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混戰

第十六章 大混戰

老謝扛了箱啤酒回來,小廣看我們要喝酒,忙去廚房給我們炒菜去了,老謝把桌子上的東西扒拉到地上,盤著腿在桌子上碼瓶子,說今天要和我大戰雙熊,拿下六崽和一休。免費看小說文-人-書-屋

不一會兒小廣就把幾盤小菜端上了桌,小廣做菜沒的說,一休拍了拍小廣的屁股,說別忙活了,坐下給爺倒酒。

小廣擰著身子說滾蛋,你們喝著我在給你們弄個冷拚。

一休擰著脖子看小廣進了廚房,低頭小聲說:“小廣喜歡帶把兒的。”

老謝思考了半天沒有想明白,也低頭鬼鬼祟祟的問:“何謂帶把兒的?”

六崽鄙視的看著老謝:“就是長雞1巴的,傻1逼。”

老謝低頭沉吟片刻,輕輕的念叨著:“也就是說帶把兒的喜歡帶把兒的。。。”

忽然來了一嗓子“我明白了!斷背山!”

我們忙把老謝的腦瓜子壓住,這廝太頑皮了。

過了會兒小廣從廚房出來,老謝眯著眼睛很玩味兒的一直看著小廣。

小廣說看什麽看,再看老娘給你一嘴巴。

老謝忙低頭說罪過罪過,女施主折殺老衲了。

大夥兒於是笑作一團,小廣坐在了我身邊,給我的杯子裏倒滿酒,一休的騷嘴就絮叨上了:“哎,小廣,你看我也沒對象,你也單身,要不咱倆搞基好不好?”

小廣乜斜了一休一眼說要搞也不跟你這樣的搞,說完看了看我,一休六崽也把目光指向了我,我覺得窘迫,就是看什麽看,再看老娘給你們一嘴巴。

我一說完,小廣就朝我肩膀擂了一拳,大夥兒又笑作一團。

老謝的求知欲這時候強烈的爆發了,這廝竟然一臉認真的問小廣:

“小廣同誌啊,你喜歡男人嗎?”

老謝這話一出口,屋子裏登時鴉雀無聲了,有時候大家都覺得,老謝是用臀部思考問題的,他的思維方式是不可以用尋常套路審度的。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小廣臉紅了一下,然後歪嘴笑笑,看著老謝說:“好笑嗎?”

老謝正色說:“不好笑,你別多想小廣同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我們不會因為你的取向問題對你產生排斥的。”

小廣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酒,給我們講了關於他的故事。

小廣有三個姐姐,他父親是個封建老頭兒,死活就要要個男丁,說家裏不能斷了香火。終於第四胎小廣來到了這個世界,從小三個姐姐看著他,可能把他當成洋娃娃了,小廣從長了頭發三個姐姐就給他紮小辮兒,小廣小時候甚至因為比三個姐姐多長了個小雞1雞還哭鬧過。後來性子也越變越軟,上了初中,因為自己唇紅齒白不少姑娘圍繞著他,但是他說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直到有一天一個剛打完籃球的男同學坐在他身邊擦汗,這貨聞著男同學身上的汗騷味兒竟然可恥的硬了,他才知道自己出問題了。

說完小廣看看我們,我們也沒有說話,隻是一起端起了酒杯。

老謝同誌發言:“小廣同誌,感謝你對我們的坦誠。”

那天下午謝老師給我們講了很多故事,後來聊起沈從文先生的《邊城》,老謝歎著氣說,人生十有八九不遂人願,如果我家境好些,我也想談場戀愛,讓自己的大學生活變得更豐盈些,但是為什麽我就生長在窮人家,為什麽我長得不好看,但我又為什麽不放棄,因為人生是均衡的,大宇,翠翠沒有等到那個他,卻給我們演繹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如果你失去了,那說明她不屬於你,這茫茫的人海裏總有個人在等你,你們或許有美好的邂逅,或許隻是平淡的相遇,但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和你牽手後半生的人是誰。

好吧老謝,好吧兄弟們,你們對我的好,都在我心窩裏。

那天我們邊喝邊聊,一直聽著黃磊那首《等等等等》。

等等,等等。

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也終究會走的。

我的大學時光本來應該是恬淡安寧的,但是學校總給我們製造很多熱鬧的機會,下半年改了校址,我們的學校竟然搬到城市的紅1燈區了,年輕人生來就是**不安的,換了個更有血有肉的環境,這幫子學生越來越浮躁。

