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殺戮預熱

“我念到名字的人站到前麵來,”上官倩淡淡的說道,“龜蛇峰弟子趙無極、盤龍峰弟子錢斌、青梧峰弟子寒孝、白陽峰弟子周同旺、黑水峰弟子公羊驚玉。”

聽到這五個人地名字,孫洋目光一縮,果然被他猜中,寒孝地表現引起了高層的注意,將他刷了下來,他惡毒地看向寒孝,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寒孝在眾人地目光下走出人群,同他一起走出還有四人,打頭一人長相英俊,目光有神,一言一行間內斂而深沉,不太像其他那些北山一脈地天驕,恨不得把天驕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他朝上官倩一抱拳道:“弟子趙無極拜見上官長老。”

上官倩目光一凝,似乎對他頗有忌憚,雖然上官倩將那一絲忌憚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寒孝捕捉迷藏。

寒孝不由又些好奇,一個剛入門的凝氣境的弟子,怎會讓一個手握大權的金丹境的修士忌憚。不過他的好奇也是一閃而過,隻要對方不惹他,和他沒有多大關係,若是惹到他,天王老子也照殺不誤。

隨後一名胖子,臉上帶著彌勒佛的笑,他也朝上官倩抱拳道:“弟子周同旺,仰慕上官長老已久,今日能見到上官長老真容,小胖我就是立刻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寒孝聽他如此說,身上白毛都炸了起來,再看上官倩臉上露出的和煦笑容,又衝周同旺點了點頭,勉勵坑幾句對他表示肯定,寒孝心中頓時對上官倩的性格有所了解。

忽然上前一步,一撩衣袍,跪倒在地,砰地一聲,一頭將青石板都磕出幾道細小的裂縫,隨後身體如蚯蚓一般,向前曲伸,頓時五體投地。

眾人見寒孝行如此大禮都嚇了一跳,還沒有等眾人回過神來,便聽他說道:“弟子寒孝,仰慕上官長老成狂,每日都做夢夢到上官長老,吃飯喝水時想到上官長老,走路時會祈禱遇到止官長老。”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上官長老所賜,為了能見到上官長老,我拚命努力上進,終於被我的師尊發現加入了丹頂法宗,這個頂級大宗門,而且今天我終於見到了上官長老您真人,就算我以後被那些恨我的人殺了,我也能瞑目了。”

寒孝說著說著,竟然想起了寒家村死去的親人,聲音變得哽咽,他抬起頭,雙目中有淚水劃過。

“這他麻的也太不要臉了,太能演了,老子竟然被感動了。”

起先眾人都以為寒孝在拍上官倩的馬屁,可是他越說越動情,那哽咽淒切之語,似是見到多年未曾謀麵的親人的感情,讓很多感性的女修紅了眼眶。

那叫周同旺的胖子,身上的肥肉抖動的厲害,以他多年拍馬屁的經驗來看,寒孝這一定是裝出來的,能裝成這樣,那是多麽不要臉,多麽無恥。

“孩子,快起來,地上涼!”

上官倩似是被寒孝的言語打動,語氣中竟然流露出真情,連稱呼都變了。

寒孝依言站起來,俯首帖耳站到一旁。

寒孝的這一番表現,令後麵兩個還沒有參拜的人犯了難,依著常禮抱拳行弟子禮吧,前麵的人可都五體投地了,顯得極沒有誠意;要是像寒孝那樣行大禮,他們又沒有寒孝的臉皮厚,無法拉下臉麵。

盤龍峰弟子錢斌猶豫了好一會,一咬牙跪倒在地,行了大禮,起身之時,一雙怨毒的眼睛緊緊盯著寒孝。

寒孝似察覺到了他那陰毒的目光,側頭朝他看來,目光平淡,他今天連長老都得罪了一名,還在乎一個才凝氣境的天驕嗎。

此時,隻剩下一黑水峰的女弟子沒有參拜,寒孝記得上官倩念她的名字叫‘公羊驚玉’。

公羊驚玉長得很美,她的美並不是體現在她的臉上,而是她的氣質,一種獨有的高貴氣質。

她看了寒孝等四人一眼,嘴角微微翹起,走到上官倩麵前,並沒有同周旺一樣,行路跪拜禮,隻是雙手貼於胸前,“見過上官長老。”

上官倩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衝她點了點頭,讓她站到了一邊。

隨後,抬手一翻,手中憑空多了五枚黑色的令牌,隨後,她的手向前一揮,那五枚令牌像長了眼睛一般,飛到了寒孝等五人手裏。

“這是參加卷沙天名額爭奪的令牌,現在歸你們五人所有,同樣的令牌本宗還有九百九十五塊,將分發給本宗其他凝氣境和築基境弟子之手。”

說到這裏他聲音一頓,掃了寒孝五人一眼,“有了這塊令牌,你們有四個月的時間,可以呆在本門符山修煉。有人可能不知道符山是什麽地方,那我告訴你們,符山是本宗的修煉聖地,就是沒凝氣的廢物在符山呆上四個月也能達到凝氣一層的境界。”

寒孝目光一縮,這他麻的就是開掛升級啊,這種好地方多少人爭破了頭都想去,赤北蒼為了給他弄到這個名額,肯定花了極大代價。

赤北蒼為何要為他弄這個名額?

