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正道滄桑(6)

就在白子荷這樣說著的時候,隻見得外圍的那一眾男女各不相悅起來,喧鬧哄動地場麵頓時又陷入了一片靜謐地寧靜之中。仿佛都在為自己剛才的過錯和激動地行為反省一樣,竟然再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說一句質疑地話語。

看著眾人此時變得氣妥地情形,白子荷心中湧現的一腔氣惱的悲憤漸漸平靜了下來。她即時回頭來看了看身後的李伯等人一眼,一時落下幾滴淚水來,又語出安然的說開了。

“鄉親們,你們剛才也應該看到了,作為一個修仙學道之人,豈能如此毫無節製,濫用修練之術來傷人的。這種做法,那是為虎作帳,違反道法天然的作惡造孽。我相信是沒有那幾個學道修仙之人敢這樣做明目漲膽做的。”

“先前那個黃衣大仙以及和他一樣做作的,縱恿你們這樣追殺和壓製我的人,無非就是讓你們聽叢他們的話語,任人擺布,以達到他們煸言惑眾,嗑惑人心,圖謀不軌的目的。”

“我在此勸告各位鄉親們還是不要為難我和小仙長幾人的好,看得出來小仙長的一切做作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不再受妖魔鬼怪的侵害挺身而出而仗義執言的,你們就別在聽信那些慌言為難我們幾人了。”

說罷,白子荷又環目四顧了一下,但見眾人正陷在遲疑和猶豫不訣之間,好像對她的言話仍然是充滿懷疑和不可置信一樣,一時矛盾的心情好像立即有了幾分怦然的心動。

但是,各自抬頭相顧左右之際,已見得沒有人再帶起這個遲疑的頭緒來反對人家白家三小姐之說,剛剛燃起的一點懈怠之心又擱淺了下來。整個沉悶**的場麵,雖然看不出眾人有一點反對的樣子,但是私底下似乎仍是各執已見,不能發自心扉的與人相一統。

身後的李伯見此不安之勢,急得滿臉憔慮地走上前來說道。“三小姐,眼下情勢瞬息萬變,眾怒難犯,再加上小仙長現已昏死不醒,隻怕你的一時之言也難以喝住眾人此番慫恿之勢。你看,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啊?說什麽,咱們也總不能眼睜睜地放任眾人對小仙長的逼害吧!”

誰知白子荷正處在左右為難之際,冷不防被李伯這一頓好問,霎時就恨得斷然回頭喝道。“李伯,就算是我白子荷今日為小仙長之危赴死,也必定解了此間危急之局。否則,再以此拖延下去,隻怕會遷害更多的父老鄉親和左鄰右舍的街坊。”

“此間眾人若是不能解開心結,化不了這一段人妖的積怨,隻怕會有更多的人仍然對我白子荷持有人妖之見,後麵的事情或者將來日子,我白子荷仍舊會成為他們眼中的妖孽。於事無益,於已無利。”

“若是再如此被眾人誤解下去,我白子荷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豈不是寸步難行。況且我今日不為小仙長之故,也勢必阻止住這一股逆流,挽救一眾父老鄉親飽受妖人磕惑的毒害之苦,和那些心懷不詭之人妄化妖魔鬼怪的惡癡之風。”

“從此,但願這個世上再沒有妄生是非之苦,人們不再有無妄之災。好好的過日子,快快樂樂的生活。”

當即聽得白子荷這樣由衷的說解開來,李伯頓時遲疑地望了白子荷一下,又低頭盯了地上的左白楓一眼,驀然歎道。“三小姐,話是這麽說,可是眼下之勢怎麽會相容你有這樣的想法呢?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還請三小姐定奪。”說著,李伯的心中顧不上多想又猶然疑慮開來,一雙無助的眼神惶恐地射上了場外那些**的不明真相的人群之中。

後麵站立的張五爺和那幾個左右相隨的人,見李伯一時猶疑長歎開來,不知該如何邁出下一步的樣子。那幾人也急忙跑上前來,作勢相說道。“三小姐說得對,就是咱們今日被眾人所侮和所害,也非得把這件事情向眾人交代清楚不可。不然咱們活著也如同螞蟻螻蛄一樣渺小,受一點冤屈和誤解倒是沒有什麽。但是枉害了雪鬆山上的小仙長,那可就是咱們的大不敬了。”

“所以,切不可因為咱們鎮上鬧鬼鬧妖的事情,進而就枉倔和連累了人家雪鬆山上的修道之人。若不然,等傳將出去的話,大丟咱們五鬆鎮父老鄉親的臉麵了。”

猛聽得那幾個漢子這樣豪情仗義的一說,正陷落在左右為難之際的白家三小姐,心中猛然一震,眼睛定定地瞪著那幾人應道。“各位對我白家三小姐的深厚情誼和仗義相助,我本人在此心領了,並且感激之情莫名由衷。”

