒那麽多錢,不行咱一起出去喝點兒酒聊聊天兒不挺好嗎?

那廝咧嘴笑笑,抓起身邊桌上的半導體直接摔地上了。

就在那個刹那,老謝出現在寢室門口,看著自己支離破碎的半導體,臉色變得格外蒼白。

老謝是個農村孩子,家裏條件不好,因為剛到學校時間不長,平時大夥兒吃飯時候他也不參與,隻是自己泡點兒菜湯吃饅頭,大家對他也不很熟悉。但是那天,我看到了老謝顫顫巍巍的撿起那堆殘骸,瞪著血紅的眼睛,回頭嘶吼了一句直到今天我都沒法忘記的話:

“同誌…物品是無罪的啊!”

到了今天想起這個場景還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老謝,你是一個戰士,一個樸實無華的戰士。

門口那幫弟兄以及我和六崽呆愣了半天,對方帶頭兒的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動了手,一幫狼崽子去衝上來了。

過程略過,結局可想而知,我們仨麵對萬惡的黑暗勢力,農民

手中的務農工具變成了反擊的武器,我們呼喊著我們要自由,然後經過一番廝殺,屋子裏多了幾個腫了的狼崽子和三個豬頭,這事兒當天就平息了,同年組的一個老大哥過來擺了事兒,互相握了握手,這事兒算拉倒。

老大哥臨走的時候,偷偷跟我們豎起了大拇哥。

那天晚上所發生的在我記憶中仿佛就在昨天,畢生難忘。

熄燈以後六崽從櫃子裏拿出偷著買的散白酒,我貢獻了香腸花生米,老謝還剩下點兒榨菜絲兒,六崽的腐乳罐子空了,我們哥仨湊在一起用筷子蘸著腐乳湯著實喝了個歡暢,以致到後來互相打量滿是傷痕的麵孔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

有人問我的大學經曆了什麽?

我的大學沒有出色的成績,沒有無盡的揮霍,沒有成群的姑娘,我的大學隻有老謝在寢室裏聲情並茂的朗誦汪國真的詩歌,隻有六崽那永遠刷不幹淨的球鞋,隻有在學校演講比賽上哆哆嗦嗦互相鼓勵的眼神,隻有月末沒錢一起吃鹹菜饅頭的窘迫,隻有畢業演唱那首《放心去飛》時淚流滿麵的感情。

學校的青磚球場、草草木木,你們還記得我嗎?

我的大學,這些年,你還好嗎?

生活就這麽平淡的持續著,我們每渡過一個今天都常常抱怨這一天過的無味,隻是我們不知道,很多年後當我們垂垂老矣,回憶的往往都是我們不曾在意的瑣碎小事兒,可能是一碗泡麵,也可能是夕陽西下的一抹日光。

好了,煽情結束,第一次看李青是開學後不久,也就是我消腫了以後,看李青之前,一番梳妝打扮,對鏡理雲鬢,越描花越黃。

李青的學校是正規院校,一個係固定隻收不多的學生,第一次在李青學校門口,覺得差距也就這麽拉開了,我們學校門口是一堆駕駛起來稀裏嘩啦的破自行車,李青學校門口停著一排豪車,我們學校裏坐著一群濃妝豔抹的黑山老妖,李青學校走出來的姑娘都跟天仙一樣,我看著自己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裝,還是笑了笑走了進去。

這是李青墮胎後我們第一次見麵,一切盡在不言中,抱著她,良久,我說李青你瘦了。

她嬌嗔道這不廢話嗎?難受的啥都吃不下了。

看著李青憔悴的麵色,我摟著她的肩膀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對她。

我們在路邊的小吃邊吃邊聊,她喜歡吃辣的,有兩樣東西她最喜歡,一樣是麻辣燙,一樣是西門烤翅的變態辣,剛認識那會兒她跟我說,女孩子家不能在街邊吃東西,傷氣質,熟悉了以後經常一嘴丫子辣椒麵兒衝著我樂,吃了點兒東西我倆找到住處,沒分開的兩年,我們總在一些小旅館住,一晚上幾十塊錢,屋子裏隻有電視和碟機,我倆就買一堆吃食和啤酒看電影,有時候看著看著就吵起來了,然後互相安撫一下繼續看,很難忘。

我說李青將來有天有錢了咱天天住大賓館,她說以後就住在咱們家裏了,住啥賓館。

你知道嗎?你是我唯一一個幻想過結婚後生活的女人,我希望自己下班後,回家第一眼就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