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屍怨靈

情玉凡緩身坐了下來,隨手打開桌上一壇包裹有封布的美酒,就倒了起來,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沒有一絲頭緒,完全麽有一點頭緒,鹹武鎮雖然跟石林鎮一樣,都是被邪修一夜屠滅。

不過,經各門各派調查發現,兩者手法完全不同。根據現場調查了解,石林鎮所有生靈均是無病無傷安祥死亡。像這種集體離奇死亡事件,自今各大仙門,還找不出一絲原因。

而鹹武鎮那些生靈死了就有些奇怪,不論是人還是牲畜,各個死前無一不是麵目猙獰,生前像是受到一場極度恐嚇。

其中,讓我感到最為詭異離奇的事,就是他們身體看似完好,可心髒卻憑空消失,像是被什麽術法給特意挖走。

當時,我看掌門師尊他們好像知道這事情,可身為晚輩,他們不說我也不敢多問,不過從掌門師尊一回到山門,就火急火燎急急忙忙召集各大仙門前輩前來商討這事,我就感覺那件事並沒想象中簡單。

不止這樣,當時聽其它仙門前輩說,這種事件不止發生在鹹武鎮、石林鎮,其它地方也有發生類似事件。

比如說最近地烏城……”

“咳咳…”

坐在一旁,雲彤突然幹咳兩聲。

情玉凡望了雲彤一眼,笑了笑繼續道:“這次我來這裏,除了執行師門任務,就是跟神掌門報告這事情。”

接過雲彤打開遞來地一壇酒,道無憂並沒有把心裏的那份失落掛在臉上,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心知他們仙門規矩向來很多,既然他們不深說,也不好意思開口發問。

根據修仙者常常把除魔為道為己任,這句話掛在嘴邊,並列為修仙地最大宗旨,稍微深入想一下,也不難猜出,他們八成是為了鏟除烏城外那些行屍怨靈而來。

不過,情玉凡所提到其他地方還有類似鹹武鎮地事件,讓人不免感到有些好奇,這事會不會跟母親那件事有聯係。

提起酒壺往碗裏倒了七分酒,道無憂心裏不由呢喃思量著。

“鹹武、石林事件?不止發生一次?”

就在道無憂端起倒滿七分酒地碗,打算舉碗一飲而盡,一道思緒突然閃過腦海。

“難道……”

想到這,道無憂內心一驚,一股不安的思緒,頓時湧上心頭,舉碗到口的酒,也不知不覺被他緩緩放下,帶著急迫言語問道:“鹹武鎮那些死者死後,手腳是否,均軟嫩無力?”

情玉凡一聽這話有些吃驚,他緩慢放下手中正準備跟雲彤對碰的酒碗,一臉好奇驚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道無憂笑了笑,對於自己是陰差這事,他從來沒有跟他們兩人提起過。而且即便自己有心想告知他們兩人,以如今自己這狀況,也無法做到。

因為陰府陰規戒律束縛可不是擺設,即便他想跟其他人說,也開不了這個口。

他們兩個目前,也隻知道自己是個專克邪修能手。

“沒什麽,我隻是在一本古書上有看到過類似這種事件,根據古書所記載,這些人恐怕是先被人嚇死,後被挖走的心髒。

像這種利用恐嚇聚七魄於心之法,我看多半跟供養行屍怨靈脫不開關係。

對了,若你們想早點降伏他,可得抓緊點。不然,等行屍怨靈飲足百萬心魄化成怨靈羅刹,恐怕你們仙門將永無寧日。”

雲彤一聽到他這話,剛入口的清酒,直接被驚了噴道無憂一臉。

“怨靈羅刹…”

她的驚叫聲有些大,驚了街道上,跟那些圍觀在陽台門口的大老爺們,有些一驚一乍,他們好奇,這漂亮妹子到底被什麽給驚嚇到。

情玉凡反應倒很平淡,他隨手飲了一口清酒,臉上掛起一股耐人尋味邪笑。

“這不正好,剛好隨了你的意,欣喜還能鏟除你一直都惦記的那個仇人。”

道無憂抹了抹一臉酒水,瞪了一眼,嬉笑看著他的雲彤。

本以為情玉凡這廝會跟他請教討伐怨靈妙策,剛擺出一副痞子樣,伸手準備要點好處,可結果聽到他這話,讓道無憂尷尬萬分。

“得了,你小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別把小爺當成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一事歸一事,這仇,還得自己親自報來的舒坦。

好了,不提這事,一提起這事,心裏就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來,今日我們三人難得能再次聚在一塊,隻談風雅不談私事,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用不著我們操心。

來,咱們先幹一杯。”

把嘴角酒水抹幹淨,雲彤見情玉凡一臉淡然,根本沒把‘怨靈羅刹’的事情放在心上,心知他有對策,也便不再揪住這事情不放。

知道他們兩人向來都不把自己當女孩子來看,雲彤喝起酒來,也不在注意自己的形象,舉手投足盡顯江湖豪傑風雅爺們之樣。

她這樣子,自己喝了倒是痛快,同時也惹街道橋頭四周,投來越來越多傾慕目光。

除此之外,那些堵在陽台大門口,掌櫃死命趕都趕不走的年輕男子,那一雙雙色迷迷直勾勾的眼睛,差點還把門給擠破。

三人嘴裏說著不談私事,可這一晚下來,從陽台到店內,三人談的盡是私事,而且還是三人這幾年各自所遭遇的趣事。

從談話中,雲彤和情玉凡兩人性格方麵要比三年前沉穩現實了許多。

不過,他們兩人大大咧咧的性子,依舊沒有多大改變。說話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每次一坐下來盡說些不切實際的事。