“既然你們都能為我這樣一個陌生的女子付出了,我還能再說什麽呢。與其在此等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群來加害於你們和小仙長,倒不如以自已之力去爭取大家的自由之身的好。”

說著,延緩了一下身子,又回過頭來,冷眼瞭望了那些悶騷不悅的眾人一眼,蒼忙說道。“等一下,你們什麽也不用做了,就聽我的吩咐吧。隻要我能阻止得住這些不明真相,誤聽奸人之計,枉信饞言之眾的男女老少,你們就得聽從李伯的帶領,先把小仙長救出此危勢之中,剩下其他的事情什麽也不用你們管了。”

一時聽得白家三小姐所說的話語,幾人倒是頗感意外,但是也弄得一頭霧水和莫明奇妙。

那張五爺雖然也像他們一樣莫名的發愣了一會,但是總算在瞬間反應過來,即時趁上前來說道。“三小姐,恕我等愚味不知。在此等危急形勢之下,你讓咱們幾個不要為你著急了,隻聽李伯的吩咐就是。這是何意啊?我實有一些想不通,還請三小姐明言。”

回頭看著張五爺那微窮的身體和作好的拱手之勢,白子荷淒然一笑,出言謝道。“五爺,我本來也應該好好謝謝你的一片熱心了。但是眼下之勢不容我分身,還望五爺諒解和海涵。”

“若是他日有緣相見,必然以禮相謝。但今日之勢,我亦身不由已。但願五爺能與李伯共相扶持,替我把小仙長送回白府去。五爺的大恩大德,就算小女子沒齒難忘,永記心上了。”

聽著白家三小姐一時說得莫名奇妙的話,張五爺正想要張口問個明白,解了心中這一疑慮。但是不待他再出口提及,旁邊的李伯就翻然站出來,搶了他的先機阻止道。“三小姐,你這說的是那裏話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啊!你不是又想到什麽歪主意了吧?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來拿我空開心。”

“哈,哈,李伯,你不要多心。”

白子荷淒然笑道,臉上驀然現出一道無奈的苦笑來,但是她仍然是不避忌諱的說道“李伯,我白子荷怎麽可能拿你們來窮開心呢?我隻不過是想拜托你們幫我照顧好這個小仙長罷了。我不想辜負了他的一翻好意,你們又何必來猜測我的心思呢?”

白子荷這樣一答,這倒讓疑慮之中李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得耳邊驟然響起了一聲女子的尖銳瀑喝,接著就看見她人已躍居到外圍一眾湧動的人群之前,怒目雎錐地注視著一眾已然有一些嘩然之變的男女喝道。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左鄰街坊,既然你們現在不肯聽信我白家三小姐的一翻肺腑之言,那麽我隻有出此下策,用我的鮮血讓你們相信:我白家三小姐並不是什麽五百年前的狐妖附身,而是一個活生生有血的肉的女子。”

“我隻希望你們在看到我的真心實意之後,放過這個已經昏死的小仙長,亦不要再難為這幾個善良的男子了。他們與本小姐之事毫無瓜葛,你們放了他們救這個小仙長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任由你們處置就好。”

“若是你們不覺得解恨,也可以用你們最直接的方式來報複我得了,不管再發生什麽事情我決不還手傷害你們。”

說畢,就見白家三小姐溫婉地站在了當中,再也不回頭看她身後的幾人一眼。這情形,仿佛就如一棵挪不動的樹,不管外麵的天空如何精彩美麗,她一心隻做著自己的風景。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家三小姐這樣自顧自的說立時讓李伯頭皮發麻起來,他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好像已然預感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樣,重重地敲打著他的一顆蒼老之心。

不等眾人還沉浸在這種半夢半醒之間,猶是辯不清東西南北的時候,李伯就已經急促地走向前來,抱手作禮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也別在猶豫和忐忑不安了,再聽我一言相勸。各位都散了吧,好好回家去。別在聽信那些妖言惑眾,在這裏為虎作帳了,否則,真正害人的不是那些可惡的妖魔鬼怪,反而是那些磕惑人心裝神弄鬼的歹毒之人,而你們就是他們險惡用心的幫凶!燴子手!”

“我家三小姐真不是什麽狐妖附體,死而複生亦不是得益那些妖魔鬼怪左道之術的。她此時此刻的的確確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子,而不是一個以詐傳訛的妖魔怪物。”

“我請你們相信我家三小姐的說辭,也請你們相信我說的話,我家三小姐已經做了她對你們最精誠的表現方式,剩下的就是你們自己的內心訣擇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一個遭老頭子失望,天下人失望。”

可是,不等李伯把所有的誠意表現出來,隻見白家三小姐的眼前閃過一道耀眼的強光,緊跟著一道鮮紅的血跡噴薄而出,她那一襲白衣勝雪的衣裳上頓時又染滿了血色紅暈,如同千萬朵深雪中盛開的紅色紅梅花。

耀眼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