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坑死你!氣死你!(求收藏)

宋大寶忽然喊道:“我出一百兩!”

“轟……”

全場大驚!

“誰啊,這麽敗家!”

“有一百兩都可以去隔壁葷場嫖兩百次了!”

“這特麽錢多燒的啊!”

……

樓下籲聲、叫罵聲、羨慕聲交雜一片,宋大寶挑釁的看了花獨秀一眼。

花獨秀雙手環胸,擲地有聲:

“一百五十兩!”

花獨秀聲音不算響亮,但樓上樓下全都清清楚楚聽到了他地話。

畢竟是天字一號包廂裏地客人,出場自帶光環。

宋大寶臉色微變。

這個美男子真的比我還敗家啊?

那怎麽行!

我們宋家來神泉城不久,必須要樹立家底豐厚地形象才行!

所謂鏢行,一是護得住,二是賠得起!

宋大寶可不是單純來這裏敗家地。

一咬牙一跺腳,宋大寶喊道:“我宋大寶出一百七十兩!你跟不跟!”

花獨秀淡淡道:“二百兩。”

眼睛裏閃過一絲若有若無地笑意。

花獨秀繼續抬著腦袋,用兩個精致的鼻孔蔑視宋大寶。

饒是被人鄙視到這個程度,宋大寶也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宋大寶是神威鏢局的少掌櫃,來神泉城是做生意賺錢的,敗家不是他的本意。

二百兩,幾乎是十個上等鏢師一個月的報酬。

相當於一趟重鏢的淨利潤。

宋家背景深厚,家大業大,但這麽玩有點過頭了。

宋大寶狂,可是不傻,他有些心疼。

正搖擺不定,樓下忽然有人神助攻:

“呦,天字二號房的帥哥不是神威鏢局的宋少俠嘛?”

“原來是神威鏢局的宋少俠,怪不得財大氣粗啊!”

“厲害厲害!”

一陣喧鬧,宋大寶臉色微紅。

腦袋裏飄過上萬隻羊駝。

這家夥,下不了車了啊?

真得繼續開下去啊?

宋大寶猛的一拍包廂扶手,咬牙高喊道:“我宋大寶出價,二百二十兩!”

花獨秀繼續用鼻孔看他:“二百四十兩!”

宋大寶身子微顫,恨不得用兩根醃黃瓜堵住花獨秀的鼻孔。

就算賭上男人的尊嚴,也不能輸啊!

宋大寶心想,豁出去了!

“二……二百五十兩!”

宋大寶使出全力喊道。

花獨秀看向宋大寶,伸出胳膊做出“請”的手勢,微微一笑:

“你贏了,師師姑娘歸你了。”

宋大寶一愣:“你……你不跟了?”

其實宋大寶在那一瞬間是想坑花獨秀一把的。

想炒作自己,喊價喊到現在也已足夠。

誰知道花獨秀不跟了?

他明明很淡定的,看起來這個價格還沒到他的心裏底線啊?

怎麽就不喊了呢?

你這不是坑人嘛?

花獨秀拱手:“祝你幸福。”

你這個二百五。

少爺我就在這裏靜靜看著你花二百五十兩跟師師姑娘喝杯茶,嗬嗬。

宋大寶身子微顫,氣憤異常。

可是價是自己報的,不好反悔,能怪誰?

宋大寶看了看樓下眾多嫖客們羨慕不已的眼神,再看看師師姑娘那美若天仙般的容貌,心裏好歹舒坦了些。

雖然砸了很多錢出去,可隻要徹底幹倒花氏鏢局,他們家鏢局生意那就是日進鬥金。

這一天不遠了。

他玩得起。

“哼,你就在這看小爺我快活吧!我羨慕死你!”

宋大寶惡狠狠罵了一句,趕緊帶著四個惡奴下樓去了大廳。

花獨秀轉頭道:“嘉嘉。”

沈利嘉趕忙道:“姐夫,你說。”

“你讓老鴇安排下,師師姑娘隻能陪傻大寶喝杯茶,曲子都不許給他彈!有什麽好曲兒,一會兒讓她來咱們包廂彈。”

“對了,隻許他喝一杯!”

沈利嘉狠狠點點頭:“我就等你這話呢!小爺我坑死這個大傻批!”

沈利嘉立刻安排。

當宋大寶屁顛屁顛跟著師師姑娘走進內室的時候,幾個大漢捧著美味佳肴、珍饈美酒來到天字一號包廂,還有人在靠欄杆的地方搭起一架古琴。

收拾完畢,剛好一盞茶功夫。

大廳深處雕花木門輕輕打開,師師姑娘笑盈盈走了出來。

跟在後麵的,是神情古怪的宋大寶等人。

他大概在想,我這二百五十兩花了到底圖什麽?

好像就混了一杯茶水啊?

好像哪裏不太對啊?

好像哪裏有點虧啊?

一盞茶的功夫可以發生很多事。師師姑娘的場子名花有主,客人們各找各的相好,好再來尋歡樓裏又熱鬧起來。

很多人轉頭就忘了宋大寶。

所以宋大寶僅剩的一點驕傲和炫耀心理也落了空。

罷了,千金買馬骨,我就當砸錢給宋家刷了一波知名度好了。

宋大寶抬頭一看,咦?二樓天字一號房裏的兩個少年果然還沒走。

不但沒走,反而還好酒好菜的吃喝上了!