這或許都是因為這幾年,跟兩人所經所曆事情關係。

自半月前雲彤突然用傳音符聯係自己,說要來烏城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說會在此逗留一段時間。

這事情此前自己是知道的,可讓人沒想到,如今除了情玉凡所在的聖靈山一眾弟子外,修仙界名門大派幾乎都派遣新秀來這裏,這不免讓人感到意外。

不過,深入想想也是,各門各派都喜歡拿門下新秀弟子攀比。

回想,他們兩人步入修仙門派,如今算下來,也差不多已經十多年了。

如今他們的修為,也算是越過修仙者的底層,步入了被師門趕下山,獨自下山尋道的凝靈期。

看到這些,道無憂內心不由升起些許羨慕,同時心裏也有些感歎。

感歎!當初自己若不是出了那事,估計現在也跟他們差不多,是一個腳踏長劍到處飛行的修仙者。

雖然這幾年在私底下,也一直通過各種手段,收集來一些,最基礎最大眾化的修仙之法。

可結果,所收集來那些修仙之法,完全和修仙入門聖典《問道經》裏頭,所記載得修練之法一模一樣。

雖然那些修者蒙騙新秀菜鳥,賺取這些黑心錢財,可也給了自己一個啟發。

那就是,《問道經》裏頭所記錄,針對嬰靈期以下的修仙之法,應該是現如今修仙界,公認為最好的修練之法。

根據《問道經》描述,問道修仙之路,共被分成:洞靈、築靈、凝靈、嬰靈、化靈、分靈、合靈、圓靈、靈滿九個等級。

每個等級,又分:初期、中期、巔峰。

自古以來都說前四重好修,越到後麵,越不是一般人能修渡的。

回想,自從自己被人逆天改命,步入陰差這個行列後,已經也有十一年了。

而這修為,也卡在築靈期巔峰這一層,整整卡了十一年。

按照《問道經》第二篇《修者啟蒙》所描述,要想步入到凝靈期,非常簡單。

隻需修者不斷引動四方天地靈氣淬煉自身,等身體淬煉到了可以抵禦丹府內的源靈之力,脈門自然就會慢慢開啟。

可是,經過這十來年的不斷努力,不管自己淬煉經脈。

結果,即便自己利用靈力把經脈差點撐到爆,丹府脈門也沒有要打開一絲的征兆,這讓人苦惱不已。

所以道無憂心裏一直都耿耿於懷,陰差是不是真的修不了仙。或者被仙道所遺棄,無法窺探天地大道的卑微生命。

三人這一次把酒言歡,整整持續到了翌日下午時分,這才結束。

這酒雖然被起名仙人醉,可對三人來說,就像品茶一般,完全沒有一點效果。

三人會如此熱衷這仙人醉,除了當初初見分別時的約定,就是這酒的味道,很合三人口味。

最後,這次的酒錢,跟以往一樣,還是雲彤來付。

對於雲彤在步入修仙門派前到底什麽身份,兩人從來都沒問過,兩人隻知道她是家裏的老三,因此她非常喜歡別人叫她三小姐。

本以為雲彤真會來家裏住,直到最後要分開時,聽到她那句逗你玩的話語,讓人特別無語。

同時,道無憂也敏銳感覺到,他們此次來這裏,並不是隻為了鏟除烏城外那些行屍怨靈這麽簡單。

根據自己對雲彤的了解,每次她奉師命下山曆練,但凡碰到一些難事,都會來烏城找自己。每次都是那種怎樣高興怎樣鬧,生怕這一次分別,下一次,就見不到一樣。

可這次她跟情不凡一樣,閉口就是不提來烏城的正事,這也讓人難免心產生些許懷疑。

如今要不是自己跟城隍鬧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怕把他們牽扯當中,心裏還是很想幫他們一把。

雖然說修者壽命由天定不歸陰府掌管,但隻要他們修為未步分靈期行列,他們就沒有能力抵擋的住,城隍的索命鉤魂。

因為魂力方麵的差距,不是靈力修為可以彌補的。

如果他們這些修仙者,每個人都擁有特殊眼睛,都能看到人死後的陰魂(靈魂)。

那麽這世間也就不需要他們這些陰差存在了,畢竟修道之人,愛管閑事,可是出了名的。

苦口婆心從雲彤哪裏‘借’……,以其說是借,還不如說是要。

因為這些年從雲彤哪裏借來的錢,壓根從來就沒有還過一次,這才跟以往一樣,把雲彤身上的所有錢都撈空後。

情玉凡送了幾瓶可果腹的元靈丹,以及一瓶可快速恢複失血的血丸丹,這才告別他們步行回家。

跟他們分別後,心裏不知怎麽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隱隱約約感覺,烏城將有大事要發生。

人剛到自家大門口,就看到自家的大門,此刻被敞開哪裏,道無憂心裏有些納悶。

“難道是遭小偷了”。

會這麽想,主要因為自己家的大門。即便自己人在家,也不會敞開哪裏。言慶也是如此,因為言慶比自己更不喜與其他人打交道。

對此,道無憂整個人顯得還算比較淡定,反正家裏沒有一個值錢的東西。

而且自己住的房間,有鬼界和靈力結界雙重禁製在,即便是像情玉凡這樣的修者,要不破壞結界進入裏麵完全不可能。

帶走一臉困惑,緩步朝這大門口晃晃悠悠走去。可人還沒步入大門,一股從未聞過撩人心弦的清香,就隨風飄**繞鼻而來。

聞此香味,道無憂有些納悶,這分明是女子身上所傳出的體香。

雲彤的體香不知這種,而且這體香自己還是第一次聞到,所有不可能是見過的人。

道無憂當即就伸手推開半開半閉的大門,放眼尋著繞鼻而來的香味,朝裏屋大廳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