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扛鼎

“這顆橡樹木樁太輕,我搬著沒意思,不如,搬那個青銅大鼎!”

雲天一番話,配合大明咒說出,虛空凝滯,一尊無形佛影伸出手掌,拍在了大鼎之上。

“嗡”

黃鍾大呂之音。

聲音散去,場麵有些安靜。

狂虎雖不知為何,屹立在操練場旁的青銅大鼎會發出異響。不過片刻,他還是嗤嗤的笑出了聲。

“雲天公子,你莫要說笑了,那青銅大鼎來曆神秘,少說也有兩千餘斤,別說一個你,就是十個你也是難以搬動分毫。”

薛重也是皺眉,做痛心狀,小聲說道:“雲天,不要逞強,實在不行,我這一百兩就給他們喝酒了。”

“薛老大,能再加注嘛?”

有人提議,立刻得到了響應。

薛重手裏地銀票又厚了一摞。

對於此種行為,雲天隻能暗罵一句無恥。

將手中折扇收起,雲天踏步,走向青銅大鼎。

“雲天公子,我看您還是算了吧,有些事,跟薛老大說地,不要逞強。”

狂虎出聲勸阻,他也怕,雲天出什麽意外。

未曾修武之人貿然用力,腰椎定會磨損,嚴重時更會影響生育,雲天作為廠公的幹兒子,狂虎深知此事地重要性。

“狂虎,你說單手舉起來怎麽樣?”

狂虎:“。。。。。。”

場麵再一次冷清下來,就連薛重也是露出了凝重地神色。

單手舉青銅大鼎。

絕無僅有,至少他們沒有見過。

“雲天,你。。。。。。”

“薛大哥,不要再勸了,難道你要我一個手指舉起來?”

雲天頷首搖頭,向著青銅大鼎闊步而去。

“他。。。。。。”

“這。。。。。。”

青銅大鼎,高一丈,渾身布滿遠古地獸紋,表麵更是布滿銅綠。

從遠處看,不覺特別,近了,則是感受到一股滄桑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鼎,有些古怪。

莫不是什麽寶貝,晚上可得問問老孫。

踏上修煉一途,雲天的心境已經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也是明白了一件趁手的法寶,對修者的重要性。

就像唐三藏所言,遇到寶貝,那是你的緣分,遇到別人拿著你的寶貝,那這緣分更是大了去。

伸手,觸摸銅綠,雲天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

這股情緒從青銅大鼎的內部深處傳出,仿佛一個浩渺的空間。

果然如他所料,青銅大鼎內有玄機。

再次觸摸,異樣的情緒消失不見,雲天皺眉,轉而細細端詳大鼎表麵的複雜獸紋。

可看了半天,他才發現,自己不認識遠古獸紋,更不曾得知大鼎的來曆。

見雲天遲遲不曾舉鼎,狂虎咧嘴喊道:“雲天公子,莫要眼花,那是青銅大鼎,真不是黃花大閨女。”

笑聲,從背後陣陣傳來,有大有小。

“看好了,今日東廠舉銅鼎,明日上天做神仙,起!”

雲天蹲下,同時伸出右手,放在青銅大鼎底部。

腿部發力,連動腰肢,手掌緩慢托起。

青銅大鼎離地三尺。

安靜,絕對的安靜。

此刻的雲天,仿佛一位沐浴在金光下的巨人,力拔山兮氣蓋世。

“嘶”

操練場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他,,雲天,,他真的舉起來了!”

良久,狂虎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驚訝道。

其餘人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現實,太虛幻。

一位柔柔弱弱的少年,不及弱冠,單臂舉起兩千斤。

說出去,莫不讓人當成腦子有問題。

可是,青銅大鼎穩穩的浮在半空,一隻胳膊托舉在下方,甚至,他們都看清了雲天深陷地下三寸的腳印。

他們不是在做夢。

“要不要表演下單指?”

雲天還有閑心開玩笑。

眾人:“。。。。。。”

“雲天公子,不,,青龍老大,您可真是天生神力,我狂虎願賭服輸,從今往後,聽您指令。”

“屬下拜見青龍老大!”

同狂虎一起,共有五人行大禮。

“哎哎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快起快起。”

雲天將青銅大鼎放下,忙去攙扶幾人。

“哎呀,真是天助雲天啊,我隻能收下,天意難違,天意難違。”

薛重不敢看場中下注眾人的目光,仰起頭,將手掌裏快放不下的銀票揣進兜裏。

很多人心中都在滴血,本以為手到擒來的酒錢,沒曾想,連自己的也搭進去了。

尤其狂虎,整整五百兩,這可是他娶媳婦的錢,隻能欲哭無淚。

“薛大哥,既然都認識了錦衣衛的諸位兄弟,這一千兩就當給大家喝酒,我還有事,就不想陪,諸位兄弟,改日再見。”

雲天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薛重手上,跟狂虎等人打好招呼,便徑直離去。

他,還有重要事情去做。

刀片割肉的仇還沒報幹淨,有些人,也該清算清算了。

東廠演練場,群情激奮,吵吵嚷嚷。

以狂虎為首的賭輸派向薛重發起了圍剿。

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狂虎首先發話,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臉上揉搓,盡量顯得悲情。

“薛老大,你說我們兄弟跟你這麽多年,容易嗎,你還要我們辛辛苦苦攢下的銀票,你良心何在,再說,我這五百兩可是要娶媳婦的,銀票給你也行,你得還我個媳婦,不然的話,這事不能完。”

狂虎一番話,算是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薛重並表明要回銀票的決心。

“停停停,諸位,咱們都是錦衣衛,在京城響當當的存在,莫不要為了區區身外之物傷了和氣。何況,這銀票我又沒逼你們,都是你們主動給的。你們說,白給的銀票,能不要嘛。”

薛重一些話,於情於理,都讓身手矯健,嘴皮愚笨的錦衣衛們啞口無言。

見形勢得到控製,薛重喜上眉梢,便要離去。

“等等,薛老大,有件事你還忘記了吧。”

狂虎大眼圓瞪,黑臉閃著憤怒的光芒。

薛重一愣,思索片刻,仍舊不解,問道:“什麽事?”

“青龍老大,臨走前可是給了一千兩銀票讓大家喝酒的,莫不是薛老大以為,這個大家是多少人呢,還是就是薛老大自己呢。”

薛重一些話,頓時點燃了剛才閉口不語的眾人。

對啊,剛才光顧著討要自己的銀票,怎麽把青龍老的給的忘記了。

整整一千兩,青龍老大確實不凡。

“一千兩,拿去。”

薛重有些後悔,剛才直接離開便可,為何爭論,平白丟了一千兩。

不過,有些事情可得跟廠公說說,就像今日的單臂舉銅鼎。

想到廠公的震驚神情,薛重暗中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