花獨秀笑眯眯的朝大廳看了一眼,這倒不是他有意為之,隻是他在二樓,位置確實高了很多,所以他看宋大寶這一眼……

簡直就是**裸的居高臨下的俯視。

真不是有意要氣人的啊,都是樓層惹的禍。

宋大寶惡狠狠揮了揮拳頭,又指了指走在前麵的師師姑娘。

那意思很明顯:你也就喝點小酒聊以自/慰,我可是剛從師師姑娘閨房出來的!

是不是高下立判?你再裝也沒用!

我贏了,你輸了!

花獨秀懶得理他,繼續品嚐醇馥幽鬱的杯中金波。

“好酒,好酒啊,就差佳人撫琴助興了。”

花獨秀自言自語道。

宋大寶就站在他樓下,冷哼道:“小兔崽子,輸了就剩嘴硬了吧?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麽鳥?”

宋大寶直勾勾看著師師姑娘緩步走上樓梯。

那背影,那身段,真是惹火啊!

想到剛剛與師師姑娘近距離喝茶,宋大寶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天下竟有如此絕色!

宋大寶望著師師姑娘走到樓梯轉角,一個精致的側臉殺!

宋大寶望著師師姑娘走到二樓平台,妖嬈地躬身向樓下人們致意!

宋大寶望著師師姑娘徑直走進……進了天字一號包廂!?

“啊?”

宋大寶呆住了。

微微一躬身,師師姑娘竟坐在古琴旁,纖纖玉指輕彈,奏起古琴!

花獨秀本就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他深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故意不讓沈利嘉拉上簾子,讓大廳乃至二樓三樓貴賓包廂的客人們全都看到師師姑娘彈奏曲子的場景。

“謔……”

剛剛各找各歡的客人們又沸騰了。

“大手筆啊!能讓師師姑娘當眾彈奏,這得花多少錢啊!”

“哎哎哎,師師姑娘給他倆敬酒了!什麽?居然是師師姑娘親自端給那個小白臉喝?!”

“師師姑娘,好像坐在小白臉大腿上了!”

“太過分啦!毫無下限啊!我……我好想成為小白臉的那條腿!”

……

眾人一陣嚷嚷,宋大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由蒼白變得紅豔,然後慢慢轉為鐵青。

花獨秀俯視宋大寶,感慨道:“師師姑娘曲意高雅,高山流水,真是美不勝收啊!”

師師姑娘輕聲道:“花公子,您也懂琴?”

花獨秀點頭:“略懂一二。”

師師姑娘捂嘴笑道:“不知花公子會哪首曲子?可否為師師撫奏一曲?”

花獨秀道:“我隻會亂彈琴。”

師師姑娘噎了一下。

花獨秀笑道:“古琴嘛,我隻會聽,不會彈。琴棋書畫,我最擅長的乃是書和畫。”

沈利嘉知道姐夫想嘚瑟了,立刻招呼人把桌上酒菜撤下,筆墨紙硯伺候。

花獨秀道:“師師姑娘,初次見麵,在下送你一副仕女圖吧!”

師師姑娘躬身拜謝。

花獨秀金絲衣袖輕挽,在鋪開的上等宣紙上筆墨縱橫。

不多時,一幅“仕女圖”成形。

隻是花獨秀畫的仕女,似乎……除了不像仕女,什麽都像。

更像是街邊賣的小人書裏的卡通人物。

他提的字,歪歪扭扭像是一隻隻小蝌蚪。

毫無美感可言。

如果硬要說有美感,那也要以欣賞十歲以下幼/童畫作的眼力來看才行。

“我認出來了,天字一號房的美男子是花家的少爺!”

“真的嗎?花氏鏢局的花少爺回來了?”

“他旁邊的小胖子,那不正是沈家的小霸王嗎?”

“我的天,小霸王也回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宋大寶先是一驚,隨即咬牙,輕聲對身邊惡奴道:“二狗子,你去這樣這樣……”

他身旁一個壯漢得令,立刻離開。

宋大寶狠狠瞪了花獨秀一眼,暗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原來是花家的小賊,哼!你們花家蹦躂不了幾天,咱們走著瞧!”

師師姑娘驚喜道:“花公子真是才貌雙全,這副墨寶怕是千金難求,師師感恩莫名!”

沈利嘉擺擺手道:“存好了,十年後,我姐夫這幅墨寶值天價。”

師師姑娘美滋滋收下花獨秀的墨寶,沈利嘉得意洋洋再往樓下看時,宋大寶已經消失不見。

他是被活生生氣走的。

一刻也不能多待,不然真的會內傷。

“姐夫,那人恐怕沒安好心,咱們得防著點?”沈利嘉悄聲問。

“一隻小狗,不值得咱倆出手。”

花獨秀懶得多說,興趣盎然的陪師師姑娘聊起歌賦。

……

天色已晚,花獨秀起身道:“嘉嘉,咱們回家吧。”

沈利嘉點點頭,花獨秀問:“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姐夫,弄不死他們我就不姓沈!”

這點花獨秀還是放心的。

畢竟沈家是土匪出身,別的沒有,家裏養的悍匪多得是。

出了繁華街區,三拐兩拐,人煙漸稀,花獨秀二人果然被十幾個壯漢攔住。

為首的,正是神威鏢局的少東家——宋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