他並不認為赤北蒼一眼看中了他,當他是親兒子對待,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不由敲呼了警鍾。

就在這時,寒孝目光掃到一個人影禦風而來,正是他的師尊赤北蒼。

赤北蒼穿著紫色道袍,他腳一落地,就朝著主席台正中那名穿玄黃色道袍老者抱了抱拳,隨後又衝台下的寒孝點了點頭,就站到了一邊。

這時,隻聽上官倩話鋒一轉又道:“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令牌到手並不意味著它就你的了,一個月內,若是被其他同境界的,新入門的弟子搶去,那令牌就是誰的。到時候,符山開啟,隻認令牌不認人。”

“注意了,隻能是今天新入門的弟子,才有資格參加搶奪。”

“當然了,有人會說,這五名弟子如果躲在自家山頭,有師尊罩著,如何敢去搶奪,這個大家大可不必擔心。”

“因為,你們所有新入門的弟子,都將在丹頂法宗的主峰丹頂峰的無業森林待上一個月。在那裏會有強大的結界,沒有掌門的同意,誰也無法硬闖進去,你們在那裏可以盡情的搶奪、殺戮。”

此言一出,台下一眾弟子無不嘩然變色,這他麻還是不是入門當弟子了,這他麻似乎是成了給人曆練的小怪獸了。

“這,這是‘鯊魚法則’,鯊魚的幼崽在母親的肚子裏為了奪爭出生的機會,會在還未出生時互相殘殺,最後剩下的幼崽,一出生就成了強者。”

一名有學問的弟子,流出一身冷汗,喃喃開口道。

“要是早知道宗門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一定不會選擇這個宗門。”

有些膽小的弟子直接嚇得在發抖,上官倩的話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在無業森林不用講任何規矩和理由,想殺就殺,不會得到任何的懲罰。

有人害怕,也有人興奮,比如孫洋,他一直渴望得到一枚令牌,能去符山修煉。

又比如一名身材高大,豹頭細眼的大漢,他目光如鷹隼般掃向一眾新入門的弟子,臉上充滿的嗜血的渴望。

寒孝目光一凝,他不用看也知道,現在有無數雙熾熱的目光望向他,他才剛剛凝氣,修為可以說是這裏的墊底,他拿著令牌就好像一個小童拿著一綻黃金站在土匪窩中。

他下意識地朝著赤北蒼看去,隻見赤北蒼變了臉色,忽然站了出來,衝那穿著玄黃道袍的老者道:“掌門,此舉有違我丹頂法宗開派宗旨,萬萬不可,況且我徒兒才剛剛凝氣成功,無法與其他弟子相爭。”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穿著玄黃道袍的老者就抬手打斷了他,“無須多言,非常之時當用非常手段,你弟子的事情我已知曉,他能斬殺高出他三個等階的弟子,這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

赤北蒼斜眼看了寒孝一眼,想到前天掌門的得意弟子費玉去過他的青梧山,似乎是在調查新入門的弟子,目光不由一縮,心裏暗道:“難道老家夥覺察出來什麽了?不可能啊,寒孝的體質隻有自己修煉的功法才能捕捉到。”

寒孝察覺到赤北蒼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中帶著鼓勵和安慰,但那一閃而的怨恨還是被寒孝捕捉到。

果然如此!

寒孝的嘴角勾起,很小的時候,他老爹就教過他,‘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別人之所以給你好處,不要求回報,那就更應該小心,對方肯定有更大的圖謀。

那,赤北蒼圖謀他什麽呢?

寒孝皺起了眉頭,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短時間他是無法超越,這件事不弄明白,他總覺得有把無形的利劍懸在頭頂,隨時都會落下。

赤北蒼的反對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奪爭令牌的規則按照要求,所有人三天後再來到這個廣場,然後傳送去無業森林。

上官倩的話結束了,寒孝和其他四人回到自己的位置。

寒孝剛在自己的位置站定,夏巧和王怡就衝著寒孝嫣然一笑,“寒師兄,無業森林裏肯定凶險異常,到時候還請寒師兄看在我們同為青梧峰的弟子的份上,讓我二人跟在你左右,照顧一二。”

寒孝笑了笑,“若是能遇見,若是不怕死,大可跟著我。”

王怡麵色一變,他想到寒孝手上有一塊令牌,必定成為爭奪的對象,下意識地挪開兩步。

夏巧沒有王怡那麽深的心思,拍手叫了一聲好!

寒孝掃了二人一眼,並沒有將二人得請求太放在心上。

大會的尾聲,那名一直如老僧入定的掌門做了最後的收尾。

對於這個掌門,寒孝不敢多看,總覺得多看幾眼就會被對方看**份。

巫丹風,丹頂法宗唯一已知的元嬰境修士。

他的話很簡練,總結起來就四個字‘物競天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