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神泉城首富
“少爺您說。”
“任叔,你派兩個得力兄弟出趟遠門,到那個什麽……漠北香宗,把嘉嘉給我叫回來。”
任叔點頭道:“好!少爺學成回來,沈少爺是該回來陪少爺解悶了。”
“好啦,就這點事。你忙你的吧,不必安排鏢師護送我,一會兒我就出門了。”
任叔忽然壓低聲音道:“少爺!實不相瞞,老朽剛剛得到消息,近來有一夥十分厲害的匪徒混進城裏,少爺您似乎是他們地目標之一!”
“匪徒?”花獨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之一?之一是什麽意思,難道破魔城裏還有其他人像我一樣惹人注目?”
任叔道:“前些天咱們困魔穀地總督剛剛接任而來,這些匪徒遊走在總督府外,似乎想打總督府的主意。”
花獨秀笑道:“這些匪徒怕不是瘋子吧?”
花獨秀暗道:把總督和我並排,這倒也說得過去。
任叔小聲道:“天下不太平,官府勢弱,匪徒們動機怕是不單純。”
“官府再弱也比匪徒強吧?何況還是總督府。”
任叔點點頭:“那是肯定地。總督府戒備森嚴,那些匪徒在外圍盯梢,怕是輕易不敢露麵,官府裏也藏龍臥虎地。”
“不過,老朽很是擔心他們會對少爺不利!我安排了幾個鏢師盯著它們呢。”
“咱家鏢師都這麽閑嗎?沒生意做嗎?”
任叔尷尬道:“是不太忙。”
花獨秀擺擺手道:“隨意吧。任叔你快去忙你地,別耽誤我早上沐浴。對了,別忘了我交代的事。”
“少爺交代的事我怎麽會忘,老朽這就安排人去漠北!”
任叔告辭離去。
花獨秀仔細洗梳一番,神清氣爽的坐進馬車出城趕路。
至於瑤瑤姑娘?
嗬嗬,花公子早把她忘了。
花公子最煩的,就是動腦筋琢磨事,就是勞動身體出一身汗。
安安靜靜的吟個詩作個畫,不好嗎?
出了城,馬隊沿寬闊的官道一路南下。
在暗處,幾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漢子悄悄跟隨,其中一個便是昨晚的劫匪首領趙二蛋。
“老大,都調查清楚了,姓花的這小子是煙雨郡神泉城‘花氏鏢局’家的狗崽子,昨天對‘那話/兒’出手相救,應該是無心之舉!”
趙二蛋點點頭,問:“昨晚他有沒有什麽異動?”
“昨晚彭路來邀請姓花的,不過姓花的拒絕了,老老實實在客棧睡了一晚,今天一早出的城。”
“嗬嗬,這小子怕是還不知道他救的人是誰吧?”
趙二蛋思考一番,道:“煙雨郡神泉城?有點意思,正好過幾天咱們也要去神泉城,到時候……嘿嘿!”
“老大,咱們今天還搞不搞他?”
趙二蛋瞪了小弟一眼:“搞什麽搞?你去搞啊?昨天誰搞誰你心裏沒點數?”
“是、是……”
“而且前麵還有一批喬裝隨行的武士,似乎是在暗中保護姓花的小子。撤吧,神泉城花氏鏢局麽,哼,到時候給黎城主提一句,讓咱們放手搞他們便是。”
劫匪們又看了一眼搖搖晃晃、不慌不忙趕路的馬隊,悄悄離去。
馬隊走走停停,花獨秀一路遊山玩水,八百裏的路程生生走了五天才到。
“秀兒!”
花獨秀的老爹,花氏鏢局大掌櫃——花錢,得到訊息高高興興的迎出神泉城外十裏地。
“秀兒,你可算回家一次,想煞為父了!這次在家住幾天?”花錢問。
“阿爹,這次回來就不走了,秀兒出師了。”
“哦?才三年就出師了?我秀兒真是聰慧過人,為父當年在魔流府苦學十年才出山,你三年就出師了!”
花獨秀得意洋洋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能跟我比嘛?”
