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方雲海

那顆珠子就靜靜地躺在河底的淤泥裏,五彩的光芒仿佛讓人迷醉其中。

方縱瞬間就被那顆珠子吸引住了,他隱隱感覺,這也許會是一件不得了地寶物。

不過珠子在河底淤泥裏,這條河寬約二十米,大概有一人深,水流湍急,成年人站在河水之中,恐怕都站不穩。

方縱這般體質虛弱地少年,恐怕很難站在水裏,隨時都會被激流衝走。

猶豫了片刻,方縱轉身遠離了河道,他並非離開,而是來到峭壁上,用鋒利的石頭片磨下了一段大概三丈長地山藤。他將山藤一端綁在了河邊一棵樹地樹幹上,另一端則是綁住自己地腰部。

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河水再怎麽急,他也可以靠這根山藤回到岸上。

準備好以後,方縱才深吸一口氣,跳入水中。他自小就跟這阿爹學會了遊水的本事,不過平時遊水都是在比較平緩得河流帶,如此激流之中,倒是第一次。

方縱才剛跳入水中,就感覺到冰冷的河水拉扯著他,湍急有力的河水不斷地衝刷著他的身體。

如此急流之下,方縱可謂是寸步難行,不過方縱並不是一味地靠蠻力行事,在河水之中,越是靠近河底的水流越是緩和,遠沒有上方的水流那般湍急。

隻需要貼著河底潛水過去,就輕鬆了許多。

借著這個方法,方縱很快就潛水來到了藏有寶珠的位置,伸手摸入淤泥之中,不多時便摸到了圓滾滾的寶珠。此時的方縱因為肺部的缺氧而感到有些暈眩,撈到了寶珠,便再也沒有停留,連忙上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驚天動地的響聲驟然響起,那聲音就好像發生在方縱的耳邊一般,轟隆隆地巨響,將方縱震得七葷八素,幾乎摸不著頭腦。

胸腔之中,越來越難受,窒息的痛楚讓方縱無比痛苦。求生意誌極為強烈的方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隻手抓著寶珠,另一隻手撈到了腰部纏著的山藤,連忙用力一拉。

“啊~!”方縱的腦袋從水裏竄出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兩下,又拉著山藤,緩緩走上了岸邊。

一上岸,他便大字型地躺在河邊的沙地上,胸部劇烈的起伏著,不斷地粗喘著。

實在是太累了!

從斷崖上爬下來,已經是十分吃力,又潛入水中撈那五彩寶珠,如此波折,幾乎要了他半條命,再次回到岸上,不休息一下,恐怕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他躺在沙地上休息的時候,他卻沒有看到,捏著寶珠的右手被五彩光芒包裹起來,他的手掌上,被山藤磨出來的傷口流出鮮血,滲入了寶珠之中,緊接著,方縱忽然感覺大腦一陣刺痛,慘叫一聲,便暈倒了過去。

天上的烏雲漸漸消散,雷電的數量也隨之減少,到最後消失,狂風緩緩平息,拂過崖底。因為失去了寶珠自身的五彩光芒折射,原本五彩斑斕的河道很快變回了原本的顏色,崖底的光線黯淡下來。沙岸上,那疲倦的少年雙目緊閉,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他便與一具死屍毫無區別。

他的右手間,那顆寶珠似乎被他的鮮血玷汙,漸漸地,五彩光芒消失。

……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涼風吹過,方縱感受到一陣刺眼的光芒,不由痛苦地睜開雙眼。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斷崖的一塊大石頭上,淡藍的天空上漂浮了幾片白雲。

“這怎麽可能?”方縱心中疑惑,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因為打撈那顆寶珠,太累了倒在沙地上就睡著了……寶珠!對了,寶珠!

方縱想起了昨晚的奇遇,猛然發現,右手空空如也,心想: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寶珠不會是丟了吧?不由焦急,連忙在身上四處摸索。

當他的手不禁意間按到胸口時,摸到了一團硬物,扯開衣服一看,不知何時,他的脖子上,掛上了一個貝殼。

貝殼並不大,隻有方縱半個手掌大,潔白幹淨,如同玉石一般,晶瑩剔透。等方縱掰開那貝殼,一眼便看到了昨夜自己撿到的那顆寶珠,雖然它此時沒了昨夜那五彩的光芒,但是握住寶珠時的觸感讓他堅信,這絕對就是那顆寶珠!

不過,奇怪的是,到底是誰將他帶上來的?斷崖的峭壁可是有幾十丈高,想要帶個人上來,除非是仙師下凡。

如此一想,方縱雙眼一亮:難道我昨晚遇到仙師了?然而他很快平靜下來,就算見到仙師又怎樣?他又不會收自己為徒!

