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闖入洪門(二)

現在是洪門的大集會,由沈門主主持,各個幫會首腦重逢,料想沈慕楓不可能在大集會對他下手,基本上他是安全的,沒有危險地。所以他很放心地向前走,他們從一扇門走出去後,又經過一條極長地隧道,出了隧道,他才才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海灘邊上!那海灘邊上,岩石嶙峋,碎浪拍岸,有點荒涼。

他禁不住大吃一驚,道:“兩位,怎麽到這裏了,怎麽回事?”

那兩人道:“秦兄弟,你放一百個心,從這裏坐船,就到了集會的所在了!”

他打量了這兩個人,仔細看了看,這兩個人沒有要害他地意思,應該可以放心,道:“兩位是幫派地哪個兄弟,恕在下眼拙。”

那兩個人道:“我們是小人物,不足一提。”

他們兩人其中一個忽然道:“秦兄弟,剛才,你實在是危險得很哪!”

他心中一動,假裝不明白,道:“危險?什麽危險?”

那個人向身後望了一眼,見沒有人,才壓低了聲音,道:“這幾年來,洪門做主地是我們大少爺,他不知怎麽的,作為,全然沒有他老爸的穩重,越來越失控……你懂的,你應該明白情形是什麽。”

另一個人說道:“別多說了,給別人聽到了,又是禍事!唉,秦兄弟,不瞞你說,這幾年來,吹牛拍馬的人,都飛黃騰達了,咱們這幹人成了廢物,倒是販毒頭子……”

那人講到此處,像是自覺失言,立即住口。

他聽得“販毒頭子”四字,心中“怦”地一跳,想要立即追問下去之際,隻聽得一陣馬達聲,一艘小快艇,已經駛了過來。那兩人不再說甚麽,和他一齊上了小艇,小艇向海中駛去。

過了大半個小時,快艇才在一個小荒島的旁邊,停了下來。

他和那兩個人一齊上了岸,隻見四個人迎了上來,道:“秦兄弟來了麽?隻等你一個人了,老大正等著你哩,快來!”

他迅速地向那個小荒島看了幾眼,心中不禁奇怪。

本來,他以為老大這次召集眾人的集會地點,就在沙遜別墅。

怎知沙遜別墅,卻隻是一個站口,實際上,會議是在這個島上舉行!

在這個小荒島上,平時是絕不會有人來到的。沒有多久,他們三人便進了一個洞口荒草迷封的山洞。

可是,在進了山洞之後,隻見燈光明亮,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架升降機!

我們幾個人,進了升降機後,升降機一直向下麵下降,大概過了幾十分鍾,才停下來。

為什麽這麽複雜呢,這麽一個荒島,設置一個升降機,工程量巨大,需要大量的財力。

電梯一停,門打開之後,他向前一看,更是呆了半響。

眼前,是一個寬敞到了極點的大廳,隻怕有機場那麽大的空間。大廳之中,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是伊朗地毯。頂上的光線,柔和,放著好幾個沙發,已經坐著不少人了。他一走出電梯,不少人哈哈大笑,迎了上來,道:“秦兄弟!”

他心裏有些怕,因為這些人一個都不認識,但是還有假裝認識他們,他們可是洪門的頭麵人物,便照樣打著哈哈,道:“你們又見麵了,還沒死嗎?”

大廳之中,響起了一陣哄笑聲中,在哄笑聲中,隻聽得一個十分綿實深沉的聲音道:“秦兄弟,你怎麽那麽遲才到?”

那聲音一想起,大廳中的笑聲,立即安靜下來了,他心中一驚,循聲過去,隻見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估計年輕的時候,長相應該是俊美的人,雙眸眼光囧囧,一身淺黑色長袍繡著龍,手中拿著一個煙鬥,霸氣側漏,氣勢非凡,神態攝人!

他雖然從未見過沈門主,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不問可知,那人一定是沈門主了!他連忙搶前幾步,到了他的身邊,道:“老大,多年不見了!”

