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正道滄桑(1)

正待那幾人把白子荷從被困的當中抬將出去,送回白府去。

這時就猛然聽得身後的一眾男女即時哄動起來,紛紛向兩邊避讓出一條小湧道。

在湧道地後麵,慢慢走出一個身著黃衣蹩鶴手拿拂塵地中年大仙來。但見他一邊走來,一邊揮動手中的拂塵,狠狠地瀑出一聲怒吼道。“你們休得放走了那個百年狐妖,今天就是本大仙為五鬆鎮除妖驅魔地大好日子,必讓那狐妖血濺當場,灰飛煙滅。”

“你們誰要是退後一步,放走了那妖狐,就是咱們五鬆鎮地共同中敵人,將來必不得好死。”

喧鬧哄動地眾人,霎時就停駐了下來,整個剛剛鬆馳緩和下來的場麵,一時間又陷入了平靜萬卻不複的深淵。

一見外麵這個死灰複燃的陣勢,躺在擔架上的白子荷即時又驚惶起來。她輕喘一聲,努力掙紮了一下,想要爬將起來。可是連連掙紮了幾下,終是不能如願,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外邊那一眾興風作浪的男女,慢慢向自己逼近。

左白楓見狀,急得趕緊搶步上前,捏著白子荷的衣襟連忙安慰著說。“子荷,你別怕,就算前麵有千難萬險,你要記得還有我陪著你。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不問的。”

慟情的激烈,讓白子荷霎時猛烈地咳嗽開來,她慢慢揮出手,平緩了一下自己因情而慟的胸懷,才把從心底湧吐到喉嚨裏的鮮血壓了下去。霎時聽得心頭一熱,兩行熱淚又奔湧了而出。

李伯等人更是惶恐的圍將上去,害怕那些受了盅惑的男女,一時衝將上來,再次發動對白家三小姐的淩厲攻勢。若是讓他們的計謀得逞,那後果必將是最可悲的。隻怕場中那幾個與白家三小姐有牽連的人,到最後可能一個也逃走不了。

那張五爺懵逼得瞪著一雙迷惑不解的眼睛,看著那個迎麵走過來的中年大仙,即時趁上前去拱手說到。

“不知大仙廟居何處修練,為何今日一出口就誣蔑白家三小姐是狐妖呀?難道眾人睽睽之下,我張五爺這一雙眼睛居然分辯不出誰是妖誰是人?豈由得你口出狂言,在此胡弄民眾!”

說著,兩手一擺,就作勢橫在了眾人之前,好像一副英雄仗義歸來的樣子,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可是咋知那迎麵而來的中年大仙,左右上下審視了橫在眼前的張五爺一眼之後,即時揮動手中的拂塵,打了一個‘無量天尊’的道號笑道。“施主,本仙在何處修道並不打緊,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必須當即除了這附人心魄的狐妖。否則,你們本鎮天下將無寧日,連你也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哈,哈,兩聲冷笑一陣倏然響起,直接就輾壓在那個黃衣大仙的頭頂之上,那張五爺一時出言激將道。“大仙,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五鬆鎮什麽時候成了妖言惑眾的天下啦?我怎麽覺得從始至終本鎮的民眾,不是被那些可惡的妖魔鬼怪嚇壞的,而是被你們這一些妖言惑眾的無聊大仙嚇怕的。”

“按理說,你們這一些自以為是的大仙才是咱們五鬆鎮上的罪魁禍首,而不是咱們這一般民眾。”

“你,你,胡說八首,你血口噴人。本大仙豈是那樣的人!由得你一介莽夫侮辱!”

果然,那個黃衣大仙被張五爺這一翻激將之詞狠打了一下臉,頓時逼得直揮起手中的拂塵來氣憤休休地囔道。但見得他那一張扭曲的醬紫色的臉形,已然可以兜掛起一十二隻哈囉了。

“哈,哈,由不得你?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張五爺突然扳起臉孔說道,不悅的情形變得極其難看起來。靜呆了一會,他忽然轉過身來,一手指著靠在白子荷身旁的左白楓說。“小仙長,這一下有你的好戲看了。你的冤家對頭都找上門來了,一出口就咬定白家三小姐是百年狐妖,怎麽就不見你露出一言來為白家三小姐辯白是非呢?”

“你啊,是不是心中有鬼而不敢出言對證了?”

“若是這樣的話,我張五爺倒是想看看小仙長和中年仙長的鬥爭,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左白楓聞言,抬頭一看,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正向自己蔓延而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看身旁的白子荷一眼,那知白子荷卻突然伸出手來,半抓住他的衣袖,輕輕搖了一搖,好像在示意他什麽一樣。左白楓心中明白,必是白子荷怕自己有什麽意外,不想自己出手與眼前這個中年大仙對抗而已。

但是,左白楓並不是欺軟怕硬的主,從第一次進入白府到現在,經曆了那麽多事情,遇到了那麽多不可意知的人物,最最主要的是他的情契之心已被白子荷打開。再收拔起來,已是困難重重。

現在被別人當著自己心愛之人的麵,這樣毫無掩飾的挑釁自己。他早已將心一橫,還管你是什麽大仙,亦或是什麽幻化的惡鬼,兩手一撩袖子,馬上就站將起來,直怒視著對麵的黃衣大仙。

那黃衣大仙似乎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見對麵一個年紀輕輕的青年,手提長劍驀然從那驚愕的幾人之中站起來,直接怒視著自己,黃衣大仙氣得陰冷一笑,兩眼瀑露著一層凶光,手捏桃木長劍猛然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擋本大仙的法駕,就不怕本大仙施法滅了你嗎?”