花錢道:“那是、那是,秀兒天資非凡,為父自然比不得。”
趁別人不注意,花錢小聲問:“秀兒,‘魔流叱風痕’絕技,你學到什麽境界?”
花獨秀神秘一笑:“大成擋不住,圓滿差一步。”
“可以、可以!哈哈!”
花錢滿意的拍了拍花獨秀肩膀,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滿意。
神泉城地處困魔穀西南方位,屬煙雨郡。
回到家中,秀母早安排下人做了滿滿一桌子飯菜,喜不自勝的招呼花獨秀坐下吃飯。
沒辦法,花家九代單傳,花獨秀是全家的寶貝疙瘩,地位之高比他老爹還強一百倍。
夜晚時分,酒足飯飽的花錢和花獨秀在自家庭院裏閑逛。
畢竟是神泉城首富,花家的園子占地一百多畝,亭台水榭無所不有。
花錢道:“你怎麽沒在魔流府多待幾年,再學點劍術內功回來?”
花獨秀道:“不是秀兒想回來,是那些老頭非要攆我走,我也沒辦法。”
“哦?難不成我秀兒木秀於林,風頭太盛,惹了小人嫉妒?”
花獨秀歎息道:“你說的真對。早知道我該聽你的,不那麽出類拔萃就好了。”
花錢點頭道:“咱們花家代代單傳,而且一雙眼睛能……嗬嗬,常人自然比不了。不過回來也好,隻要學好‘魔流叱風痕’,別的都不算什麽。”
花獨秀性心中一動,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花錢摸了摸領口,他脖子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吊墜。
那是祖傳的寶物,跟花家眼睛的秘密有極大關係。
花獨秀小聲問:“爹,咱們花家一雙眼睛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花錢一愣,道:“你又著急了。放心,時機到了爹自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花獨秀皺眉:“什麽時機?何時才能到?”
花錢笑說:“這件秘密涉及極廣,你知道後或許會心生異動。現在你還沒有足夠自保之力,等你實力夠了爹再告訴你吧。”
花獨秀重重一哼,不滿道:“我都差點當了魔流府的長老,還不夠格麽?”
花錢拍拍花獨秀肩膀:“你不是向來不喜浮名的嘛,別急,別急,為父心裏有數。”
花獨秀生氣道:“哼,你少唬我!”
花錢大笑數聲,神色甚是歡愉。
“咱們花家自落戶神泉城,到你這裏已是第九代,看來眼睛的能力……也積蘊到最強。這都是拜祖宗所賜,走,咱爺倆去上一炷香,見見各位老祖。”
“好吧。”
二人穿過層層院門,來到花家大院的最深處。
古槐森森,花草遍地。
這裏是花家祖宅,祠堂就建在這,隻有極少數人能來這裏。
花錢點燃三炷香,恭敬地拜了拜,磕了三個頭。
“秀兒,來拜一拜。”
花獨秀看著供桌上的一個個排位,那都是花氏的曆代先祖。
花德華,花彥祖,花傑倫,花霆鋒,花城武……
這些都是當年江湖上如雷貫耳的人物。
花氏早年浪跡天下,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到了近幾代花氏安心經營家族鏢局生意,如今業務範圍遍布整個煙雨郡,甚至困魔穀其他八郡也有所涉及。
拜完祖先,花氏父子從祠堂出來。
月朗星稀。
花獨秀忍不住朝祖宅那上著鐵鎖的花園望了一眼。
鐵鎖上早已鏽跡斑斑。
花獨秀心裏一酸,忍不住撫摸了一下背上的桃木劍。
花錢輕輕拍拍花獨秀肩膀:“又想清月了?”
花獨秀苦澀的笑笑,沒有言語。
沈清月是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可惜小時候,他倆一起玩耍時……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就在祖宅的花園裏。
那裏,有一口陰森恐怖的古井。
隻是所有的一切,花獨秀都記不起來了。
花獨秀手裏的桃木劍,是沈清月留給花獨秀最後的禮物。
二人離開祖宅,朝外麵逛去。
“爹,我……”
花獨秀似乎有難言之隱。
花錢一愣:“怎麽了?”
花獨秀猶豫著要不要說,花錢暗道,我兒在魔流府三年,算算時日,莫非……莫非開始夢遺,身邊又沒有人能問,所以才難以啟齒?