我們熬著熬著也算是學校承上

啟下的部分,但是新老生的矛盾卻一步一步加深了,有時候晚上和住校的兄弟扯淡太晚不回家,就能聽到走廊裏稀裏嘩啦的打鬥聲。很多住校的學生說想搬出去,但是後期學校為了多賺錢不允許學生出去住,所以很多原本安穩的學生被卷入了漩渦,樹欲靜而風不止。

矛盾的主要原因是新生數量大,覺得有能力和老生抗衡,但是老生大多是在社會上遊離過段時間的,好勇鬥狠的不在少數,並且他們在校外有固定的朋友圈兒,就一直打算折騰折騰這幫囂張的新生。

我們最終也被當初把我們打成豬頭的幾個狼崽子拉進了這個亂攤子裏。

我們年組的帶頭人就是前文提到的老大哥,叫大安,是個複員兵,人很臊氣也很幽默,我們的第一次接觸是迎新晚會上,當時我彈唱了一首《那些花兒》,他在後台給我做和聲,後來就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兒,都是農村出來的孩子,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聊得很樸實,後來關係也就越來越近,曾經喝醉了耍彪去揍他班一個學生,結果這貨一再勸阻我未果後直接跟我撞頭,我很尷尬的暈了,那時候總結的就是複員兵戰鬥力較高。

說點兒題外話,我曾經也幻想著有屬於自己的軍旅生涯,但是小時候不懂事兒,在身上弄了個刺青,這個願望就沒實現,這是我這輩子的遺憾之一。

言歸正傳,大安和高年組的頭兒關係不錯,經常他揣著包花生就去那廝的寢室喝酒,倆人一侃侃半宿,可是暗湧都是存在於風平浪靜之下的,對你笑的最燦爛的人往往就是那個背後給你一刀的人。

這次的紛爭,是因為大安的女朋友小雪,又是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

小雪是我們的學姐,我們沒來之前也和他班一個富二代有過一段風花雪月的事兒,後來未果。大安來了以後,很快就拿下了這個妹子,學長表示無所謂,女人而已。大度的笑笑然後回頭搖人準備伺機而動。

本來我們不住校,八成碰不著這事兒,後來大安午飯後挨個寢室通知了,恰巧我在寢室跟幾個弟兄鬥地主。晚上放學我就留了下來。老謝看我不走,問我發生啥事兒了?我就一一道來,老謝義憤填膺的一甩袖子大聲高呼: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地!

我說沒法子,大安跟我關係不錯,你們先回去吧。

老謝剛要說什麽幾個狼崽子來到我班教室,說哥幾個今天晚上繼續碰頭吧。然後指指老謝說你必須留下來,要不明天有你受的。

老謝沒吭聲,他的表情告訴,半導體是無罪的。

晚上氣氛搞的很緊張,餐廳樓上上個節目彩排大廳,早早的就有人聚了上去,沒人大聲說話,一堆一夥兒的跟自己人竊竊私語。

幾個兄弟聽老謝講完事情的原有都沒有回家,晚飯一人一個煎餅果子加豆漿,六崽說別吃太多,一會兒要是打吐了丟不起那人,然後對那幾個狼崽子強烈譴責,表示今天晚上將有針對性的進行反攻。

主角往往是最後出現的,大安和高年組老大竟然摟著脖子上了樓,倆人說說笑笑好不歡暢。

一休說這有講和的意思,有戲,最好別動手,混戰太容易誤傷還找不著打自己的正主。

小廣站在我身後,臉色發白,我拍拍他肩膀:“別緊張,一會兒要是動手就往後躲,別傻子似的往前衝。”

小廣朝我點點頭,我覺得好像是帶著個娘們出來幹架。

大安朝我們走來,高年組的老大也回到自己陣營裏,倆人還為剛才那個笑話笑的前仰後合,兩方人馬也一臉微笑,多麽和諧的場景,多麽友善的交談。

一休拍拍我肩膀笑眯眯的說,我就說了沒問題吧,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接著就聽見大安說,好了,別笑了,影響我戰鬥力。對麵那廝也笑著說是你丫先逗我的,好了,嚴肅點兒吧,說好了,不準動家夥,純肉搏。盡量別朝著露肉的地方下手,開打吧。

“我1操”一休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我聳聳肩,壓根兒也沒想到真的要開打。

可是亂轟轟衝上來的狼崽子已經不給我們思考的時間了。

見過一群野狗被塞進籠子裏互相撕咬的場景嗎?那就是我們當晚的真實寫照。

學校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有幾個熟悉的朋友,遇見朋友就得繞過去,混戰需要保持冷靜的頭腦,要是你一米五八的瘦小夥兒一直往一米八五的漢子懷裏那撲,你連技能冷卻的時間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