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拷打

鎮北將軍府的地牢,燈光昏暗。

“小兔崽子,看我怎麽收拾你,竟然敢打我,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憑你一個小太監,哼。”雲天雙手被傅,嘴裏塞著一塊破布,跪倒在潮濕的地上。

他地對麵站著一位白淨地少年,年紀和雲天相仿,此刻正怒視著雲天。

左臉頰上,一道五指掌印,紅彤彤,清晰可見。

“少爺,這小子是黃公公的幹兒子,您出出氣就好,可千萬別打死了,老爺那不好交代。”少年旁邊,是一位身材佝僂地老者,滿頭灰發,眼角有顆黑痣。

“交代,交代什麽?父親是朝中大將軍,手握重權,難道怕了一個老太監?”

少年臉有不悅,憤憤說道。

少年是鎮北大將軍楊修地獨子,楊真。

楊真,性格跋扈,在皇城中有一個響亮地外號,混世小魔王。

仗著父親的權勢,楊真在皇城之中可是張揚,每日牽鷹架犬,橫行霸道。

老者眼角縮了縮,欲言又止。

如今在皇城之中,鎮北大將軍的權勢一時無兩,沒有了文人集團的製衡,鎮北大將軍隱隱成了皇城中的扛鼎之人。

一個權勢如日中天,一個垂垂老矣。

老者看了一眼雲天,笑了笑,說道:“少爺,那您盡興,我先出去了。”

“嗯!”

楊真點了點頭,目光一瞬間變得陰冷起來。

他從旁邊的火堆上,拿起一根燃燒的木柴,慢慢的靠近雲天。

“小兔崽子,敢打本少爺,今天本少爺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楊真獰笑著,將燃燒的木柴慢慢靠近雲天。

雲天雙手被縛,不能動,也說不出話,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哎呦,你還看,我先燒瞎你的眼睛,讓你再看,啊哈哈哈哈。”

楊真大笑,將木柴往雲天的眼睛上戳去。

火焰熊熊,逼近了雲天,他隻能盡力的躲閃,歪了歪身子。

熾熱的木柴沒有戳到他的眼睛,稍偏幾寸,落到了臉頰之上。

“呲呲呲”

臉皮被炙烤,發出輕響。

疼痛!

鑽心徹骨的痛疼!

一瞬間傳遍了雲天的全身,他的身體猛然繃直,眼珠突出,呼吸急促,額頭更是湧出了大量的汗珠。

“怎麽樣,舒服吧,你看看,左臉一個,右臉應該也加一個,這樣才好看啊。”

楊真獰笑著,將熄滅的木柴狠狠的戳在了雲天的右臉上。

“呲呲呲呲呲”

雲天的身軀急劇的顫抖,臉頰上的青筋暴起。

“痛嗎,痛你就叫啊,奧對了,忘了你口裏塞著布呢。”

楊真將熄滅的木柴扔到一邊,走近雲天,細細觀察著雲天臉頰上的兩個疤痕,嘖嘖稱奇。

“嘿,我這火燙技術越來越好了,等改天把那小女子抓來,玩弄一番後,也燙上兩個,這樣你們才般配嘛,哈哈哈哈哈。”

楊真放聲大笑。

雲天心中火氣洶湧,他死死的盯著楊真,眼眸裏血紅一片。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將楊真活生生的咬死。

欺負他可以,如果敢欺負錦兒,雲天就是死也不會答應。

“呦,小太監,怎麽了,這是生氣了,前些時候在禦花園的囂張勁哪去了,不就是一個下賤的宮女嘛,你看看你,犯得著嘛,哎,都是太監了,還想著什麽**,真是讓人不恥啊。”楊真搖了搖頭,指著旁邊的一個木頭架子說道:“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木馬,專門對付不聽話的女子的,明天我就讓人把那宮女捉來,在你麵前表演一番,放心,不會收你錢的,你記著我的好就行。”

雲天肝膽欲裂,眼角、嘴角都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他恨,恨自己為什麽不早聽幹爹的話,去那錦衣衛學些腿腳功法,能夠保護錦兒。

如今落到這般田地,雲天的恨意滔天。

目光如利劍,將楊真穿透了千百遍。

“小太監,咱們開胃菜吃完了,該上主菜了,少爺我這可是豐盛的很,一共十八道大菜,一定讓你吃到滿意。”

楊真退後幾步,從地牢的角落裏扒拉出一個木箱子,輕輕一彈,木箱展開,露出了裏邊的光景。

一把銀針,三柄小刀,七八個陶罐,還有十幾枚鋼珠。

這是楊真的小玩意,被他起了個名字“十八酷刑”

他自小就喜歡殘忍的感覺,周歲時當著楊家幾百口人,楊真抓了一把刀。

刀主凶伐,楊家人麵麵相噓,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楊家家主,鎮北大將軍楊修一聲大吼,震破了蒼穹。

“我兒楊真,有大將之姿,當賀,當賀!”

楊家人隨即釋然,高高掛起紅燈籠,鳴鑼敲鼓,好好熱鬧了一番。

等楊真長到三四歲的時候他便露出了“混世小魔王”的影子。

每日清晨,雷打不動,楊真都要練刀。

他的刀與別人不同。

別人是練刀法,練刀功,楊真卻是練刀血,用刀砍出血液。

砍人自然是不行,楊真就讓府裏的仆人,每日準備野獸幼崽,專供楊真砍殺。

年紀小,力氣自然也小。

幼崽裝進麻袋之中,楊真便拿著周歲時抓的那柄刀,慢慢的砍著麻袋。

說是砍,其實更應該叫做拍。

刀不鋒利,沒法砍開麻袋,自然一下又一下的拍在了麻袋之上。

府中仆人對少爺的行徑閉眼不見,他們隻是低賤的下人,別說勸阻少爺,就是他們鑽進麻袋裏,也是不敢說一個字。

麻袋裏幼崽叫喚的越厲害,楊真就越興奮,他感覺到心髒中激素上湧,渾身血液流動的更加迅速,毛孔舒張。

這種感覺讓楊真癡迷。

一下又一下,伴隨著楊真的拍打,麻袋中的叫喊聲越來越小,漸漸消散。

麻袋底下,也是滲出了一灘血。

每當這時候,楊真就會站起身來,揉揉發酸的手臂,目光陰沉,將布滿血跡的麻袋一腳踢開。

年紀漸漸大了,楊真不滿足幼崽。

他開始砍人了。

這座藏在將軍府的地牢就是為了楊真而修建,每月,他都會在此砍人。

人,來自皇城的角落,一些流浪的乞丐,一些窮苦的人家。

雲天,是進入地牢中的第一百三十個人。

“小太監,開始嘍!”

楊真眼眸中露出了絢麗的的光彩,從木箱中拿出了一柄鏽跡斑斑的小刀,向雲天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