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舊樓現活屍
正講得起勁兒呢,樓道裏忽然響起了幾聲抽泣,嗚咽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朝著這群人襲來,幾個女孩子神色驚恐,趕忙躲到我身後。
二樓的燈抽風了似的突然滅了!
誰也不注意,原本漆黑的樓道前麵,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影子!
“啊……快跑啊!救命啊!”
這群學生看到前麵的影子,也分不清東南西北,驚慌著四散逃開,沒一會兒二樓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嗚嗚嗚……我死得好慘啊!”
突然,那個披頭散發的黑影作勢撲過來!
我嚇得後退幾步,看著它越走越近。
“啊!”
我大吼一聲,一把扯下黑影的頭發。
“人都走了,少在這兒裝神弄鬼。”
早就知道是他搞鬼,這個戴假發的正主兒,是我的死黨傅南柏,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好地都能穿一條褲子,他爹就是我的師父傅靖禎。
雖然我們倆不是一個媽生的,在師父那卻跟他親兒子一樣——同吃同睡、同拉同撒,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師父對我比對死黨傅南柏好太多了。
不過我每回提起這茬兒,都被傅南柏一句“血濃於水”噎回去!
“這群學生,不嚇嚇他們,還真不能解決麻煩,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敢再來這兒了!”他說著話順手把做怪的頭發甩在地上,遞過來剛買的冰峰汽水兒。
“盛子,咱倆這樣做,我爹不會生氣吧?”我倆並排坐在大廳樓梯上,他歎了口氣問道。
“師父要是不生氣,那才奇怪呢,但哥們兒是怕師父生氣的人麽,頂水盆,打藤條,我什麽沒經受過,這些年不照樣活得好好的麽!”
我叼著吸管,摟著他脖子張牙舞爪說道,絲毫不注意身後的虛影越來越近!
“嗚嗚嗚……嘔嘔……啊啊啊~”
我們喝得正起勁兒呢,我不經意間回過頭,嚇了一跳。
樓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現一個歪七八扭的人影,粗氣喘息的聲音在樓道裏十分清晰,顛簸著朝我們走過來。
“沒想到你變聰明了,還留了後手!”
“沒有啊,我沒有安排其他的人啊。”
“是不是你搞出來嚇我的,怪不得剛才一點也不怕!”
我正得意傅南柏終於學成時,他的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得我從腳心透著寒氣,既然我們倆都沒有搞鬼,那前麵的虛晃人影是誰!
難道那玩意兒真被我們叫來了!
他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我們倆麵麵相覷,後背的汗毛根根豎起。
“救命啊!”
那個生物喘息的熱氣離耳朵越來越近,還沒等我們逃開,我就感覺肩膀上重重被拍了一下,我們倆同時被卡著後脖子抓上去。
“啊~”
“看你盛爺我的摧心腳~”
趁著被怪物抓上去,我淩空一腳把怪物踹了老遠,定睛一看才清楚這哪是怪物,分明是我師父傅靖禎。
“我爹怎麽了,他這樣子好像是中邪了吧。”
我循著傅南柏的聲音望過去,隻見師父瞳孔發紅,眼白全是血絲,臉色憋紫、血管突出,雙手的指甲青紫發黑,嘴角涎液控製不住往下流。
我很明白,這個人的軀體的確是我師父,靈魂卻不一定是了。
他看到我們逃脫,又掙紮著撲過來,才挨到我們的胸口,就把我們推出去老遠,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非要被他打死不可。”
“那有個廢棄的實驗室,我們先把他關進去再說。”
我跟他使了個眼色,傅南柏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圖,故意發出聲音引得師父咆哮著追過去,我眼疾手快,當機立斷拿著球棒敲暈了他。
“不是說關實驗室嗎,你怎麽把我爹打暈了!”
“別囉嗦了,你關得進去嗎!”
我們跨過欄杆慌慌張張跑到師父身邊,隻見他趴在地上上一動不動。
傅南柏扶起他的腦袋,果然跟中邪了似的,雙唇烏紫,太陽穴周圍的血管凸出,隱隱湧現出紫色痕跡,像是活物一般在皮膚下遊離。
我和傅南柏從來沒有見過師父這個樣子,為保險起見把他送到了敦商市中心醫院,為了避免他傷到自己,這半個月師父都被束縛在病**。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偶爾醒來意識也是混亂的,他似乎已經不認識我們了,就像是一個麵目猙獰的野獸,嘶吼著想掙脫繃帶,護士們隻能打鎮定劑才能讓他安靜一點。
“如果是中毒,我們肯定是能化驗出來的,但現在的問題是根本查不出任何對身體有害的因素,隻是一味地發狂,我們隻能靠鎮靜劑來穩住他。”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這半個月的耐心也快用完了,聽聞醫院建議轉院時,半個月積累的焦慮一下子爆發了。
“這已經是敦商市最好的醫院了,你們要是查不出,我們轉院有什麽用!”我歇斯底裏地站在醫院樓道裏吼道,嚇得周圍的年輕醫生連忙往後躲。
“哎……我們知道你們為家屬擔心,但這位病人的症狀太奇怪了!”他小心翼翼說道,生怕那句話不小心又刺激了我。
生氣時,我不經意間瞥見師父拇指上的玉扳指不見了,當時他明明記得送他來醫院時,玉扳指還戴在他手上。
這一點變化迅速引起了我的警覺——師父被拿掉玉扳指後,大拇指上的黑色印記赫然浮現。
“南柏,南柏,趕緊去請醫生過來,我好像發現了你爹病的原因了。”
他一聽自己的父親有救了,趕緊跑出去請剛才的醫生過來,把這個異常情況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還記不記得送你爹來的時候,他拇指上的玉扳指?”
“啊,什麽玉扳指?”
“你別這時候犯渾啊,快點說有沒有印象。”
“哦!我想起來了,這枚玉扳指是我爹一直戴著的,但現在會在哪呢?”
這枚玉扳指在傅叔中毒後就消失了!
一絲不祥的預感在我心頭蔓延,我不敢說毫無關係,至少絕對是巧合。
“秘密恐怕就在這枚玉扳指上!”
打定主意要從玉扳指上找突破口,我們兩個馬不停蹄回到福利院,卻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傅叔的辦公室一片混亂狼藉,目光所到之處都是被煩亂丟棄的文件。
“看來我們來晚了。”
“有些人比我們更需要那枚玉扳指,隻不過他們好像也沒有找到。”
傅南柏翻找著師父辦公室散落一地的東西說道,我們忽然感覺後麵有輕微的腳步聲。
“誰!”
門口似乎有虛影一閃而過,不會是屋裏還有其他人!
我們倆頓時緊張起來,我把腳步放低,猛地打開辦公室的房門。
看到外麵什麽都沒有,長舒了一口氣,又是自己嚇自己!