哎,這種事,果然還是要當爹的來開導啊!
性/啟蒙,不是小事啊!
花錢輕咳一聲,想要主動問起,但話到嘴邊,他也有些難為情。
秀兒十七,不是小孩子了,說這個……我這當老子的也有些張不開嘴啊?
花錢沉吟一番,花獨秀已下定決心,道:“這三年,我經常在夢裏……”
花錢一凜,暗道:來了。
做好準備!
花錢甚至已經凝出一個絕對“慈父”般的笑容。
花獨秀幽幽道:“這三年,我常在夢裏夢到清月,而且,幾乎每次都是同樣的畫麵。”
花錢“慈父”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夢遺對象?
這……這我不好接啊?
當爹的跟兒子討論這個,不大合適吧?
而且清月那孩子已經……唉。
花錢無語,花獨秀繼續輕聲說:“我每次想看清楚清月的臉龐,可我做不到,我隻能看到一團白霧。”
花錢一驚:氣氛哪裏有點不對?
花獨秀轉頭盯著花錢道:“當時……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我一點都記不起來。這三年,我常常做同一個夢,醒來卻什麽都不記得,隻記得夢裏的清月,她……她……”
花錢心一酸,輕輕拍拍花獨秀的肩膀。
“秀兒,不要多想了。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花獨秀呼吸有些急促,但他慢慢控製住情緒,又漸漸穩定下來。
是啊,多少年過去了。
那件事發生後,等到被人發現時,他已經深陷昏迷,而沈清月,則已溺亡。
花獨秀甩甩腦袋,二人離了老宅,在外園散布,又聊起稍微輕鬆些的話題。
“咱家生意這幾年做的如何?我看任叔都胖了,是不是接不到活兒了?”花獨秀問。
“秀兒,你有心了。”
花錢抬頭看天道,“天南郡近幾年新崛起一家大鏢行,處處和咱們競爭,生意嘛馬馬虎虎。你放心,為父肯定會拚命賺錢給你花的。”
花獨秀道:“那你可得好好幹,我還小,將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哈,你放心,就算為父敢偷懶你娘也不同意的。”
正聊著,一個鏢頭急急忙忙跑來道:
“掌櫃的、少爺,外麵來了一支馬隊,送來好多禮物,說是要拜見少爺!”
花獨秀道:“給我送禮物?是找我求畫還是求賜字?我今天才回來,這麽快就引起轟動了?”
鏢頭臉一黑,搖搖頭:“好像都不是。”
花錢道:“走,咱們去前院看看。”
前院,一個魁梧大漢見到花獨秀等人,立刻躬身道:“小人見過花公子。”
花獨秀看了看裝滿禮物的幾輛馬車,點頭道:“兄台,雖然我花獨秀的墨寶值錢,不過你帶這麽多禮物來……是打算找我寫多少詩詞歌賦啊?”
那漢子一愣,微笑道:“花公子誤會了,小人是受瑤瑤小姐指派,前來奉上小小禮物,以表謝意。”
漢子回頭招呼道:“把箱子都抬下來,打開給花公子過目。”
十幾個壯漢把馬車上厚重的木箱抬下依次打開,裏麵全是些吃穿用度的物品,雖不是很名貴的東西,但勝在件件做工精美、用料考究,顯然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花獨秀皺眉道:“瑤瑤小姐?哪個瑤瑤小姐?”
漢子陪笑道:“花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些日子花公子還和敝府小姐同行,怎這麽快就忘了。”
花錢道:“這位兄台,請入內一敘。”
那漢子抱拳回道:“不了不了,花掌櫃,小人隻是奉命送上禮物。既已送達,小人這便離開回稟。”
客套一番,那漢子立刻告辭離去,連花府的一口茶水都沒敢喝。
花錢奇道:“秀兒,你這是在哪裏結識了一個大家小姐?”
花獨秀撓撓頭:“像我這樣行走的荷爾蒙,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的焦點,被哪個名門閨秀掛念也不算什麽怪事吧?我……我想不起來了。”
花錢點點頭:“也對,我家秀兒從小就惹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