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仇人出現

“冷殊世侄,你且退下休息,這裏交給我們龍虎宗。”淩風淡淡說道。

冷殊的年紀和淩風相差並不大,無奈對方的輩份和實力都遠勝於他,每次對方叫他世侄地時候,他都會一臉地黑線,可是今天聽他叫自己世侄,臉上切露出了感激之色,他緩緩站起身,朝眾人抱拳一禮,退到一邊,盤膝打座,似乎沒有打算離開,他心裏恨,自己不能殺了這個厲鬼,也要看著這個厲鬼死。

心裏一有雜念,體內的靈氣便岔了氣,一口血噴了出來,龍虎宗等人不由都朝這邊看來,冷殊更加羞愧,把這一切都怪在寒孝身上,對他地恨越發深刻。

就在這時,漆黑地天空中,出現了十座發著青光地蓮花台,每座蓮花台上都站著一名女子,這些女子都穿一襲白色道裙,腰間掛著長劍,額頭上點著一個青蓮印記,正是青蓮宗弟子,看到這邊的動靜,十座蓮花台飛落下來。

那蓮花台剛一落地,便化作手掌般大下,被青蓮宗的弟子收入袖中。

這十名女子大都在二十歲年紀,一臉的冷漠,看也沒有看淩風等人一眼,站到了另一邊,一副我們和你們不熟的模樣。

“這青蓮宗越發的囂張了,我過去教訓一下他們。”龍虎宗的另一名女弟子恨恨說道。

清舞忙阻止了她,輕聲道:“這是青蓮宗冰心一脈,修的是冰靈之氣,此法頗為霸道,能越好幾個等階殺敵,但修行此法者必須斷情絕欲,物我兩忘,斬斷一切情素。倘若意誌不堅,妄動情念,便會筋脈崩斷,成為廢人。”

那名女弟子也聽說過青蓮宗冰心一脈,吐了吐舌頭,“哼,這次就放過她們。”

正說話時,忽然天空又有十數道身影飛來,正是靈隱宗一門的弟子。

靈隱宗帶頭的是一個穿著青色學士袍的青年男子,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和淩風見過禮,又朝青蓮宗那一幫人看了幾眼,目中閃過一絲訝色,並沒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直直看著其中一名少女,那少女長相絕美,冷如冰山的臉上有一雙深邃的藍眸,一頭黑發在陣陣陰風下飄**飛舞。

“瑤雪,北山一脈最年輕的築基期修仙者,青蓮宗冰心一脈的傳承者,青蓮宗那老道婆竟然派她下山,看來這次勢在必得。”那青年男子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大笑聲從遠處傳來,聲音未落,便見一道殘影散著白光從天邊劃過,最後落在寒孝的身後。

來人剛一落地,便有一陣勁風從他腳底**起,將周圍的黑霧吹散了大半,餘風刮在巷子的圍牆上,直接將圍牆上的瓦片給掀飛出去,撞在樓閣之上發出砰砰的響聲,嚇得躲在樓閣內的普通人哇哇直叫。

來人正是王家堡地底出來的老者,三宗弟子同時皺起眉頭,龍虎宗弟子和青蓮宗的弟子很不情願的拜見道:“見過王真王前輩。”

王真捋了一把胡須,笑道:“各位不必多禮,在王某的管轄內出了如此厲害的鬼物,大家不遠萬裏前來幫忙圍捕,王某感激不盡,待此地事了之後,王某定當前往各宗,向各位宗主道謝。”

他的一番話說的漂亮,但一來就指出他才是此間主人,暗指這裏的一切都要聽他的,生生將主動權搶過去。

三宗弟子臉色微變,至於丹頂法宗,自認為是北山一脈霸主,對什麽鬼物之事並不特別上心,隻派了冷殊和墨如海二人,而此時墨如海已死,冷殊失了膽氣,已經徹底失去一爭的實力。

說話之時,遠處無數的破空聲傳來,隻見上百道人影,或者憑借靈器飛行在空中,或者腳上貼著風靈符,如風一般疾迅而來,很快就都聚在了王真的身邊。

一時間寒孝的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一雙雙如同打量死人般的眼神看著他。

“操個蛋蛋的球,一名結丹初期的修仙者、至少十名築基期的修仙者,還玩個屁呀,想到鳥爺我一世英名,竟然臭水溝裏翻了船。”看到對麵的陣容,烏鴉的心沉到了穀底,寒孝這小子雖然給他帶來幾次震撼,但他畢竟隻做了兩天的鬼,兩天啊!就算他是做鬼的天才、仙才、神才,他娘的也不可能兩天之內突破食血鬼的境界,凝聚出肉身。

厲鬼隻有獲得了肉身,才能真正融入黑暗之中,吸取暗夜之力,讓身上的死氣成幾何倍數的增長,如此,才有資格和結丹期的修仙者一戰。

可是,看寒孝的形態,雖然隱隱能看到一些肉色,但是離凝聚出肉身還有很遠,奇跡也救不了這小崽子,隻是可憐鳥爺成為殃及的池魚。

烏鴉斜眼看了寒孝一眼,隻見對方那張鬼臉變得異常的猙獰,一雙血紅的雙眼透出幽藍的光芒,不由吃了一驚,那是厲鬼在極度興奮之時所發出的異光,這小崽子在麵對一眾實力遠超他的修仙者時,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極度興奮,這還是昨夜那個苦苦哀求修仙者饒他性命的寒孝嗎?

難道,他反應比較慢,所以到現在才開始鬼化?可是他那比鳥爺我還深沉的心機又是怎麽回事?