“嘻嘻,不管了,先回去把這寶珠給阿爹看一下!”方縱得到了寶珠,心情好了些,又感覺腹中饑腸轆轆,想起阿娘做的飯菜,迫不及待便往方家堡走回去。

然而,正當他走在會方家堡的路上,卻碰到了一群討厭的人。

方雲海,是方家堡裏的天才少年!他的父親是方家的族長,而他自身,則是練體境的修行者,年紀輕輕就成了青衣門的核心弟子。

如此身份,也讓方雲海在方家堡裏可以肆無忌憚。

若是如此,方縱還不會怎麽害怕,頂多也就是被他打一頓罷了,然而真正令方縱感到害怕的是,這個方雲海心理並非常人所能接受。

他喜歡男人!

而不幸的是,方縱不知什麽時候,就被方雲海看上了!

如果不是方縱的父親同樣也是練體境的高手,而且在方家堡地位足夠高,恐怕方雲海早就想對方縱下手了。

這一次,方雲海竟然在這荒郊野外碰上了方縱,山高皇帝遠,他一時之間,便動了邪念。

“方縱,你要去哪?”方雲海邪笑著走了過來,方縱幹笑一聲,道:“雲海堂哥,這麽巧!”他故意將“堂哥”二字念重,就是想讓方雲海注意自己的身份。

然而膽大包天的方雲海絲毫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愈走愈近。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手下,這些手下們都一臉同情地看著方縱,他們跟了方雲海這麽久,如何不知道方雲海的癖好?看來,這個病泱泱的方縱怕是難逃一劫了!

方縱可不會坐以待斃,眼看方雲海步步逼近,他退後了幾步,使得他與方雲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嘿嘿,方縱,你難道以為自己還能逃跑不成?”方雲海心中篤定,任憑方縱如何逃跑,都絕對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方家堡也絕不會有人出來救他。

看著方縱冷靜的模樣,方雲海便感覺莫名的興奮。

“方縱,你若答應了我的條件,留在我身邊當我的道童,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拜入我青衣門下,修煉長生之法了嗎?何必在山門前求展慕白那個死老頭呢?”方雲海口出穢言,對展老這青衣門的長老並沒有一絲尊重,更是直呼其名。

方縱一言不發,露出猶豫的神情,似乎在認真考慮方雲海的條件。

方雲海獰笑著,緩緩走進方縱,越看眼前的少年越是心癢難耐,連道:“你考慮的如何?”

“這個嘛……你去死吧!”

方縱忽然抬起頭來,朝方雲海吐了一口口水。

方雲海可是練體境的修行者,雖然還不算是仙師之流,但反應速度也比尋常的成年獵人快得多,方縱這一口口水他的腦袋微微一側,便躲了過去。然而,這並不是方縱真正的對抗手段,往方雲海吐了一口口水後,他立馬便舉起拳頭往方雲海那張可惡的嘴臉砸了過去。

“嗬嗬……雕蟲小技!”

方雲海早就看穿了方縱的手段伸手一抓,輕輕鬆鬆便握住了方縱的拳頭。他正要露出得意的笑容,然而目光所見,方縱竟然露出了得手的興奮表情,方雲海心中暗叫不好,然而一切都晚了。

方縱不知道何時抬起了右腿,往方雲海的胯間狠狠一踹!

“啊——”方雲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這一腳便是方雲海的那些手下們看了,都仿佛心有體會地縮了縮屁股,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即便是方雲海有著練體境的身體素質,但男人的兩腿間始終是最大的弱點,被如此猛踹,自然是痛苦不已。隻見方雲海捂住雙腿間的部位,整張臉都因為痛苦而扭曲,發出如同被閹割了的老鴨子的嘶啞聲。

誰都沒想到,口水和拳頭都不過是方縱使出來的幌子,目的是掩蓋他悄然抬起的右腿。方雲海會受此“重創”,自然是太過大意,在他眼中,方縱無法修煉,體質又弱,決然不是他的對手,對他來說,這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然而便是這一份大意,方縱才得以一擊命中。

“可惡!方縱,你這個短命種想找死不成?”

方雲海已是氣急敗壞,所幸練體境的恢複能力十分強大,否則方縱這一腳,足夠他躺在**一天了。自己一個修行者,居然被一個比普通人還弱的家夥踢中要害,更是令他惱羞成怒,於是他立即怒喝起來:“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擒住!”

方雲海的手下們在他的**威之下,雖然對方縱有幾分敬意,但還是聽從他的命令,向方縱抓來。

饒是方縱如何冷靜應對,他也不是方雲海幾個手下的對手,三兩下功夫就被他們按在了地上。

“你們這群壞蛋,有本事把我放開!”方縱這下是真的慌了,拚了命想要掙紮,然而五六個人的手手腳腳都死死地壓製他的四肢,使他根本掙脫不得,隻能朝眾人怒吼。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方雲海解開了褲腰帶,帶著邪惡的笑容,如同惡魔一般緩緩走向方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