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趕緊回到我身邊來

第02節 趕緊回到我身邊來

秋歌在客廳裏走了幾個來回,最後決定找個浴場去洗澡。隻是出門時太急了,甚至沒有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乳白色門板邊那張讓人驚豔的臉和嘴角浮起的那抹笑。

出了大浴場,秋歌頓感一身輕鬆,白色的羽絨衣羽絨帽與飄飛的雪花融成一片。看下時間也不過9點。頭一次,秋歌獨自一個人過年,並且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過年。站在街頭,分不清東西南北,沿著記憶中來時的路走了好幾個紅綠燈才發現自己迷了路。

此時的J城退卻了年未最後的那陣商業性的熱鬧和繁華,悄悄換了另一種YOU惑的美景。明明是下著大雪的天氣,但晃動在秋歌眼前的卻有修長白皙的大腿和大衣罩著輕薄飄逸的雪紡裙,而這些大腿和雪紡裙的主人們個個妝容精致、明豔動人。

J城和H城都是出了名的美女產地,隻是H城的秋歌跑到J城來還是覺得自己被比了下去。先是被肖倩,再是被眼前的這一群明豔女子。

那群女子說笑著進了不遠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物。秋歌家境富足,從小就見過些世麵,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以前上大學時也有和同學去過,工作時也有和同事去過,不外乎喝酒劃拳吹牛泡妞。

同樣是夜店,J城的和H城會有什麽不同?當秋歌抬頭看到那建築物上巨大透亮的‘迷宮’兩個字時,確實就像是迷失了自我一樣,隨著門口偶爾三三兩兩的人流進了這座號稱J城最大最豪華最有名氣的夜店。

進了來才知道夜店與夜店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即使它自稱迷宮也一樣。無外乎是那些多不勝數的包廂,成群的帥哥美女,炫麗多變的調酒,熱情如火的樂隊,火辣感性的鋼管舞。幾乎所有的夜店都一個調:喧鬧嘈雜,氣味難辨。秋歌每次進入這樣的場合都會出現相同的感覺,那就是‘放縱’和‘**’。在她的潛意識裏這種場合總是和這兩個詞聯係在一起的,如果要問秋歌還有什麽感覺的話,那麽她會說還有‘一夜情’和‘豔遇’。

秋歌在吧台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很快便有帥哥調酒師上前搭訕,在帥哥的極力推薦下,秋歌選了一杯名為‘含羞草’的天藍色**,一杯下去不一會便天旋地轉起來。

這酒,很烈。

秋歌離了吧台,找到了洗手間,吐不出來隻好占了個坑位,坐等酒勁過去。好在這酒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半個多小時後,秋歌已能起身開門不理會等著方便的隊伍若無其事地離去了。

才出洗手間,便被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拽了過去,秋歌一個踉蹌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接著頭頂上響起一句冷酷的男低音:“你總算出來了。”

人說夜店豔遇最多,難不成真有豔遇在她剛剛結束暗戀後如此迅速地垂青於她?秋歌轉而又想,那也得是我喜歡的型才好,自己可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幾乎是一瞬間,秋歌便甩開了對方的手。轉身抬頭一臉厭惡的看向身後這個極度冒失的男子。

轉身後的那一瞬間秋歌傻愣了一秒。好吧,她承認自己被眼前這個男子驚豔到了。僅僅隻是驚豔而已,因為那不是她喜歡的型。他太過陰柔太過邪魅,毫無男子的剛強氣概,略卷至肩的頭發在閃爍不停的燈光下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白皙臉上的五官還算深刻,卻畫上了醒目的眼線,並且好死不死地長了稍尖的下巴,明明就是個男子,可看起來卻邪魅無比。狐狸?變態?秋歌暗罵一句,雖然她極度羨慕這個男子畫眼線的技巧,但心裏卻早已明白這種男子隻適合一YE情和豔遇。因為他有獨特的身份,在H城這種身份有個很豪門,很體麵的稱呼——‘少爺’。

果然一個女聲猜中了她的內心判斷:“陳少,你就這麽隨隨便便拉個女的過來敷衍我?”

那個女聲高傲,氣憤,不屑。秋歌才發現一旁站著的還有一個穿著頗有公主範的俏麗女子。那女子完全沒把穿著普通的秋歌放在眼裏,瞪著美眸質問著她身後的陳少,也就是姓陳的‘少爺’。隻這兩句話,秋歌已明白這裏正上演著經典的狗血劇情。要幫眼線男打擊公主範?還是要幫公主範反擊眼線男?這是個問題。

“不是隨隨便便拉過來的,她就是我女朋友。”眼線男很執著的撒謊,霸道地再次將秋歌拉到身邊,力道比先前大了許多,似是抓緊她了就真是他女朋友了。秋歌冷哼一聲,盡管她不喜歡公主範語氣裏的那種高傲,但在看過了這麽多的妖豔之後,公主範也算得上是另類的可心,更何況眼線男的邪魅和霸道都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兩者之間她果斷地選擇了同性的公主範。

“誰是你女朋友?”秋歌不掩飾自己對眼線男的毫無好感,尖著嗓子反駁。

眼線男臉色一沉卻又撇嘴一笑柔聲說道:“我都說了多少遍對不起了,為什麽還是不肯原諒我?我都站在這門口等你半個多小時了。……”

眼線男還沒演完,公主範卻咯咯笑了:“陳少,你別再演戲了。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去碼頭放煙花。”

眼線男不理會公主範,再度將秋歌攥緊:“我真的等你半個多小時了。你真不肯原諒我?”這話的語氣已不似之前的那番演戲,秋歌暗自腹誹,是眼線男這麽快入戲了?還是有人跟她一樣占了半個小時的坑位?