沈門主笑道:“是啊,一眨眼,便許多年過去了!”他一麵說話,一麵雙眼望著路星辰,可是忽然之間,麵上的笑容,突然斂去!他笑容一斂,更是顯得威嚴無匹!

他心裏不禁怦怦亂跳,沈門主冷電也似的眼光,在路星辰身上,掃了幾掃,道:“秦兄弟,這幾年來,你變得好厲害啊!”

他一聽得他如此說法,心頭更是怦怦亂跳!沈門主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必須多加小心。

他硬著頭皮,道:“老大,別提了,這幾年來,當真是山窮水盡,如果早知道你仍有這樣的局麵,我早就來了!”

沈門主“哈哈”一笑,突然一伸手,他身材異常高大,伸手,他的右手,緊緊抓住了!

他大驚失色,沈門主的身手不凡,據說年輕一個人決戰上百個高手,還能全身而退,將敵人打趴下。

如果被沈門主看出了破綻,他就得橫死當場。

彼此,大廳中的人,都看出沈門主對他的態度有異,一起靜下來,向他們望去。

他強裝鎮定,道:“老大,自家的兄弟,都到齊了嗎?”

沈門主道:“到齊了。”

一麵說著一麵卷起了他的袖子。

他一見沈門主卷起了袖子,心中放下心來。在冒充秦烈歌的時候,力求相似性,在秦堂主的右臂上,有一個五爪金龍的刺青,他以假亂真地描了一個在右臂上,如果不認真檢查,看上去,和真的一樣。

沈門主看到了右臂上的金龍,定了一定,鬆開了手,哈哈大笑道:“老弟,時光飛逝,人也變得好快,可是手上的這條龍,還是那樣張牙舞爪。”

他也哈哈大笑道:“沈門主的記憶力好厲害。”

這一難怪已經渡過,背上出了一聲冷汗。

沈門主一揮手,道:“隨便坐。”

這個時候,電梯門出來了兩個人,沈慕橙和沈慕楓,一起走了過來,來到沈門主的麵前,叫了一聲。

沈門主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所有的人,也一齊站起,大廳之中,氣氛頓時嚴肅起來!

沈門主向右一指,道:“各位兄弟,請到那麵。”眾人你推我讓,進了一扇大門,裏麵又是一個大廳,大廳之中,放著一張老大的圓桌,桌旁放著九個椅子,都是紅木家具,對住門的那幅牆上,掛著一幅眾兄弟的結義圖,兩邊對聯,左邊是天地兄弟,右邊是日月同心,橫批五湖四海。

在圖麵前,點著一個香爐,點著幾個老粗的香,煙霧曲折,更顯得氣氛肅穆。大家一進來,就有人道:“還是當年的樣子,什麽都沒有變。”

沈龍頭道:“不錯,我知道總有一天,洪門的兄弟,會再次用到它的,我們仍舊按照當年的座位坐下,不必客氣了。”

眾人答應一聲,紛紛上前就坐!

這一下,卻難倒了他,因為他根本沒有參加過洪門當年的集會,當年的位置,在什麽地方,他怎麽會知道?

但是,他又不能站著不動,隻得跟著眾人,轉來轉去,又踱到了畫旁,抬起頭來,看了一會,隻聽得沈龍頭道:“秦兄弟,該就坐了?”

他這才回過頭來,九個個座位,有兩個空著,不問可知,其中一個座位一定是秦烈歌的了,另一個想必是已經死的宋威霆。

他連忙繞過了幾個人,在那個位子上,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便見沈慕楓和沈慕橙兩人,站到了沈門主的身後。

沈門主緩緩向眾人望了一眼,眾人也都挺胸而坐,靜了好一會,沈門主才歎了一口氣,道:“宋威霆出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他一句話剛說完,大家的麵色,都為之色變,道:“老大,宋威霆是該死,監守自盜,他終於忍不住了。”