烏鴉徹底被寒孝弄瘋了,這隻鬼還她娘是不是鬼?

正在烏鴉一臉鬱悶之時,王真忽然淡淡開口說道:“小鬼,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我讓你死的舒服些!”

“鬼物,我家老祖讓你跪下,你她娘的沒聽見嗎?信不信我讓你嚐嚐斬魂蝕魄的痛苦,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話的是王真的重孫王漢,仗著王真威名,在和風縣一帶作威作福,無人敢惹。

他的話將寒孝注意力從王真身上吸引過去,通過怨死之霧寒孝忽然從他的身上感應到熟悉的味道,那是寒家村村民身上的味道。

“難道寒家村被屠與此人有關。”寒孝腦海裏閃過寒家村被屠的那一幕,眼中的藍光呈現出黑色,那是殺氣!

過了好一會,眾修仙者不見寒孝說話,不由私下議論起來,龍虎宗那名女弟子對清舞說,“師姐,這厲鬼真有那麽厲害嗎?看起來還沒有我殺的那些初階的厲鬼凶殘,反而有些窩囊。”

清舞冷笑道:“一隻小鬼麵對如此多的修仙者,隻是聞到咱們身上散發的靈氣,就會讓他心神不穩,他若是普通的厲鬼能如此鎮定嗎?”

“清舞師妹說的不錯,這鬼呀,陰邪之氣雖重,但咱們這些名門正宗的純陽之氣,壓過他陰氣何止一頭,由不得他不怕。”

說話的是靈隱宗的一名弟子,一雙鼠眼賊溜溜的看著清舞,似是對她有了意思,但他說的話與清舞所言牛頭不對馬嘴,顯然沒有聽清楚清舞的話。

王漢見半晌寒孝也沒有吭一句,心中更是得意,如今,四大宗門齊聚,裏麵有好幾個美貌的女弟子入了他法眼,曾爺爺說過會幫他在四大宗門裏挑一個女弟子做他的女人,他得好好在這些人麵前出出風頭。

他斜眼在龍虎宗那兩個女弟子身上瞟了一眼,那個叫清舞的還算可以,不過他還是覺得配不上他,最多隻能給他做侍妾。

又朝靈隱宗那邊瞄了兩眼,也就一兩個順眼女弟子,隻能做暖被窩的丫頭,心說這四大宗門有著幾千年的底蘊,竟然連個像樣的絕世美女都沒有嗎?

一邊想著,一雙狹長的眼睛又向青蓮宗一眾弟子瞄去,目光忽然落到那個叫瑤雪的少女身上,一雙眸子頓時亮了起來,“好一個冷美人兒!老子的女人就是她了!”

瑤雪感應到一雙眼睛正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打量,目光一寒,抬眼向那道目光望去,頓時一股寒意從她眼神中射出,直奔王漢而來。

王漢見瑤雪也朝她望來,心裏一喜,心想對方看來到也對自己有意思,正要朝對麵擠眉弄眼,忽然感覺對方眼神猶如冰山,壓在他身上,讓他一直冷到心底,渾身忍住打起顫。

就在這時,王真忽然淡淡道:“我家小輩,豈容你這乳臭未幹的丫頭欺負。”

字字如火,打在了王漢的身上,將那股無形的冰冷之氣化去,王漢的身體頓時暖和不少。

恢複過來的王漢有些惱火,他堂堂的修真世家的嫡子嫡孫,竟被一個丫頭欺壓,臉麵都丟盡了,指著瑤雪恨恨道:“你橫什麽橫,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瑤雪的目光更寒,右手按到了劍柄上,一股冰冷的殺機從她身上散出,覆蓋了方圓一裏。

各宗弟子感應到這一股殺機,不由都一驚,紛紛朝瑤雪看了過來。

“這青蓮宗的小姑娘了不得,竟然敢在王真老前輩麵前,露出想殺他的孫子殺機。”

“這是青蓮宗的瑤雪吧,聽說他已突破了凝氣,到了築基初期的境界,原來是她,難怪這麽傲氣。”

“媽的個巴子,你個丫頭片了,敢對我家少主釋放殺扡,是不是不想活著走出和風城了!”

一時間,眾人都被瑤雪舉動吸引了過去,叫罵的叫好的都有。

王真的也眯起眼,心中著惱,一個小丫頭竟然敢在他麵前對他重孫露出殺機,即使是四宗的長老也不敢如此。

眾人將注意力轉移到瑤雪身上,寒孝剛才的表現已經讓他們徹底輕視了,在一眾修仙者的環伺下,他隻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隻有冷殊知道寒孝的厲害,他張了張嘴想提醒一下眾人,還有一個強敵在側,可是又怕引來寒孝的憤怒和眾人的鄙視,一時猶豫不定。

就在這時,寒孝嘴角掛起一絲笑意,那是殘忍的笑,眼中的藍光更黑。

陡然間,從他腳下遊出無數條黑色的細線,如長著觸腳的蜈蚣,悄悄爬到了王漢的腳下,纏住了他的雙腳。

而此時,王漢見曾祖父為他出頭,心裏樂開了花,有了曾祖父的支持,娶眼前這個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大笑道:“小娘子,你叫什麽名字,哥哥會好好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感覺腳下似是被無數道利刺穿破,疼得他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慘叫。

他的慘叫聲剛出口,腳下便有一股大力拽他的腳,一個站立不穩,仰麵摔倒在地,像一條死狗,被那股無形的大力拖拽而行。

王漢心中駭然,正要大叫救命,忽然身體飛了起來,定睛一眼,對麵竟是一張猙獰的鬼臉,正是被他喝罵的不敢出聲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