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安撫

寅虎上身**,提著他的那把沉重的大刀全神貫注地盯著楊曠地一舉一動。那把手中的劍不是轉輪劍,也是把不錯地劍,劍鋒冷厲和用劍之人如出一轍。

“叮當”劍落在地上發車聲響,惹得寅虎問道:“主子,怎麽了?”

“不稱手,換把刀。”楊曠居然說他用劍不稱手,寅虎可是聽說了他在寶塔寺幹出地事情,一人一劍無人可擋,誅殺卓淩峰,若是劍都不能發揮主子地強大,那麽用刀會變成多厲害。

楊曠在兵器架上挑選著合適的刀,一邊問著:“寅虎,為什麽心血**的想要和我切磋。”

“洛陽近日和屬下交手的高手太多,屬下也正是因為如此對自己的武藝有了新的看法,就是想從主子這裏有新的認識。”寅虎確實對自己的武功產生了質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作為野火最高戰力的他在洛陽必須有清楚的自知之明,於是對楊曠提出切磋的建議。

一把大小適中的刀被楊曠握在手中來回撫摸,選中了它,道:“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寅虎。”

兩人不再說話。

楊曠先發製人,一刀從上而落,揮砍而下。寅虎提刀格擋,輕鬆化解了攻擊,迅速橫刀側砍而去,逼退楊曠拉開距離,掄著大刀甩了一圈順勢砍去。

楊曠靈活的避開,沒有轉論劍這等神兵利器,做不到上次在寶塔寺那般的驚天壯舉,很大程度的削弱了實力,不過在寅虎看來,他的武藝仍然深不可測,不敢放鬆的緊逼上去。

“鐺——”刺耳的兵器撞擊震耳欲聾,楊曠擋住了寅虎的一記重擊,人卻如同斷線的風箏飛出了一大段距離,在地上翻滾著緩衝帶來的衝擊。

霸道的刀法,楊曠看出了寅虎的風格,以力量和欺身兩個優勢發揮重刀的力量,往往能讓對手在猛攻之下吃不消。寅虎同樣也看出了楊曠的風格,時而柔時而剛,簡直有違常法。

剛柔並濟的確很恐怖,可習武之人都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要麽純剛純柔,要麽重剛輕柔重柔輕剛,兩邊對等永遠無法得以大成。

寅虎擊飛楊曠後並沒有急於上前追擊,拉開距離後的兩人完全可以形成一攻一守的形勢,但對於武器重大的他來說,打成這種情況無疑是不利的,因此他選擇慢慢緊逼,不慌不忙的縮短距離同時封住對方的閃避空間。

下一刻楊曠手中刀乍然飛出手中,飛舞著砍向寅虎,沒料到的寅虎下意識提刀擋開,而楊曠早在扔出刀的同時奔向了寅虎,接著空暇的時間直接來到對方麵前。

寅虎哪裏容得近身,又是大幅度的揮砍,楊曠縱身一躍騰於空中,踩著橫過來的刀麵借力踏著跳到更高處,接住了被擋開後落下的刀,在空中翻滾一圈加大力度砍下。

好一招,寅虎讚歎著戰鬥中的策略,他終於明白了,主子的武力不高,但永遠能靈活的配合策略使人措手不及,兩者相應結合才是其中所蘊含的威力,想到這裏心裏便舒服下來,笑著左腿發力,彈開自己的身子躲過了一招從天而降的刀。

一招落空楊曠及時收刀平穩落地,立足未穩,寅虎便又是側砍一刀,格擋之下第二次被重重的擊飛出去。

看著在地上翻滾的主子,寅虎又喜又怕,喜的是自己還不算弱,怕的是把主子打成這樣,會不會被記恨。

虎口麻麻的,還裂出了幾道口子,楊曠無奈的笑道:“沒了轉輪劍,真的弱了不少。”

“主子謙虛了,屬下覺得主子的實力不在我之下。”

“真是如此?”