沈門主歎氣道:“當年,兄弟們在一個地方發現了一筆黃金,沒有分而是找地方藏起來,大家都敬他的人品,由他將黃金埋藏好,並且製作了藏寶圖,分成九份,由大家保管,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想要獨吞這筆黃金,但是等我們發覺,他已經死了。”

在座的各位,紛紛歎氣,有的人道:“當年那筆黃金,都是宋威霆親自埋好,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窺視其那筆黃金,如今卻變了。”

“是啊,這宋威霆是為什麽,那麽多黃金,都比得上美國國庫了,難怪他想私吞。”

“這麽大一筆錢,還不如當初都分了。”

沈門主頓了頓,道:“時隔多年,這筆黃金,越來越棘手,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才做了準備,你們幾個兄弟,盡量都叫來,我們不妨取出這筆黃金,將之平分,不知各位兄弟,可有異議?”

沈門主說完之後,靜了好一會,才見一個瘦削的中年人沉聲道:“敢問老大,當年咱們不分這一筆錢的目的何在?”

沈門主歎了一口氣,道:“不錯,如今將這筆錢分了,確是有違當年的目的,當年,我們原是想待局麵可能,用這一筆錢,重振幫會,可是時過境遷,黑道活動有違法律,想恢複以前的局麵,隻怕很困難。”

他經不住失言,立即大聲道:“我們自己人之中,出了敗類,實也難怪世人!”

沈門主麵現驚訝之色,連:“秦兄弟此言,可是實有所指?”

他向著沈慕楓看了一看,想必沒有證據,實在難以取信於人,很難讓沈慕楓暴露真麵目。

他道:“我隻是有感而發,我們這個南方堂沒有錢,我也沒有資格說話。”

沈門主徒然臉一沉,道:“秦兄弟,這是什麽話?”

沈門主這幾句話,說來聲色俱厲,他自知失言,連忙站起來,道:“沈門主,這幾年難免有牢騷,見諒。”

沈門主緩緩地點了點頭,道:“秦兄弟,你是直腸子,但是如果繼續這麽說,難免涼了兄弟的心。”

他立即道:“是。”

沈門主讓他坐下。

他又道:“我以為,如今大家分贓,實在不合當初之目的。”

他一麵說,一麵觀察沈慕楓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同時,沈慕楓朝著其他人,使了使眼色,其他人立即嚷嚷道:“反正都埋著,時間過那麽久了,分了吧,分了吧。”

於是一群人叫嚷,然後拿出了藏寶圖鐵板,都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桌子中央。

片刻之間,桌子中央,已經有了三片。

沈門主咳嗽了一聲,將自己那塊以及已經死的宋威霆那塊,丟了出去,其一出手,其他人紛紛,將碎片放在了桌子上,這樣一來,就有二十一塊。

就剩下散塊了,還未有動作的人,各自望了一眼,一個便是最先開口的那個瘦長中年人,另外一個是胖子,最後是他。他以為就他一個人同意,現在好了,還有兩個人,和他一起。

那位胖子起來,說道:“我有個疑問。“

沈門主道:“請說。”

胖子道:“幾位兄弟齊聚一堂,不少是富豪之家,其他兄弟也是一般家庭,將黃金拿來分,其數目還是巨大,我敢問,你們有誰敢接受那麽大的錢財?”

胖子一說完,他馬上道:“沒錯,這筆錢,即使要分,也應該分給千千萬萬的幫會兄弟。”

那瘦子道:“我的意思,和楊堅兄弟,秦兄弟一致。”

沈門主看了看,桌子上的21個藏寶圖鐵板。又看了看他們四人。他注意到,在刹那間,他的臉上,顯露出一股極其疲倦的神態。

那種神態,雖然一閃即逝,但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想明白了,這或許本就不是沈門主的意思,洪門之中讚同的也不多。

這一切都是沈慕楓的意思,或許是某些原因,沈門主未能察覺。

靜了半晌,沈門主才道:“三位說得,也有道理,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