“看著我,說你原諒我了。”眼線男的聲音輕柔,像極了一種蠱惑。

秋歌不幸地中了蠱,聽話地對上了眼線男的眼睛,那雙眼睛在畫過眼線後狹長而妖魅,瞳孔顏色分不清是深是淺,但那眼神裏卻著有不同於皮相的清澈、真誠、甚至是些微的落寞。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一個男子的眼睛,秋歌怔了。

“說你原諒我了。”眼線男蠱惑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不似之前假裝的輕柔,更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耳語。

秋歌回神過來時,臉色紅透,一抬手便輕易地掙開了眼線男的禁錮。這個動作,打擊到了眼線男,他像是自嘲那樣哈哈一笑,寵溺地揉著秋歌的梨花頭淡淡說道:“對不起。”

眼線男轉身就走了,黑色的皮衣夾克,黑色的修身長褲,黑色的高幫皮鞋將他高挑的背影襯得YOU惑而落寞。秋歌看著夾進喧鬧人群裏的眼線男和追在他身後的公主範,眼前盡是那雙清澈、真誠、落寞的眼睛,耳旁盡是那個輕柔的男聲‘說你原諒我了’、‘對不起’。秋歌後悔了,相比起公主範或許她更該幫助的是眼線男。

秋歌再回到吧台時,早已沒有了她的位子。先前調酒的帥哥隔著吧台朝她抱歉地笑了,不多久應侍生送了一杯調好的酒過來說是有人要向她賠禮,刻意為她點的。

秋歌接過那杯淡紫色不知名的**,卻再不敢喝下去。這是J城,不像在H城喝醉隻需一個電話,爸爸會派個司機過來接。在這裏不行,她不能醉。

放下酒杯的同時,調酒的帥哥跳出了吧台,到了她身邊操著濃濃的J城本地口音:“美女,這杯酒不烈。試試看。”

秋歌一笑:“胃不大舒服。”

帥哥在秋歌對麵坐下:“知道這杯酒的名字嗎?”

秋歌搖頭。

“Hyacinth,風信子。紫色風信子。”帥哥將倒三角的淺口透明酒杯往秋歌麵前推了推,起身便離開,俯身又在秋歌耳邊說道:“是對不起的意思。”

秋歌一愣,今晚說對不起的人還真多,難道是因為一年的最後一天嗎?這裏的人習慣把所有道歉都趕在最後一天說完?如果是這樣,自己能否聽到楚千荀的那一聲道歉?沒再思考,她喝下了那杯代表歉意的紫色風信子。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秋歌在欣賞了現場樂隊的幾曲搖滾又觀看了豹紋美女的鋼管舞之後,深深體會到這一句話的哲理性。除夕夜跑到這裏來狂歡的一群人都是孤單的,包括自己。

走出迷宮的時候新年的鍾聲剛好敲響。舊的一年結束了,新年命來臨了。按照虛齡她似乎又可以加一歲了。

雪不知什麽時候停了,踩在少有汽車壓過的道路上,秋歌開始慌亂起來。幾乎絕跡的出租車,還有那個拚租房究竟在哪個方向?

“陳少。”一個耳熟的女聲,但她沒了先前的高傲,取代的似是不可置信的驚詫。秋歌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公主範,當然還有那一身玄黑的落寞背影,除此之外還有一名中年美婦。那美婦披著價值不菲的皮草,保養得很好看不出真實年紀。

美婦打開停在路邊的銀色寶馬,從公主範身邊拉過了那個黑色身影。公主範不甘示弱,貼緊上去宣告所有權。

“小丫頭,你讓開。你知道我是他的誰嗎?”美婦雖然不悅,但到底也是見過世麵的,開口氣勢很足。

“老女人,你讓開。你知道我是誰嗎?”公主範似乎有些來頭,一臉的不懼。

“哼。”美婦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夾在中間的黑色身影,語氣不悅卻又一字一頓地出聲:“子遊,告訴她我是你的什麽人。”

“我管你是什麽人,陳少,你告訴她我是誰?”公主範搶先開了口,像是無理取鬧,但她的無理取鬧恰巧解了個圍。

黑色身影糾纏於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之間,不管她們怎樣因他爭論,他都不作聲。秋歌內心不恥,晃然間又想起了那雙眼睛和那帶有蠱惑色彩的聲音。不自覺地走上前開口道:“想叫我原諒你,就趕緊回到我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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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有點標題黨,新坑,更起來有點慢,盡量保證一天一更。收藏才是更趣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