左白楓貌似聽不懂那黃衣大仙的喝令一樣,一時之間竟是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好像一個仗劍天涯的劍俠,眉宇間露出一股逼人的英氣直懟慫著對方的冷眼相譏。

黃衣大仙見左白楓不搭理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樣,挑起地上的一撮黃土就向左白楓當麵打來,力道之狠簡直就是見血封喉,不給對方一條活路。

眾人見狀,嚇得一陣猛然大叫,李伯更是直接在後麵叫囔開了聲喉,“小心呐,小仙長。對麵那廝的招數大狠毒了,當真要把你當成惡魔一樣斬草除根。”

左白楓見那黃衣大仙一出手,就想逼死對方,實在是不像修仙學道人所為,心中猛然憤慨而起,右手長劍一擋,口中念念有詞,就見眾人之前遮起了一團劍花。密密麻麻把那黃衣大仙打過來的一撮黃土,點滴不漏地按原路擋了回去。

見自己狠毒的一招,出手就被對方硬破了開去,而且是敗在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手裏,那黃衣大仙氣得索然大怒。重又把手中的桃木長劍往空中一刺,左手往劍柄上一搭,口中念誦的詞,然後往空中大喝一聲‘著’,就見一團急雨雷電閃著亮光的火花,直向左白楓等人飛馳而去。

場中,張五爺那幾人那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力,突見那黃衣大仙揮起一團劍花逼來,嚇得連忙把身子往地上一宿,抱頭直躲在那幾個仆叢的身下,噓聲叫道。“小仙長,李伯,救命啊,快來救命啊!晚了,隻怕我張五爺今日就葬身在此了。”

那幾個被張五爺頂著躲避劍光的仆叢,經張五爺這一慫樣之嚇,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地陰惻惻的叫囔開了。

“五爺,五爺,咱也心虛得很,你就別拿咱們當擋箭牌了好麽?這明槍暗劍的可不是鬧著玩的。”

在眾多的幾人之中,李伯雖然是見識過左白楓有些本事的人,但是當他正眼看見那黃衣大仙出招如此狠毒之時,亦不禁為左白楓這小子暗暗捏了一把漢。在心裏麵李伯也怕左白楓因為年少道淺,臨陣對敵經驗大缺泛,一時輕敵就會身敗名裂,遭人暗算。

一時之間,李伯直急得提著嗓子在後麵叮囑道。“小仙長,萬事不可強出頭。你沒有那高深的道行,千萬別著了那惡仙的道兒。否則,我家三小姐今日之厄還能指望誰來解呐!”

此時,左白楓見那黃衣大仙突然使出了這‘萬箭穿心’之法,乃是修仙學道中最為厲害的殺著,一般隻是用來對付眾多的惡鬼狂魔,那裏敢用來對付一般的民眾,心中激怒之情猛然又增添了幾分,立時瞪著那一個黃衣大仙怒道。“前輩,你竟不分青紅皂白,濫用道法,你這是學的那一門子修仙大法啊?我看你自己的一副貪癡之相,沒有一點慈悲憐憫之心,真是枉你空擔了一個大仙之名。”

“若是你的先輩所知,不知道你的做法要蒙休了多少人心呐。你不慚愧,我都為你感到漢顏恥辱了。”

說著,手起劍飛,心中默念金光大法咒,瞬間就見左白楓的劍身之上閃出萬道霞光來,直懟慫上了黃衣大仙那一團急雨雷電的火光。

兩廂對撞,哄然大響,即時冒起一道雷電之光,就見得那一道霞光把急雨雷電狠狠打了回去,直往那黃衣大仙身上燒去。

那黃衣大仙氣得一時狗急跳牆,看著那萬道霞光向自己正麵飛來,趕緊閃身躲過。待他站定之後,他的臉上已變成了一堆難看的醬紫之色,正怒火衝天地提劍對著左白楓吼道。“小子,你休得猖狂!為了護住那害人的百年狐妖,你竟敢動用‘金光大法’與我相抗。本大仙今天若是不代你的師尊狠狠教訓你一頓,你小子隻怕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是嗎?我等著!”

左白楓一招得手,又出言休辱了那黃衣大仙一會,年少輕狂的德性馬上就立現了出來。但聽得那黃衣大仙的怒吼之聲,他馬上反唇相譏道。“前輩,你沒有能耐就別把話說得大絕了,否則吃虧的必是你自己嘍。”

可是,眼前之勢還沒等那左白楓把一腔反唇相譏的話語說盡,隻聽得他突然‘哎喲’一聲大叫,“媽呀!我命休唉。”就急得抱頭鼠竄起來,直往地上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