“千真萬確。”

“那就再接幾招!”楊曠好久沒打得這麽酣暢了,對武藝並不是太看重的他僅僅是隔好幾天才會溫故所學武功,若是持續練下去不會太差,雖然在空竹宅他算不上天賦異稟,但比起常人要高出不少,加上竹姨的耐心教導,假以時日勤加學習,也會列入個什麽高手之一吧。

兩人交戰十招後,都是大汗淋漓,楊曠依舊處於被壓製的處境,大刀範圍抑製了他想要正麵對抗的想法,劣勢之下,剛的作用完全作廢,柔也隻能隨寅虎的力度去迎合,勝負可能快要分曉。

越是這種定勝負之前的緊張時刻,寅虎更不會亂了陣腳,還是謹慎的采取步步緊逼的戰略為最後的一擊確保萬無一失。

楊曠等不到寅虎的衝動,無奈之下奮起搏一把,一手扶住地麵一手拎著刀用雙腿蹬向寅虎的下盤,卻真的賭對了一把踢退了他一步,起身揮刀劃向他的咽喉,做著最後的反撲。

緊張關頭,寅虎大叫不好,龐大的刀具令他抽不開雙手,下盤失去重心後勉強借著馬步不倒下去,可是咽喉已經暴露在楊曠麵前,下一秒刀就會頂住脖子,沒時間作反應了。

可是,楊曠的動作卻遲疑的一瞬,寅虎馬上抓住機會鬆開握著大刀的雙手,騰出來的兩隻手一隻用力捏住襲來的刀鋒,一隻砸向了楊曠的太陽穴,明白輕重的他穩穩的停在太陽穴一點點的距離。

“你贏了。”楊曠大方的認輸道,鬆開手退後一步站起。

寅虎惶恐的收起雙手,刀落在地上,跪下說到:“冒犯主子了。”

“沒事,切磋就該全力以赴,我不是那麽輸不起的人。”

“主子太謙虛了,方才那一招足以勝利,隻是主子怕傷了屬下,才遲疑了,不然屬下必輸無疑。”寅虎清楚方才一刻發生了什麽,坦誠道。

楊曠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說:“又不是生死搏鬥,取你性命作甚,沒事,起來吧。”

寅虎這才起身,拿起大刀和楊曠的刀,前去放回兵器架上。

楊曠的汗濕了背後的衣衫,調節著呼吸到椅子上坐著,道:“還真有點可惜,不過要是為了贏一把傷了我最得力的手下,那才叫得不償失啊。”

“屬下慚愧,當不起主子的誇讚。”寅虎感動道,他認為自己並沒有為主子立下過太大的功勞,遠遠比不上辰龍亥豬那兩個為楊曠出謀劃策的謀士。

楊曠一眼看出這不是謙虛而是自責,道:“寅虎,不要妄自菲薄,野火的每個人,不管是幹部還是底層,都是我不可缺少的助力。野火成立之初我就說過,功勞分大小,但不分人。”

“屬下明白了,可是屬下還是不服氣。”

“為何不服?”

“屬下不服辰龍。”寅虎直白的講出了心中所想。

楊曠頭疼起來,也是,誰能服辰龍啊,從不輕易出現,還處處立下大功,野火幹部都不會清楚他所想,更有種被排在局外的感覺,萬般理由似乎都無法填補其他幹部內心的隔閡。

思索了一番,楊曠寬慰道:“辰龍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今日我便跟你提一句,而且隻有你我可知,萬不可泄露出去。”

神秘的委以重任,讓不甘心的寅虎有了被看重的感覺,立馬振奮的說到:“主子放心,一個字泄露出去就殺了我。”

“其實辰龍不算是我的下屬,更像是一個盟友,名義上歸屬野火,但他的人力甚至比野火的兩倍都多,我這麽說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真切切的實話。”楊曠道出了事實,事到如今再完美的說辭都黯然失色,唯有實話才能打動手下的心。

寅虎愣了下,道:“原來如此,主子的話屬下信,心裏舒服多了,以後不會再讓主子難辦了。”

“知道就好。”楊曠舒了口氣道,“還有,其他幹部多少也有點不服,你盡量去開導他們,不要引起內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