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青山之上

夜深

烏雲蔽月

隻差最後一劍,而想象中的死亡沒有來臨,司權終於鬆了一口氣。

“嘖嘖,又救你一次了,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呀!”

正是陸青聞聲而返,替司權擋開了死亡一劍。

“哈哈,要是看得上,百來斤肉隨你便!”

司權故作爽朗,來人的身份破滅了他之前地一切期望,什麽少宗主,什麽小師妹,什麽赤水宗,都不可能了。

“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司權轉頭說道。

“問吧!”

來人突然有了耐心

“小雨知道這件事嗎?”

來人正是荷天綱。

“你也太天真了,沒有我女兒事先在玉佩中放下酥骨散,我能輕易得手?”

司權發現自己問得太傻,荷雨對自己地情意自己還不知道?不過,今日過後,還怎麽麵對她?難道私奔?不錯,就這麽辦了!

“哈,好像你們挺熟的,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然後再打?”

“哼”

荷天綱冷哼一聲,似乎察覺了什麽,陡然向陸青出手。

荷天綱明顯技輸一籌,卻死死拖住陸青,兩人出劍如絲,利如閃電。不出片刻,房中就已劍痕密布,很快,兩人打到了樓下。

房中又隻剩下司權了,流了這麽多血,司權突然驚喜起來。

他發現內力終於恢複了,而且恢複得很快,於是忙靜下來調息。

驀然,危機感再次來臨。

“嗆!”

司權險險躲過了一劍。

“你是張開誠吧,我見過你地劍法。”

司權盯著來人雙眼說道。

“嘖嘖,怎麽樣,這下沒人救你了吧!”

司權暗暗叫苦,全神注視著張開誠,伺機出手。

張開誠幹脆扯下了蒙麵,滿臉戲謔地看著司權,仿佛在看垂死掙紮地獵物。

終於,司權窺到了出手地機會,全力刺出,快奔閃電。

張開誠頓時傻眼,司權的舉動出人意料。

——他破窗逃走了。

馬上反應過來,張開誠跳窗追了出去。

月破烏雲

寂涼大街上,巷影交錯。

沒有確定的方向,司權胡走亂躥。

司權似乎喜歡上了此時此刻,夜漸微涼,空寂無聲,肆意地,全力地奔跑著。

沒有用意隱藏身影,司權似乎忘了有人追殺。

不知何時,司權因為失血過多感到渾身無力,時間一長必將被追上。就在這時,突然一輛馬車出現眼前。司權心一橫,使出最後力氣撲了進去。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還聞到到了芬芳味道。

張開誠眼睜睜地看著受傷的司權瘋了似的跑開,不由得感歎人臨死時爆發的潛力,直到再也看不到司權的背影的時候,才悻悻而歸。

回到事先預定的住處,過了好久荷天綱才出現。

張開誠不由得嚇了大跳。

荷天綱早已衣衫不整,不,是隻剩幾根布條,渾身還沾滿了血。

“怎麽回事?”

張開誠強忍著笑

“噗”

沒有回答,荷天綱大口鮮血噴出。

“扶我過去”

“你沒事吧?”

張開誠急忙伸手,腦中閃現無數想法。突然,目光一凝,狠狠地一掌打在了荷天綱背上。

“噗”

荷天綱似乎吐盡了全身的血,臉色早白得死人一樣。

“殺了我,你也別想報仇。”

盡管十分虛弱,荷天綱還是用力威脅道。

“司權重傷而逃,你又突然死亡,憑我的本事,赤水宗還不是唾手可得?”

“哼,有這麽多長老在,你區區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差遠了。”

“你提醒的是,不過,這不是還有你女兒嗎?”

“你……”

不等荷天綱說完,張開誠已經扭斷了他的脖子。

“死了還瞪人,嚇我呀?呸!”

掏出珍藏已久的化屍水,張開誠隻是滴了幾滴。

一想著坐穩宗主之位,然後練就絕世武功,最後將赤水宗光明正大的荷天綱,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關門弟子手中,化做幾縷青煙。

夜盡天明

天際曦光,雲暈羞然紅透。

山霧漸開,青山豁然化翠。

冷露珠還,幽林悄然沐光。

涼氣穿窗潛入,屋靜紫香徐來。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但房裏的清香卻是女人家特有的。

司權往常一般醒來,很快地,身上的疼痛告訴他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夢裏受傷是不會疼的。

轉動著眼珠子,司權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房門處,正倚著一道玲瓏凸透的身子。青絲逸逸,遣倦三月和風;仙顏皎皎,明靜萬丈波濤。鬱鬱靈峰胸藏月,纖纖擺柳腰回雲。

“嬌花出圃豔,佳人倚欄羞!”

司權暗暗讚歎,一醒來就能欣賞如此美景,他哪舍得錯過,空氣慢慢升溫,司權終於看累了,美人還未回頭。

“咳咳”

司權故意出聲,沒有反應,美人依舊靠在門邊。

從側臉出,司權能看到,美人一直是笑的,笑得那麽不禁意,笑得那麽真性情,七分深情,更有三分羞澀。

“什麽人物能讓如此美人這般癡迷?”

司權順著美人目光看去,不由的質疑美人的眼光。

隔著很遠很遠,直到一刃山崖,一座被上天從中劈掉一半的山頂上,三寸人影翩然若羽,如風起**。

“你能看清楚?”

“嗯”

“你怎麽醒了”

美人先是本能點頭,馬上便反應過來,語氣說不出的防備。

“變臉真快”

司權暗自嘀咕,隨即玩笑道;

“難道我睡著了好讓你為所欲為?”

“好好養傷,早日下山吧”

美人似乎沒有生氣,更沒有高興,隻是往外走去。

“哎哎哎,給我來點吃的啊,昨晚顧著流血去了,還沒吃東西呢!”

美人頓了頓,沒有理會司權的玩笑話,也沒有回答,又走了。

“看來人家心裏隻有情郎呀”

司權不禁想到了荷雨,頓時沒了心情,隻好看向山崖山練劍之人。

那人依然練著劍,似乎從不休息,從不會累,一遍又一遍的,永不休止。

即使司權也不得不感歎此人劍法的精妙,本想自己苦練世間寶典十幾年,怎麽也能縱橫江湖了,哪知道人外人山人海。

“也跟自己差不多嘛!”

司權暗暗比較了自己與練劍之人的武力,還覺得自己的內力更勝一籌。

“公子,請用餐!”

終於有人送吃的來,還是位清秀可愛的侍女。

“姑娘,真不好意思呀,你看我,渾身是傷,裹得布偶似的,所以,能不能麻煩姑娘送把飯倒進我肚子裏?”

“倒?”

“是的”

司權一本正經地說道;“把繃帶拆開,然後把肚皮劃開,就可以倒進去了。”

“咯咯,你真是傷糊塗了,那樣你還怎麽活,還是我喂你吧!”

“原來姑娘這麽好呀,善解人意還溫柔美麗,最重要的是還會照顧人,不知道姑娘許了人家沒有?”

“你再亂說人家就不管你了”

侍女用力喂了司權一大口,臉上早布滿了紅暈,羞得不敢注視司權目光。

也難怪,幾乎不接觸男子的她,哪受得了司權的調戲。

“剛才沒注意到,原來姑娘這麽好看!”

“真的嗎?”

侍女歡喜的抬起了頭,又立刻低下,小聲道;“其實,你也很好看呢!”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讓人家誤會了,司權轉口問出心中疑問;

“是剛才那個女子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